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有意思的是,自己现在做的事情,似乎也和惟神晴之介说的差不了多少。
如果现在的八重神子确实采纳了惟神晴之介的这个主意,那么根据后世八重神子的说法,神樱树已经无法承受更多的污秽,只怕五个祓除点已经无法向影向山腔体内的瘴晦瘤输送更多的瘴晦了。
自己通过使用浇灌酒液的方式,激活并吸纳过去的记忆于自身,再将它们全数带到瘴晦瘤那里去,便可完成近五百年来的最大的一次大祓。
只是到时要怎么做,只怕回去以后还是要和众人好好商量一下。
“我走以后,稻妻的大家有什么事没有?”
惟神晴之介喝了一口酒,似有意又似无意地随口问道。
徐宁尴尬地笑笑。
“应该……也没什么事吧,既然你们的雷神都回来了,还能有什么事情?”
惟神晴之介盯着徐宁的眼睛,很久才叹了一口气。
“有时候真的感觉你就像是另一个时空里的人一样,跟这个世界似乎格格不入……”
“灵善坊师父沉舟自封,不复现世;阿响远赴清籁,抵御雷暴;长正身入幕府,四处平乱……这些即使我在璃月,也都得到了消息,可你一直身在稻妻,却似乎一无所知的样子。还有御舆大人……”
说到这里,惟神晴之介的神色黯然了一下,“……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了!”
徐宁也沉默了一下,“只怪我能力太弱,不能够改变更多的事情。”
惟神晴之介苦笑,“我又何尝不是。不过这次回来,我便再也不走了,我一定要尽我此生所学,为稻妻培养出足够抵御任何风险的武装力量,再也不会让这样的悲剧重现了。”
两人再谈了几句,便一起起身,向着鸣神大社而去。
看到重新修建,变得焕然一新的神社,惟神晴之介很是唏嘘了一番。
在拜祭过神樱树之后,徐宁将八重小狐狸和稻城弥里一起喊来,四人在屋内详细地将惟神晴之介带来的方法重新审视了一番,并对其中的细节做了许多补充和建议。
稻城弥里将几人商讨的方法都详细地记录了下来,然后叹道:“竟然能想出这种方法,简直是匪夷所思。不过在场的除了八重神子大人,只怕谁也不能坚持到那一天了吧?”
惟神晴之介微微摇了摇头,道:“那倒也未必。不过你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未来的计划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疏漏,既然我们不能存留,那就务必留下更多。”
徐宁听到惟神晴之介的这句话,心中微微一动,感觉似乎有件事情隐隐被确认了,但是却不敢百分之百地肯定。
当夜,惟神晴之介留在了鸣神大社过夜。
本来稻城弥里为两人准备了一间客房,但是两人都没有回房睡觉的意思。
两人坐在神樱树的下方,都是靠着神樱,喝着酒,随意的聊着。
“这次我去璃月,第一次见识到了这个国度的伟大。无论是魔神、仙众、方士、兵卒,甚至是普通人,他们的血脉里都秉承着一种我所不能理解的意志。”
“我不知道这种意志是怎么出现的。我尝试着从各种历史文献里、志怪小说里,甚至日常的戏文评书里去寻找,可是我都没有找到,就好像那种东西从一开始就一直都在,传承不灭。”
惟神晴之介看了一眼徐宁,“我在你的身上也看到了那种东西,虽然你把它带了过来,但是它不属于稻妻。”
“我想要在稻妻也建立这样的东西,然后传承下去,并且希望无论十年、百年还是千年,都能被人铭记且不会遗忘。”
徐宁喝了一口酒,叹了口气,“你选了一条异常困难的路。”
惟神晴之介笑道:“我临来的时候,曾把这番话告诉那个人,他和你说的一样。”
徐宁笑了笑,他突然发现惟神晴之介自见面以来,只要提到他在璃月寻到的那位,总是以“那个人”相称,却从来不提他的名号或者任何特征。
“我还没问过你,你在璃月求仙遇到的那个人有名号么?也不知我认识不认识。”
徐宁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惟神晴之介微微摇了摇头,看着徐宁认真地道:“我觉得你应该不认识才对,而且据我观察,似乎他在璃月也属于一个寂寂无名之人,不是魔神,也不属于仙众,甚至除了我都没人认识他……”
徐宁喃喃地道:“这倒是个怪人,难怪我都没听说过。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先在影向山附近寻一处所在,建一所寮馆,广招武人,将我所学传授……”
惟神晴之介话没说完,徐宁就立即打断了惟神晴之介的话头。
“别的都好,唯独这个广招武人,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寝子严格把关,察其言观其行,心怀二志之人,早早地便赶出去才好。”
惟神晴之介点了点头,“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