第九十四章、最后一战
刀已出鞘,刀锋如天倾而下,威势恐怖。10510八4一96中6文w冂ww.乂8冂1亻zw凵.冖c亠o凵m亠
墨倾池已经感觉到了那种恐怖的气势,事实上当他看见逍遥侯握住那柄刀,那柄绝世宝刀割鹿刀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那可怕的气势,此时他已经证实的小公子的言语,小公子对他的一席言语虽然真中有假假中有真,至少有一点没有出错,那就是得到割鹿刀的逍遥侯武学造诣虽并未提升,但实力与心境已经上升了不止一筹。
此刻他望着逍遥侯与割鹿刀,他已经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逍遥侯还是逍遥侯,割鹿刀还是割鹿刀,但逍遥侯握住割鹿刀的时候,两人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个人抑或一柄刀,一个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无敌战神,一柄人鬼仙神皆可立而斩之的旷世宝刀。
墨倾池亦不得不承认,这种状态下的逍遥侯已经过了他曾遇上了所有刀客,无论是勘破飓风十三式已经臻至天意如风境界的飓风刀客赵天诚,亦或者是如死神临世的魔刀傅红雪,都绝对不如此时此刻的逍遥侯。
望着这一刀,他已经没有任何把握可以接下这一招,他甚至可以非常肯定普天之下绝对没有几个人可以接住这一招。
逍遥侯已经挥刀,他已经有许久没有出手了,并非是他畏惧或不愿意出手,而是普天之下已经很少有人令他出手了,很少有人值得让他出手了,因此他没有出手,他已经有十年没有出手了,二十年没有拔刀了。
他从没有想过有生之年还有机会可以出手,更还有机会拔刀,现在面前这个冷静理智的青年剑客却给了他一个机会,他也不得不承认他非常感激这位剑客,不过刀既已出手。又岂有空手而回道理。
刀已出鞘,若不见血,势不回鞘。
墨倾池退,他已经想与逍遥侯一撄长短,可此时此刻面对气势如虹,刀法出神入化,且已经掌控天时地利人和的逍遥侯。他不得不退,他的剑已经出鞘,但人也已经后撤。
逍遥侯提步而上,手腕一抖,刀再次劈出,刹那间已经劈出十三刀,每一刀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刁钻角度劈出。每一刀都可杀人于瞬息。
墨倾池望着逍遥侯。望着那柄旷世神兵,他也不得不承认逍遥侯刀法之奇快狠绝。宝刀之锋锐难当,不过他已经拔出了剑,剑既已出鞘,又岂有不会之理?
十三刀。倘若对手并非是墨倾池,每一刀都可以杀掉一个当世一流高手,可他面对的人是墨倾池,因此这十三刀虽然险些令墨倾池饮恨。可墨倾池终究没有饮恨,墨倾池已经出剑了,他长剑如青蛇,眨眼就已经刺到逍遥侯胸前,只需瞬间就可戳穿逍遥侯的胸膛。
逍遥侯面上不变,他望着那柄似有似无刺来的剑,心中已生冷意,不过眼中的战意更胜,他旋身一转错开胸前之剑,下一刻刀又斩下。
刹那间,逍遥侯又已经挥出二十六刀。
玩偶山庄到处都充斥着森森剑意,莽莽刀光,恐怖的杀意已经如排山倒海席卷至玩偶山庄上下,6小凤、小公子一路飞奔,赶至玩偶山庄。
望见高空那飞坠而下的绚烂刀光,6小凤的心沉了下来,他并不太了解墨倾池,不过他知道墨倾池的剑法,墨倾池的剑法迅疾犀利,无论任何人与墨倾池交手,都难以撄锋其不过三十招。
他自山庄之外来到山庄之内,已有至少三四分钟,就以墨倾池的招式而论,墨倾池至少与逍遥侯过了不下于三十招。
可至今似乎依旧胜负未分。
此刻他不禁担忧起墨倾池来了,心中甚至生出一个念头,难道墨倾池已经败了?
