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聊赖地用尾巴卷着亮闪闪的刀锋在旁边甩了半天刀的影狼丸,大怒回身。
刚才被徐宁喊住,都没能教训那个戴着大尖帽子的大块头。
现在竟然又来了个更不客气的?
影狼丸不待徐宁出声,尾巴已经将刀锋甩到了口边,一口衔住短刀,刀锋一振,一式十字斩就对着前面的大个子攻了过去。
安东等人刚才虽然都是饿的昏天黑地,但是对于影狼丸那突兀的一刀却都是深有体会,这时见到自己认识的同僚竟然不顾死活地再次挑衅那只凶悍的狗狗,都是连忙出声阻止。
“沃夫卡好兄弟,千万不要动手!”
“住手啊,他们是来帮助我们的。”
“直接投降吧,沃夫卡,你又打不过那只狗狗!”
安东怒瞪了一眼不嫌事大的提莫尔,正想再次提醒自己的同僚千万小心在意,转过头时发现战事竟然在一瞬间就结束了。
尽管那位一直以暴躁和勇武闻名于自己连队的马什科夫下士,手底下确实有两把刷子,但是和自己一样被饿了许多天之后,也没剩下多少力气了。
不过即使这样,那只狗狗的刀法也确实可怕,即使自己现在状态完好,安东也不敢说自己和狗子正面刚就一定能赢。
影狼丸没有对这几个饿的半死的家伙痛下死手,不过在打飞了几个人的兵器之后,倒是人立着在倒地的几人中走了一个来回,尾巴上卷着的刀刃在每个人的脸前都晃了一晃,以示威胁。
不过看地上几名愚人众大汉的目光,大家似乎一致盯在影狼丸鼓鼓的小丁丁上面,似乎生怕它面对着自己时给自己做个标记。
“这些也是我的同僚,脾气不太好,又饿了这么多天,他们……”
安东很想也为他们辩解一下,但是刚才几人的架势实在和“没有恶意”这四个字毫不沾边。
好在徐宁却也并没有过多苛责这些人,再次取出一些食物交给安东,让他去送给那几个人吃。
“吃了东西之后,我会先把你们交接给驻守在层岩巨渊的千岩军,到时自然会有人安排你们回国,至于以后是敌是友,想来以你们的军阶,只怕也没什么自主权,看以后的造化吧!”
安东点头谢过徐宁,就将食物送予刚过来的几人。
那个女孩儿见这边的事情了结,紧了紧自己的背包,转身就向着里面走去。
徐宁立即伸手将她拦了下来,“你到哪里去?”
女孩儿理所应当地向着水潭那边一指,“到那边勘探一下,顺便绘图呐!”
徐宁无奈地道:“话说你果然是志琼吧,瑾武大姐在矿道那边着急了好半天了,让我发现你的时候务必劝你先回去找她一下。”
志琼漫不经心地点头道:“我测完这里,立即就回去了。”
徐宁见她明显没有把自己刚才说的话听进去,反正那些愚人众还得休息好一会儿才能缓过劲儿来,徐宁给申鹤打了个招呼,留下影狼丸看守着这些愚人众,他们干脆就闲庭散步一般跟在了志琼的身后。
志琼也是心大,丝毫不顾忌徐宁的身份,至于瑾武对她交待的话只怕更早就抛在了不知道哪里去了。
她越过水潭,走到一个巨大的坑洞旁边,小心翼翼地伸头出去向下看了看。
然后伸手从背包中抽出一个笔记本,在上面写写画画。
“嗯,总得标注个名字才好,就叫做……叫做地下水泽吧!”
徐宁微微摇了摇头,这个家伙起名字的水平也不怎么地。
不过摇头归摇头,当徐宁看到这个家伙竟然小心翼翼地贴着崖壁,要向下攀去的时候,立即伸手拉住了她。
“绘图的话,站在这里应该就一目了然吧,为什么要下到下面去?”
志琼挣了两下没挣脱,无奈地解释,“你看这片水泽,虽说像是自然形成,但是仔细看这周围崖壁,竟然像是有个螺旋形的通道一般,直接能通到最低部。”
“所以我想下去看看,是谁刻意设定了这样的阶梯,说不定在最底下还能找到个华丽的宝箱呢。”
徐宁指了指右侧窄窄的路径,“如果按照你说的理论,那么作为这个阶梯的上缘肯定也是通向某个位置的咯?这边近,你要不要先往那里去看看?”
志琼见徐宁似乎有些不赞同自己的理论,背着包包转身就向上走起。
“你一个人在这种地方绘图,不会害怕吗?”
徐宁喝着酒,随意地向志琼问道。
志琼笑道:“这算什么。我从小在明蕴镇的矿区里面长大,那里的矿洞从小就是我的游戏场,虽然这里的地下矿道,更为深邃宏大也更为寂静空洞,可是于我,就像是重现了小时候生活的场景而已。”
徐宁微微摇了摇头,“我不是想问这个,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这么热衷于冒险,一定要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实现自己的价值?”
“哎?冒险,不都是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吗?不过说什么实现价值的,我都还没想过,虽然我也曾独立完成过一些冒险家的委托,也独立勘测过一些地形,但是比起那些大冒险家们,我简直还差得远呢!”
“但是我一直在想,就像大冒险家艾莉丝曾经说的那样,或许层岩巨渊这个地方,说不定会是我的卢比孔河呢!”
徐宁一怔,“什么卢比孔河?”
志琼哈哈笑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啦,应该是艾莉丝前辈去过的地方之一,虽然我从来都没在哪里见过这个地名,但前辈的意思应该是跨过这条河,就能找到我生存的意义了吧!”
徐宁默然不语。
志琼说的意思大致不错,不过这卢比孔河,却是真的有这样一个地方,虽然自己也没有去过,但是却听说过它。
唯独在这个提瓦特听到这个名字,却是一件颇为惊悚的事情。
卢比孔河,是自己前世所在的那个世界里,某个国家的河流。
曾经有位皇帝,打破不能越过那条河的禁忌,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胜利。
这本该是个除了自己,不该有人知道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