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凡事好好说话，别口不择言。女孩子心眼细，有时候一句话能记很久，伤很久的心。”
应淮序老老实实坐着听教。
老太太微微叹气，说：“你也别跟你妈置气，她也确实是全心全意为你着想。你的性子就是太硬了，犯浑的时候谁都拉不住。说来，你最有耐心的事儿，竟是要娶一个姑娘。”
老太太笑起来，在她眼里，应淮序仍是个孩子。
是那个看到什么不顺眼的就要冲上去揍人的熊孩子，打完人还能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那会子舒然就很怕，怕应淮序是不是有什么暴力倾向，为此还专门咨询过少儿心理医生。
明明应淮南性子那么好，没道理老二会是这个样子。
舒然甚至还怀疑生产的时候，有没有可能医院抱错了孩子，偷摸着进行了亲子鉴定。
舒然对他严加管教，效果甚微。
可老太太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大儿子的影子，只可惜她那大儿子是个短命的，满了十八岁，意外溺水身亡。
也生生去了老太太半条命。
那时候她也跟舒然一样的操心。人老了就不受控制的要忆起往事，老太太红了眼眶。
扯着应淮序的手，说：“出行要注意安全。你的身份尤其是要注意。”
“宽心。”
过了一会，医生过来带老太太去做检查。
下午一点多，应淮序在楼下摁了门铃，南栀收拾了两件衣服。
拎个小包出门。
应淮序就在电梯门口等着，他身上有卡，但没有擅自上去。
等了几分钟，南栀才下来。
两人保持着一步之遥的距离，一块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尚晴拎着一件衣服往这边来。
正面遇到这两位，她是没想到的。
本来是想还衣服，还花了一个晚上的瞬间，写了一张卡片放在衣服里。
那天，她接到老大电话之后，仔细琢磨了一下，又各种打听了一番老大的私事，才知道应淮序是已婚，那八成那天撞见的女人就是老大的老婆了。
加上最近应淮序出现的几次，气压都非常低。
她怀疑可能是那天的事儿，让老板娘误会了什么。
工作能不能保住是小问题了，这天大的误会得解开才行啊。
她跟应淮序可是什么都没做。
那天，她因为高兴喝了很多酒，整个人在一个非常亢奋的状态，加上朋友的怂恿，她二次搭讪应淮许。
还真让她上了车。
在车上，她十分的兴奋，毕竟应淮序长得真的很帅，扯开领带，喉结滚动时，散发出来的那种男性荷尔蒙，让她很迷醉。
她就单纯的为色所迷。
但那一路上，应淮序问了她不少问题。
她不免在心里腹诽，帅哥真有性格，一夜情还整个面试环节。
有趣有趣，好玩好玩。
就是那些问题，着实让她摸不清头脑。
那些问题，她已经忘的差不多了，只记得最后一个，应淮序说：“你知道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可以告你性骚扰吗？”
这话说完，车子突然就一个急刹车。
尚晴上车后，胃里本来就翻江倒海的，这一下子，她直接就吐了，不但自己吐了一身，还吐了应淮序一身。
吐完她脑子反倒有一点清醒。
当时她被自己吐的东西恶心到，应淮序本想丢她下车，她死活不肯，哭天抢地跟着他进了绿溪。
那一刻，她仍怀着睡他的想法。
上去之后，满身酸臭味还不忘要勾引一番。
应淮序没动，却拍了视频，应淮序口口声声的报警，总算是吓醒了尚晴。
她呆呆的坐着。
应淮序让她把地板弄干净后离开，就自己去卫生间洗澡了。
尚晴气不过，当时拿衣帽间里的衣服穿，有一点报复心理。
谁能想到，碰上的是自己的上司。
真是操蛋的人生啊。
更操蛋的是，迎面碰上了老板老板娘。
她硬着头皮，咧着嘴，主动迎上去，“老大，好巧呀。”
应淮序扫了眼她手里的衣服，眉心微不可查的蹙了一下，不等后侧的人开口，先一步道：“我去外面等，东西给我吧。”
他直接将南栀手里的背包拿过来，兀自往外走，余光锋利的朝着尚晴看了一眼。
这一眼，让尚晴后脊发凉。
她仍然保持咧嘴的笑容，看着南栀，道：“老板娘，您好。我是君禄律师事务所新来的律师，我叫尚晴。那天的事儿，我觉得我一定要跟您做一个解释。”
南栀：“衣服不用还给我了，如果你不嫌弃，衣服又合适的话，这衣服就给你了。你若是不要，就丢垃圾桶吧。”
尚晴知道擅自拿人家衣服的行为不对，真诚的道歉，“对不起，我知道我的行为很不好，那天我还没去面试，我跟朋友一块喝酒，喝的高兴喝多了，就在老大跟前闹了笑话。但您相信我，老大没上勾，他还诱导我说了一大堆话，打算告我性骚扰呢。”
“我这人喝大了就虎啦吧唧的，我想我衣服都脱了一半，你那么坑我，那我也得坑你一把，所以就拿了您衣柜了衣服，让他有理说不清。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这衣服我干洗了两遍，去最好最贵的洗衣店洗的。”
尚晴的眼神是赤忱的。
她又将衣服里放着的卡片拿了出来，双手递给她，“这是文字版本的，您可以再看一下。”她苦哈哈的小声嘀咕，“好不容易才进了君禄，我爸妈牛批都吹出去了，我不想被开除。”
南栀接过卡片，笑了下，说：“应律师应该不会那么草率的开除一个人。衣服就送给你吧，这边的衣服我基本上都没穿过，拿去就拿去了。祝你以后成为比应淮序更牛的律师。”
说完，南栀就从她身侧走过去了。
尚晴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扭过头，南栀已经上了车。
她突然很暖心，觉得这老板娘真不错。
……
车上。
应淮序没有主动说这件事，南栀也没有。
两人各坐一边。
尚晴的字写的很不错，南栀便认真的看了起来。
行文流畅。
将整件事记录的完整且简洁，最后还祝愿他们白头到老，求生欲拉满。
应淮序手机震动，是尚晴发来的信息。
尚晴：【老板娘是世界上最好最漂亮的老婆，老大好福气啊！】
应淮序唇角微的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