胜与败,无论再如何猜测,也难以揣测得到,唯有亲眼见证,事实证明才可以看见。
绚烂的刀光消散,玩偶山庄又恢复了冷寂。
6小凤、小公子立刻冲至山庄内,随即看见了一幕他们此生难以忘怀场景。
高手对决,就算场景如修罗地狱本都不应当感觉奇怪或印象深刻,对于6小凤而来,他平生以来见识了不知多少高手比斗,因此任何惨烈的场景他几乎都已经见到过,可此时此刻玩偶山庄内的场景他却从未见过。
他望见眼前这一幕,眼中难以掩饰住震惊的神色,他瞳孔猛缩瞪大眼睛望着面前这一幕。小公子也瞪大眼睛望着面前这一幕,她面上也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两人面上虽然都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可望着的人不同,6小凤望着得人是墨倾池,而小公子注视的人则是逍遥侯。
墨倾池的手中还握着剑,那柄再普通不过的凡铁长剑。不过剑虽在,但剑已经自中间折断。6小凤望着墨倾池,他看见墨倾池半跪在地上,手中握着那把断剑,左肩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痕,鲜血不但自左肩上涌出,此时此刻墨倾池似乎并没有注意到6小凤,也没有注意到小公子,他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逍遥侯。
逍遥侯已经躺在了地上,他穿着一袭白衣望着墨倾池,可此刻他的胸膛已经成为血色,已经被染成了血色,小公子望着逍遥侯,她可以清楚得看见逍遥侯胸口的那一剑,那一剑刺得并不算深,可那并不算深的刺痕却令她已经绝望了。
那地方并非其他的地方,而是心口,心脏的部位。
无论什么人,不管是绝世高手还是普通人,只要心脏被刺穿,这人便必死无疑。上天虽然在许多事情上面不公平,可在这件事情是绝对公平了,因此她望见逍遥侯胸口那一滩血的时候,她已经绝望了。
从未有流过眼泪的她,面上挂了两行清泪。
她瞪眼望着逍遥侯,神色已经呆滞了,她不相信,她不相信纵横江湖不败的逍遥侯已经败了,而且还已经死了。
可此时此刻她似乎也只有相信了,逍遥侯已经败了。神话已经破灭了,而且逍遥侯也已经要死了。
逍遥侯咳嗽了一声,他躺在地上,虽然身上染血,可任何人都不得不承认,他依旧非常优雅,这世上有一种人无论什么时候就算是死他们也能保持那份优雅与从容。而他就是这种人。
他知道自己快死了,他也知道自己已经败了,可他面上没有半点沮丧或怨毒,他望着墨倾池,脸上带着非常愉快的笑容,任何人望见那灿烂的笑容都绝对不会认为他已经败了,而且已经死了。几乎没有那个人不认为他不但胜了。而且大胜。
他望着墨倾池微笑道:“很好,现在我总算证实了一件事:我并不如你。”
墨倾池半蹲在地上。带着鲜血的手握着那把断剑,冷冷望着逍遥侯,他的面上一点也看不出胜利者的喜悦,他的眼神平静而哀伤。他道:“我胜了,我的确胜了,只不过我只是胜了你的人,却败给你的刀。因此我胜了还是败了?”
逍遥侯淡淡道:“胜就是胜,败就是败,若你因为我那一刀并未斩下你的左臂就认为你已经败了,那也随你。”
6小凤、小公子瞪大眼睛,他们不明白,他们既不明白刚才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明白为什么逍遥侯会放过墨倾池,他们只明白一件事——逍遥侯有机会斩下墨倾池的手臂。
墨倾池深深吸了口气,他望着逍遥侯道:“也正是因为你这一刀的手下留情,因此我才败给了你的刀,倘若你这一刀斩下我的左臂,那我就真正胜过了你,你本应斩下我的左臂。”
逍遥侯笑了起来,这的确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对手手下留情,你却还抱怨对手手下留情,这件事情难道不有趣吗?6小凤、小公子没有感觉有趣,他们只有困惑,逍遥侯也没有感觉有趣,因为他明白这其中的原因,因此他一点也不感觉有趣,有得只是对眼前这位年轻剑客的敬重。
现今江湖为了成名而不择手段的人实在太多,而如眼前这位年轻剑客至始至终维持初心的人实在太少太少了。
他望着墨倾池,微笑道:“其实你本不用感激我,若不是你不想杀我,我又如何会对你手下留情呢?”
墨倾池冷冷道:“可你终究还是死在了我的剑下。”
逍遥侯点头,这是一个事实,一个不得不承认的事实,他道:“不错,我终究死在你的剑下,不过至少我得到了两个好处。”
墨倾池不明白:“哪两个好处?”
逍遥侯悠然道:“一,我现在还没有死,还可以说话,刚才倘若你的剑再刺重一分,我已经死了。二,我为现今江湖留下了一个可怕的强者,一个或许比那个人还更可怕的强者。”
“这就是你口中的两个好处?”
逍遥侯微笑望着眼前的年轻人,问道:“难道这两个好处还不足够吗?”
墨倾池老实道:“至少在我眼中来看并不足够。”
逍遥侯沉默了一下,继续望着墨倾池,一字一句道:“不错,这样两个好处在你眼中看来的确不够充分,因此我再给你最后一个理由吧。”
墨倾池没有说话,他在听。
6小凤、小公子也没有说话,他们都在静静的等待,等待逍遥侯开口。
逍遥侯没有浪费时间,他微笑望了墨倾池一眼,而后望着满脸泪水,一双眸子充斥着可怕恨意的小公子,慢慢道:“此战无论胜或败,江湖上便不会再有逍遥侯这个人,也不会再有玩偶山庄了。”
“为什么?”
逍遥侯淡淡道:“倘若逍遥侯已经死了,那江湖上还有逍遥侯吗?”
此时无论是墨倾池还是6小凤抑或是小公子都愣住了,他们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逍遥侯,逍遥侯平静与面前的这三个人对视,三个人得出了同样的结论:“这本就是事实,一个以前从没有人知晓的事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