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婴咬破食指,递到李斯安面前。
指尖的血迹涌了出来,李斯安皱了皱鼻尖,轻轻含住了齐婴指尖,呼吸变得凌乱,张开一丝的嘴唇溢出濡湿的津液。
他的眼睛里明显出现迷乱之色,黑色瞳孔泛出浅淡的银白,身后那条大而蓬松的狐狸尾巴慢慢冒出了头。
齐婴像被蛊住了,看着他眼睛:“很渴吗?”
他舔了舔唇心的血,就冲齐婴笑,两靥浮起小小的笑涡,辩解道:“也没有很渴。”
齐婴的目光移到他的靥涡上。
“你要尝尝吗?”李斯安仰起脸,“确实很好喝。”
这只小狐狸精瞧上去不大聪明的样子。
齐婴俯下唇,唇瓣擦过他嘴唇上未干涸的血迹。
李斯安这时候脑子也是不大清醒,脸孔有一刹那的红,随即主动地将这件事带入“齐婴也想尝尝味道”,于是伸舌头往上舔了舔,齐婴动作顿了顿,李斯安却已经收回脑袋。
李斯安问:“是不是很甜。”
齐婴抿了抿,并没有感觉有什么味道。
齐婴说:“嗯。”
齐婴上半身半裸,在昏暗的光线里本来是很有攻击性,硬生生被李斯安十几年的邻居滤镜给蒙蔽了,明明是一匹眼里泛出精光的狼,还在下诱饵:“还要吗?”
李斯安却觉得对方真是个好心人。
李斯安意识不清地点点头,整个下巴不知何时贴上齐婴的手掌里,嘴巴如婴儿吮吸般含着齐婴食指上的血。
齐婴微微有些刺痛,食指中指碰到李斯安的脸颊,脸颊上白嫩的软肉凹陷下去,他眼里湿亮亮的,满是信任地看着齐婴。
那条雪白的狐狸尾巴挑起来,扫过齐婴腰腹。
整个弧度显得翘软,在偏昏暗的室内里,若隐若现将被子倾起来。
齐婴的手抓住了他乱荡的尾巴。
李斯安嘴巴还在吮吸,察觉到大腿根和臀后尾巴的异样,忙不迭地说:“我手没力气了。”
齐婴下巴拂过他耳尖,将他抱起来,给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李斯安很顺从地放下脑袋,一时空气里只有他咕咚咽下鲜血的声音。
齐婴的手发力,捏住了李斯安下巴,迫使那张精致的小脸仰起来,他的狐眸懒媚半阖,圆润的鼻头泛红,唇珠在齐婴指尖微微蠕动,沾了点晶莹液体。
吸到后来,被鲜血催化得李斯安也起了反应,顶住了齐婴手臂上的肌肉,齐婴眸色发深,将手伸了过去。
“齐婴,不用了,你不用帮我……唔,哈。”
李斯安的声音骤然一停,在他失神发愣之时,就被拿捏了。
李斯安呼吸阵阵发紧,去推齐婴,齐婴恍若无睹,手臂将他紧紧圈在怀里,到后来,一颗脑袋气喘吁吁地倒在齐婴肩上,下巴发软。
他们的姿势很难让李斯安跑掉,他两条腿无力滑了下去,齐婴的手上的茧子还是很粗,碰到那个地方,李斯安嘴巴微开,他又是从不压抑的性子,嗓子眼发出呜呜咽咽的呻.吟。
他们乱了套,谁也没想到,事情就变成这样了,床也被弄脏了,李斯安嘴巴张开,含不住齐婴的手指。
到后来,李斯安的手臂还架在齐婴脖子上,完全就依附在齐婴身上,大脑一片空白,眼睛里全是水汽,齐婴圈抱着他,握着他鼓动,被子顶起一只大手的形状。
李斯安还残留着一二意识,眼里泛出水光,不住地去推齐婴的胸膛:“够了,我够了,可以了,你停下来。”
他力气尽失,喘着粗气,使劲推齐婴的胸膛,齐婴却没有放,喉结滚动,声音低沉地在他耳朵尖拂动:“什么够了。”
令他慌乱的是,他腿根下有什么隔着被子难以忽视地顶起,顶住了他。
李斯安整个脖子烧得红透,他很费力地才从齐婴的怀里爬了出来,眼睛里水淋淋的,难以启齿地用牙齿咬住了嘴唇。
齐婴的手指碰到空气,仿佛还残留着滑腻触感,哑了声:“安安。”
李斯安的手指按在被子上,挡在胸前,窗帘还拉着,整个室内的气氛暧昧,朦胧晦暗的光洒在他圆润光裸的肩头上,整个身体被勾勒出半明半暗的轮廓。
齐婴的脸孔显得晦暗不清,也不解释自己刚刚那些所作所为。
李斯安唇上被齿尖咬出一个淡淡粉印,后知后觉有些恼了:“虽然我帮了你,但我没让你帮我弄出来。”
李斯安试图站起来,但他腿发软,又一下坐了回去。
空气也湿润得厉害。
李斯安就很尴尬,低了眼睛,小声嗫嚅道:“你,呃,我想,就是这都是很常见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常见?”
