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舟弟子悚然,惊呼道:
“夏兄和封兄的师尊……是半步炼虚?”
高舟没好气的瞪了自己这个不学无术的弟子一眼,嗔怒道:
“你以为呢?”
“星陨门和血煞教,不愧是顶级宗门,端的是底蕴惊人。”
“她们二人如此年轻,半只脚已踏入了超凡领域!”
“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他瞥了一眼夏齐和商轩,忍不住道:
“人家的弟子也是一等一的天才,真让人羡慕。”
师徒二人互相对视一眼,突然同时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是谁在嫌弃谁。
……
轰!
两位半步炼虚境的修炼者,同森罗鬼王战至一起!
银色和红色元力汹涌翻滚,共同抵抗着紫黑色的鬼气。
众人看得心潮澎湃,情难自已。
要知道,半步炼虚境虽然听上去只比紫府境巅峰高了半境。
然而这半境是否跨出,却是天壤之别!
古往今来,已有无数的天才折戟这一步,终生难以寸进。
“纵然是半步之遥,但对老夫来说,确实如同天堑!”
一位发须皆白的年迈修炼者死死盯着场中的战斗,神色黯然的说道。
正是先前曾叫破鬼王跟脚的那位见多识广的老者。
他少年得志,修行路上顺风顺水,早早便到了紫府境的巅峰。
然而此刻人早已年老体衰,却依然看不到半分突破的希望。
“修炼之路,何其幸运,又何其残忍!”
老者幽幽叹了一声。
“向伯,这两位仙子……能抵挡住鬼王吗?”
老者的身旁,一位年轻人突然出声问道。
被称作向伯的老人收敛情绪,正色道:
“白霓霜和郁念真这两个丫头,虽然外表上仍显稚嫩,但如今已隐隐有宗师之风,不可小觑!”
这名年轻人神色间有些失望的说道:
“可我看两位仙子……怎么抵挡的有些吃力?”
“两位半步炼虚的大修者……也没法阻止鬼王吗……”
在他的想象中,两位修炼者应该是大展身手,干净利落的除掉这头鬼王。
没想到以一敌二,竟是陷入焦灼之势。
向伯看出年轻人心中所想,摇了摇头,道:
“你啊,眼光还是太过稚嫩。”
“你别看那鬼王现在的攻势凶猛,其实是被逼无奈。”
“因为它这种降临的状态维持不了不久,便会被森罗地狱的规则给强行拉扯回去!”
“两丫头自然是明白这一点,所以她们现在的策略是拖而不攻,牵制住鬼王就行,只需耐心等待,这厮自灭!”
“而且她两的配合也足够默契,虽然表面上处于下风,但并未真正输招。”
那年轻人张大着嘴,露出一丝呆滞。
经过了向伯的讲解后,他才明白其中的玄机。
此刻再回头望向战场,又有了不同的感受。
他突然纳闷的再度问到:
“向伯,这星陨门和血煞教,两者明明是不同阵营的魁首,为何看起来……关系如此之好?”
不只是一路上形影不离的夏齐商轩,就连他们的师父,竟然也是发小?
自古以来正邪两道,多为誓不两立,堪称生死大敌。
唯独这两派……似是关系匪浅,这也是众人平日津津乐道的话题。
向伯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阵犹豫。
最终还是缓缓开口道:
“因为……他们在多年以前,曾为同一宗门!”
“什么?!”
……
封无忌仍在艰难抵御凶煞之气的入侵。
这名为无间天煞珠的异宝,让他痛不欲生。
他此刻心底暴戾,恨不得拼命打杀一番,毁灭掉所见到的一切。八壹中文網
滋滋滋!
炼魂塔正在疯狂颤动,激发出蓝色的电流,使劲刺激着他的神魂,让他保持最后一丝清醒。
“小家伙,撑住!”
“若你扛不住,就会被这珠子反客为主,成了它的傀儡!”
祖火语气凝重。
“我……还……撑得……住!”
“放……心……”
封无忌脖子上青筋暴起,咬着牙,死不认输。
但他的头发,在不知不觉间,已变成了狰狞的血红色。
……
外界。
断魂岭关隘处。
人们仍在等待夺魄谷内众人的归来。
赵霄坐在密室里,面容愁苦。
近日来,四大家族内,被古怪种子寄生的人竟是越来越多!
这远远超出了赵霄的预料。
若是一些地位的下人被寄生,那还好办,就如同对待那些大山里的部落贱民一般,直接抹杀干净。
可现在被寄生的,大多都是族内的直系子弟,自然不可能下这种手。
治不好,又不能杀。
赵霄只能将这些人暂时收关在密室中,等待家主回来后,由他定夺。
好在这些被寄生者,只会痴痴傻傻的呆在原地,形如傀儡,倒是没有其他症状。
“也不知家主他们此行收获如何?”
“那姓封的小杂种,竟然把天明伤成这个模样,家主一定不会放过他!”
“想必现在早已死无全尸了!”
赵霄脸上冷笑连连。
“也不知道天明恢复的如何了,是否清醒?”
一念至此,他突然站起身,往赵天明的住处走去。
这些日子以来,皆是由默神医在房间内为赵天明治疗。
赵霄吩咐旁人不得打搅。
老人走了好一会儿后,来到一座幽闭的阁楼面前,轻轻敲了下房门。
“默神医,是我。”
“天明恢复的如何?”
屋内没有任何动静。
“默神医?”
“你在吗?”
依旧一片寂静。
赵霄眼睛猛地眯起,突然手中劲力一吐,震断门锁,急忙冲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套仍在地上的黑色衣物。
老者心里骤然一紧。
这是……莫神医的衣物!
衣,裤,鞋袜皆在。
唯独不见人!
“不好,天明!”
他眼里闪过一阵慌张,正要去找寻赵天明,突然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一转头。
只见脸色惨白的赵天明,正站在一旁,怔怔的望着他。
赵霄先是一惊,随后大呼一口气,抱怨道:
“天明!”
“你站在这作甚,吓老夫一跳。”
“如何,伤好了吗?”
“莫神医人呢?怎么只有衣物落在此地?这家伙跑哪儿去了,竟然丢下你一个人!”
老者急忙开口问道。
那赵天明只是呆呆的望着赵霄,嘴巴蠕动了一下,似乎说了什么,声音极小。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赵霄离得更近了几分。
“我……”
“好!饿!”
轰!
赵天明头颅猛然间裂开,青白色树藤从断裂的脖颈处蜂拥而出,瞬间将赵霄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