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后边地上插着一面锦旗,绣着“比武招亲”四个大字。
两边摆满十八般兵刃,好不气派,算是黄龙真人为女弟子风风光光的比武招亲做足了排场。
黄龙真人向在场众人作揖后,便朗声说道:“在下黄龙真人,现下是阐教元始天尊的二代弟子。”
“这次摆下擂台是为了给女弟子慈航求一良婿,不求大富大贵。”
“只要功法好,相貌堂堂,又尚未娶亲,那么就可以上擂台参与比武招亲。”
“但盼哪位少年才俊肯于下顾,夺得魁首,能与女弟子慈航喜结良缘,那黄某人就得偿所愿了。”
黄龙真人交代过后,众人便把目光看向坐在擂台边上的慈航。
只瞧她面无表情,眼望远方,就那么怔怔地坐着,但是那秀丽容貌仍是看呆了众人。
人群中走出一名黄杉男子,行礼问道:“伯父,我叫龙须虎,不知这擂台是什么规矩?”
黄龙真人又说:“这擂台共分三层,底下两层是以木板作为踩踏。”
“而到了第三层,则是以梅花桩考验大家的功夫,掉下擂台者则自动淘汰。”
“擂台上战至最后的那位才俊,便是我黄某人的乘龙快婿。”
黄龙真人一说完,便有十数人站到擂台前,其中就包括那位黄杉男子。
这时,一辆马车在西街停下,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罗睺和白小楼。
“看来,擂台比试马上就要开始了。”
“那你还不赶紧过去!”
罗睺一边喊着,一边揪着白小楼衣服的前襟,越过了人群,把他推到了龙须虎旁边。
“是白小楼!他终于赶到了!”
慈航见了白小楼,眼睛一亮,欣喜若狂地站了起来。
可黄龙真人看到白小楼的到来,却板起了脸:“白小楼,这是我在本阐教举办的比武招亲,你怎么跑来了?”
白小楼还未回答,身后的罗睺已接上了话:“是我这糊涂师父,硬把这不成器的徒弟带来的。”
“我要让他瞧瞧外边的人是不是好惹的,一会儿等他被打下擂台,我就把他拉走,省得在这儿碍眼!”
黄龙真人哪里不知他话中有话,但碍于罗睺是心意拳老前辈,只得隐声不发,手一扬就宣布擂台比武开始。
一声令下,这十数人便朝着擂台的最高处爬去,很快就上到了第一层。
一阵混战后,人数已减半。
“色狼,没想到你也来了,看来你早就对慈航动心了吧?”
在龙须虎旁边那男子,一边往上爬着,一边嬉皮笑脸地说着。
“滚开,凭你也想摸鱼!”
龙须虎一声呵斥,便往那男子踹去,只看那男子东纵西伏,凭借着快捷的身法,不断躲避着龙须虎的攻势。
偶尔还能回打一拳。
龙须虎拳脚发力,招招劈向那男子腰处,那男子身法一滞,便挨上一拳,哼了一声。
没多久,那男子自知不敌龙须虎,又展开身法,欲跃至龙须虎身后突袭。
可龙须虎并非易与之辈,待那男子刚一落地,就低下身子,脚尖翘起,使出踩鸡步,往他左脚上踩去。
那男子吃痛忙往回撤脚。这时,龙须虎上前双拳齐出,使开五行拳,正打在男子的胸口处。
那男子抵受不住,往后一仰,便跌下了擂台。
那男子被底下人接住后,怒道:“真是流年不利,年年杀鸡,今年竟被鸡啄了眼。”
再说白小楼跟一个心意六合拳高手缠斗在一起,一套四把拳使出来,均被对方化解。
那人看起来比白小楼要年长一些,出手势大力沉,拳掌生风,让他好一阵应付。
“我说散仙啊,你家这小子武功又有长进了啊。”黄龙真人惊道。
“不敢当,毒龙是托了咱阐教心意拳的福。”右首那人得意地笑道。
那人叫黄道扬,号“散仙”,靠着六合拳制服过一众黄河匪徒,因此名声大振。
韩毒龙深得其父真传,六合拳使将开来,一招野马奔林,上前一步,右掌变拳向前崩出,迫得白小楼只好往后急退。
韩毒龙得势不让人,再一招追风赶月,左脚又往前迈出,右掌往左斜劈去,势要趁着白小楼立足未稳把他击落下台。
白小楼面对来招,不急不慌,使出五行拳中的钻拳式,严防中路。
荡开了韩毒龙的右掌,紧跟着化掌为拳收至心口处,意从心发,炮拳尽出,才将韩毒龙逼退。
又斗片刻,两人仍是不分高下。
白小楼心知,这是遇到了阐教心意拳门内的高手,必须出其不意,才能险中求胜。
于是他凝神敛气,两手微曲,五指并拢,改用梅花拳中的大势路数,用肩肘部向韩毒龙攻去。
那韩毒龙虽精于六合拳,却对梅花拳不甚熟悉,只得使出一招龙摆尾来应对。
两人近身相击,甫一交手,拼个旗鼓相当,又立即退开。
韩毒龙求胜心切,使出一招撕棉手,双拳化圆,大喝一声,跃步急攻而上。
白小楼则身子向右倾斜,腿往后伸,形成弓步,刚好躲过这一招。
白小楼见韩毒龙招式使老,势难回收,便趁机使出虎扑,将双掌往前送去。
这时,韩毒龙想回避已来不及,右胸结实挨上一掌,急退两步才站稳。
白小楼还要攻上去,却见韩毒龙举手说:“不打了!”
“为什么不打了?”
“我年长你几岁,学武自然也久,却讨不到你半点便宜,这比试实是我输了。”
韩毒龙说完,就跳下擂台往多宝道人身边走去。
黄道扬望着自己弟子,没说什么,只是摸了摸弟子的头。
“哈哈,这孩子有意思,是个可造之才。”罗睺站在人群中笑道。
再看那擂台上,又混战许久,只留下了白小楼和龙须虎二人。
两人来到第三层上,脚踏梅花桩,四目以对。
只看那龙须虎开口说:“我刚才瞧了你和毒龙的比试,若打起来,多半是我输。”
“可我却不甘心把慈航让给你,所以我想跟你换个比法。”
“怎么比?”
“就比桩上磐手。”
“好啊。”
两人说罢,就站到了桩上比划上了。
这磐手其实是梅花拳的入门基本功,目的是锻炼两手刚柔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