齐婴笑了,反问着说,他的手指捏住李斯安脑后的一绺黑发。
李斯安整个有点脏兮兮地坐在被弄脏的被子里,肚皮上也沾上了液体,基于种族特性,明明齐婴做的是对男人而言很普遍化的一件事,他除此之外,还起了什么不好的反应。
李斯安说:“唔。”
齐婴倾过身靠近,李斯安嗬地后退,藏进了被子里,被吓了一跳,按照平常他都是不动的,由此看来,这次真的把他吓到了。
李斯安用被子挡住半张脸,又露出两只眼睛来。
李斯安强行镇定,咽了口唾沫。
齐婴的手伸向他一只耳朵,将那只黑色陨石耳钉摘了下来。
耳钉落下的刹那。
李斯安的黑发疯涌地往外长,变成银白绸缎般的长发,铺在脑后,两只软软的白狐耳朵也翘了起来,在半空舒展,敏感地动了动。
李斯安愣了,一绺发梢还被齐婴捏在指尖里:“这也是正常的吗?”
李斯安想哇一声哭出来。
确实,有些事是无法人为解释的。李斯安费解地想,试图给上件事找个能解释的动机,得出了个结论:他是好人。明明是他看齐婴忍得太难受才主动帮人用手解决的,现在却拿他近期遇到的烦恼来说。
李斯安说:“尊重理解,谢谢……”
那话说着就一顿,反应过来后,李斯安大声说:“齐婴,你不要玩我头发!”
齐婴松了手,示意自己没再碰他头发了。
李斯安下巴挨着膝盖上,不知怎么的,总感觉有些别扭,好像他做的并不是一件顺手之劳的小事,至少在齐婴握住他的时候,他有一刹那想要毁灭地球。
齐婴的床上已经是一片狼藉,上面一部分还沾着他不明的液体,李斯安还有些许庆幸,还好这不是他的床。
李斯安抱着被子滑下床,火速逃离地球:“债见。”
他的尾巴尖被人捏住了,不能往前。
李斯安往后拖了拖自己尾巴,一只手还紧抱着身上的被子,一只手往后伸,却被抓住了手腕。
齐婴捏捏他发软的小拇指:“今天的事和谁都不要讲。”
李斯安小拇指勾了两下回应,同时偏过脸,用唇形说:“坏蛋。”
齐婴嘴角微松,李斯安抬了点下巴,无辜地瞧着他,像个满口谎言的小骗子:“不止要讲,我还要说,齐婴强.奸了我,把我绑在床上,趁我昏迷不醒。”
齐婴往后使力。
李斯安力气小,身体又轻,齐婴只是轻轻一拉,就很轻易地将他拉了回来,他整个下巴倒在齐婴的额头前,堪堪用手压住齐婴的肩膀稳定,呼吸潮湿地抬起来,堪堪落到齐婴的额前的黑发上。
齐婴眸光闪烁,像是被人戳中了什么心事,脖子红了大片,鼻息粗重,眼睛紧紧盯着他看。
李斯安露出两颗尖尖牙,薄薄的呼吸铺洒在齐婴英俊的侧脸上:“所以你要听我的话,不然我就这么跟别人说。”
李工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李斯安原本还没跟李工将王启在他家住几天这件事,生怕王启会吓着李工,正赶忙要回去解释。
结果一踏进家里,就见王启这老小子拎着个二胡,在那弹,老爷子手指搭在膝盖上,眯着眼睛听入迷了,伴着二胡那调子轻轻哼曲儿。
一旁的绿毛鹦鹉停在嵌玉玛瑙金丝笼上,这一幕,怎么看怎么岁月静好。
李斯安背着个黑包,蹑手蹑脚跨过两个人,想趁他们不注意偷偷跑上二楼房间。
谁知李工搭在膝盖上的手一动,眼睛还眯着:“回来。”
李斯安讪讪放下脚,老老实实叫:“爷爷好。”
为防止李工追问,他连忙带偏话题解释人:“爷爷,这是我朋友,过来住几天的,是新大毕业的,和小宋姐姐一个学校的,王启,这是我爷爷,快叫爷爷好。”
李工根本不上当,打量他冒出的黑眼圈:“你昨晚又去哪混了?”
“没混。”李斯安弄得一副被冤枉惨了的样子,“真没混,我哪哪都没去,就去齐婴家里住了一晚,这不是通宵复习写作文吗?要不我把齐婴叫过来您当面问问他。”
王启这时候乖的不像话,看看左右。
“行了。”李工说,“知道你没混。”
李斯安说:“爷爷,那我朋友你也见过了,那我就不给你介绍了奥,你们自己处着,我上去了。”
李工放下茶盏:“这两天星期六星期天你放假,就带小王四处转转吧。”
李斯安心虚得很,怕被人看出什么,巴不得马上飞上去:“好。”
“还有,把衣服换了。”李工声音从后传来。
李斯安一顿,他低头看,他身上就只穿着一件明显不属于他自己的黑衬衫,衬衫垮下一大截,袖子也长长悬下来,从指尖垂落。
衬衫大得不合适,确实也不是他自己的,但他也没有衣服穿,只好随便在齐婴家里拿了一件,李斯安紧张地浑身紧绷,又做贼心虚,正想回去解释什么。
但他一回头,后面两个人正在对话,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