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走了六七个小时,水米未进的傅家明和大铁塔根本没想到。
刀疤男,这个挟持他们,带领蒙面武装分子强迫着他们跟着一起翻山越岭的男人。
一个可能的重大犯罪嫌疑人,跟他们说的第一句话,居然会是:“工作!”
“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们,是什么人?”
傅家明看了看身边实枪荷弹的绿色制服队员,问出了两句话。
蓝色机车男飞起一脚,踹在傅家明的后背上,踹得傅家明一个趔趄。
要不是傅家明用双手及时支撑在地面上,估计门牙就此就要报废了。
大铁塔顾不上自己身体困乏,就要冲上去和蓝发机车男理论,傅家明赶快阻止了大铁塔。
傅家明清楚,此刻,自己两个人与刀疤男们完全实力不对等。
无谓的反抗只会带来更多的伤害。
蓝色机车男抽了大铁塔一个耳光,骂骂咧咧道:
“你们咋什么刺儿?”
“还敢问这是什么地方?”
“给你脸了是不是?”
“给你们说了,你们就知道吗?”
“到了这,就老老实实的,听话,才是你们保命的本钱,知道不知道?”
刀疤男稍微用手拦了拦蓝发机车男,对傅家明说。
“这里人都叫我疤哥,我是这个园区的老板。”
“你们两个今天第一天到这,我也不难为你们。”
“一会让超儿,带你们去水牢参观一下。”
“参观完,你们就知道该怎么干活了。”
“从明天开始,你们就要实习上工。”
“听话,你们就好好的,要是不听话...."
"不过我相信,你们参观后,心里自然有数。”
这可能是刀疤男一路以来,跟傅家明和大铁塔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
说完,就有四个绿色制服队员,两两夹带着,押着傅家明和大铁塔,跟着蓝发机车男。
“跟我走,这的人都叫我超哥,以后你们也叫我超哥。”
傅家明看着明显比自己小好几岁的蓝发机车男,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跟上,我让你们见识见识,来了后得怎么干!”
蓝发机车男瞪着眼睛命令道。
一整晚的穿山越岭,已经让傅家明和大铁塔精疲力尽,说实话,真的走不动了。
但在身后ak步枪的威胁下,两个人无奈只好拖着酸痛的腿,跟上蓝色机车男,超哥的步伐。
傅家明看到两侧都是三米多高,高高耸立的水泥墙。
像监狱一样,上面还拉着几道电网。
墙顶端还有卷曲成环状的铁丝网,甚至有的铁丝网里面,还嵌着刀片。八壹中文網
每100米就有一个哨站,由穿着绿色制服的武装人员看守,戒备森严。
防止人员逃脱的各种设施特别齐全。
尤其是在大门口,就有两只巨大的虎笼。
虎笼里,两头亚洲虎正吐着血红的舌头,舔舐着巨爪。
“我跟你说,你们现在在缅甸,不是泰国了。”
“这个地方是克伦邦的妙瓦底,是我们疤哥的地盘。”
“咱们是个‘智慧产业园’,这里都叫园区。”
“至于什么园区,你们也不用打听!”
“来了,就安安心心好好干活。”
“你们到了这,要是不听话,疤哥和我就是这的王法。”
“我们让你俩死,你们活不过明天。”
“你们看到那边没?”
蓝色机车男用手一指,傅家明和大铁塔顺势看去。
“那边是活埋区、埋尸地,你们要是想去那,就尽管说话。”
“你们今天刚来,先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水牢。”
“要是活干不好,等着你们的就是水牢过夜。”
超哥恶狠狠地加重着语气。
傅家明和大铁塔不由得心中一凉。
看过历史小说的他们都知道,水牢,是一种残酷的刑罚手段。
顾名思义,就是将人囚禁在水中的密闭空间中。
这种刑罚源于古代,被历史上的暴政统治者广泛使用。
然而,在现代社会,这种野蛮的刑罚方式早已被禁止,只存在于少数专制国家或非法组织中。
傅家明从来没想到过,有一天,这种残酷的刑罚会实施在自己身上。
傅家明和大铁塔被带到水牢的场景,给他们带来了难以言喻的恐惧和不安。
他们走进的完全是一个黑暗的密闭空间,只见一池黑暗而寒冷的水面。
简陋的木筏上摆放着几个破损的木凳子,上面还残留着一些未燃尽的蜡烛。
水面上弥漫着一股让人窒息的潮湿气息,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湿漉漉的,让人无法透气。
超哥和看守把傅家明和大铁塔扔进水牢,把傅家明和大铁塔每人取一只手拷在水牢顶部的铁环内。
转身反锁牢门离开了。
囚禁在水牢中的傅家明和大铁塔,摆在面前的有三个选择。
要么站在木筏上面的木凳上,浑身湿漉漉地承受着水的冰冷和寒冽。
要么趴在木筏上,承受冰凉的水面拂过。
要么站在水里,忍受着过腰的深水甚至是淹没在水中。
不论哪种选择,都要承受不断渗透进身体的寒冷。
水牢这种刑罚,不仅仅是为了折磨身体,更是为了控制水牢中犯人的意志和思想。
超哥和看守离去,明显是要把傅家明和大铁塔扔在水牢里一整夜。
这也是刀疤男给两个人的一个“下马威”,想要从思想上控制傅家明和大铁塔。
在水牢中,傅家明和大铁塔翻山越岭产生的一身热汗,早就已经变成了冷汗,甚至可以说是“冰汗”。
还没待上一个小时,傅家明和大铁塔就都已经快要虚脱了。
在本市接近于养尊处优的他们,曾时几时,受到过这种折磨?
寒冷的水渗透进他们每一寸皮肤,冰冷的感觉让他们无法停止颤抖。
水牢的黑暗和潮湿,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恐惧感。
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片黑暗笼罩。
随着时间的流逝,傅家明和大铁塔感到,自己的身体逐渐麻木。
疲惫感弥漫全身,他们几乎无法支撑下去。
快要二十四小时,连水也没喝过,身高一米九,牛高马大的大铁塔体能消耗的更快。
当然,在低温下能量也流失得更快。
“大铁塔,别睡过去,别睡过去啊!”
傅家明见大铁塔的眼睛越合越紧,生怕大铁塔发生什么不测。
傅家明顾一边喊,一边用一只手晃动着大铁塔的身体。
在傅家明的摇晃下,大铁塔缓缓睁开了眼睛。
大铁塔带着梦呓般的语调,对傅家明说:
“家明.....你说咱们.....是不是.....在做噩梦?”
“家明.....你别管我.....让我睡吧.....我睡着,醒了就好了.....”
“醒了.....我就回去了.....。”
傅家明又何尝不希望现在这种困境,只是一场噩梦。
一觉醒来,傅家明还在自己本市大宅二楼那个温暖的卧室里。
金楚楚坐在自己的床边,用温柔的手指,充满爱意地抚着傅家明的头发。
在咖啡的香气中,在晴儿的嬉笑声和飞儿的啼哭声中……
在窗帘缝隙中透过的,一丝丝阳光映照下,金楚楚的脸庞,被镀上一层浅金色的光芒.....
傅家明伸出手,想去触碰那一丝金色的光芒,去汲取那昔日唾手可得的温暖。
但,金楚楚的脸越来越模糊,越来越看不清了....
傅家明的意识,也越来越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