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本来都准备通过传送锚点回鸣神岛了,但是看着那片区域的恶象,终究还是打开了风之翼。
九条阵屋据山而建,地势本来就高,徐宁展开风之翼,几乎不需要刻意操控流风,就轻易地到达了沉船区域。
按照海面上散落的破碎船体和桅杆计算,至少同时有三艘大船在这里沉没。
而最为诡异的,是这些船只的残骸却并没有随波飘散开,就像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给束缚,在这片海域上围成了一个圆。
一股浓烈的紫黑色气息笼罩在这个诡异的圆中,将这片海域都染成了紫色。
徐宁从半空中轻轻落下,单脚立在探出水面的一根桅杆顶端,向着水下望去。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里就是幕府军督战队所说的沉船地了
为了减少进军的阻碍,为了不给己方造成麻烦,使用哄骗的手段,发传单说什么“特来拯救,护送……安全离开八酝岛”。
但是对于这岛上大部分已经被祟神之力侵染,出现各种病症的普通人,天领奉行的督战队却是没有半点救治的善心,在半途直接沉船葬送这些人的性命,顺便对外宣称是反抗军干的。
徐宁记得那些统计的资料里,乘船离开的人里面,甚至也包含了绯木村的人,能离开的被幕府军沉入了水底,没能离开的被鹫津祭献给了魔物,整个村子都没活下来几个人,实在是让人闻之心寒。
一众被沉海的民众,每人身上多多少少地都带着些祟神之力,在死亡来临之际,伴随着无限的恐惧和怨恨,终于全数爆发出来,将这片海域变成了散发着祟神之力的生命禁区。
不过说是生命禁区也不合适,虽说现在若有人敢毫无准备地踏入这片海域,必定会被这里的祟神之力给侵害。
但徐宁从刚才开始,竟然观察到有几条相貌狰狞的怪鱼在这片区域里游荡,似乎对于这里浓郁的祟神之力极为适应。
“这是什么品种的鱼?若是放任不管的话,在这些无辜死难者的怨恨浇灌下,只怕又会成长为为祸一方的魔物。”
来都来了,就算给影她们帮个忙吧!
徐宁将手中的尘隐葫芦倾斜,一注酒液洒向脚下的破碎船体处。
徐宁使用的酒液是“千鸟”,来源于雷神的力量,对于大蛇的遗毒尤其具有克制作用。
一注注黑雾消散在水中,不过片刻,这片海域便逐渐恢复了清澈,那几条狰狞的怪鱼也不知道逃向了哪里,没有了祟神之力的滋养,应该很快就会恢复正常。
徐宁没有费力向上飞回九条阵屋,而是飞向神无冢附近的一个传送锚点,径直去了稻妻城。
将申鹤和青衣一起叫了出来,徐宁亲自带路前往木南料亭。
“最近一段时间,整日奔波,似乎都没好好安心坐下吃顿饭,今天我请你们吃正经的稻妻料理。”
徐宁带着歉意对申鹤说道。
至于青衣,这个家伙最近和温迪越学越像……,想到这里,徐宁低头看了一眼青衣。
第一次见她,似乎她自己独自在洞天里的样子,就像是温迪这样,躺在泉水边上不挪窝,倒真不能怪温迪把她带坏了。
只能说是自己早期的劳动改造成效卓越,青衣才摆脱了原本那种低级趣味的生活习惯。
现在自己很少安排她做什么了,加上温迪在旁边不做个好榜样,这才有点故态重萌了。
“木南料亭的金枪鱼寿司和荞麦面据说都很不错,我们一起去尝尝。青衣你别上桌,自己去后厨找大师傅聊聊,想办法把食谱和做法都弄到手,我们会给你剩一些打包的。”
青衣大怒,“说好的请‘我们’呢,我就只能吃剩的,寿司放的时间长了还能吃吗?”
徐宁沉思了一下,“你说的对,那就不给你留了,反正你学会做了,自己在洞天就能做着吃……”
“哎呀呀,就是柊家那个老吸血鬼也没有你这么抠搜的吧,青衣你不如不要跟他了,来我们鸣神大社吧!”
青衣这边还没跟徐宁动起手来,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戏谑调笑声。
徐宁转头,看见八重神子和狐斋宫站在自己后面,旁边还立着一个俏生生的身影,竟是那日给自己送信的绮良良。
“狐斋宫大人和八重宫司大人……”
徐宁刚一开口,八重神子就伸手拦住了。
“等等,不要乱喊,我现在已经卸任了宫司的职责,将它还给上一任宫司大人了。我现在只是八重堂的主编,你可以称呼我为八重主编。”
狐斋宫轻笑了一声,手中的烟管在路边的石柱上磕了两下,将残灰倒尽。
式小将赶忙飞过去从身上背着的烟袋里掏出烟丝给狐斋宫装烟。
“我这个老人家都退休了五百年了,哪里还干得了宫司的活计,你还是自己担着吧。”
徐宁看着这两位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惫懒神情,心道这算什么,一个和尚有水喝,两个和尚没水喝?
而且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拿到桌面上来评理?八壹中文網
徐宁立即把话题甩到旁边的小猫又身上,“怎么绮良良小姐今日这么得闲,有空和这两位大人一起逛街?”
“是八重……主编,非要请我吃饭……”
八重神子一伸手揽过小猫又,笑道:“工作也要吃饭啊!今天绮良良为我们八重堂及时送到了一批新货,刚好赶上大促销,我才特意请她来这里尝尝木南小姐特制的活力猫饭!”
徐宁笑道:“正巧我们也要去吃寿司,刚好一起去吧!”
木南料亭的主人叫做木南杏奈,是一位很热情的女士,据说她的外公是幕府的御膳主厨,也算是家学渊源。
徐宁等人坐好以后,一边等着寿司,一边说起了这一趟八酝岛之旅。
“上次在绀田村进行大祓的时候,记得有一家叫做柴门克巳的老人家,儿子上了战场,书信断绝。我还想着这一次到八酝岛了,可以替他打听一下儿子的下落,谁料根本就没人听说过他,看样子应该是凶多吉少……”
正在抽着小鼻子等待美味猫饭的绮良良,偶然听到徐宁的这句话,顿时一怔。
“是绀田村柴门家的老伯伯吗?我给他送过几次家书,不过那些家书都是从荒海那边送过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