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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2 章 现实(1 / 1)

梦境的前半段李斯安都还能接受,只是越到后来,梦境就越往奇诡的方向发展。

下课时,光从窗外洒进来,一路从楼梯照到远处,瓷砖上折射出冰凉的光线。

正对着李斯安,女人握着一本书走来,带着黑色皮手套,手指夹在宛如人皮质感的书页里,高跟鞋落地踩踏出清脆的声音。

李斯安有一段时间很喜欢找他的语文老师,因为就算他语文考试不及格,她也不会像韩仁那样生气地说他一通,他满是高兴地奔过去,却看见女人的眼睛里泛出血红色。

李斯安的脚步猛然顿住了,听到一阵钟鸣。

在他身后,女人的对立面,站着一个手握尖刀的孩子,很像吊着金箭的小厄洛斯,一条黑色的恶魔尾巴钻出来。

两张巨型纹着六芒星的塔罗牌从两人身后浮起,如不祥征兆,只是两个人额头都长着羊角,恶魔纹路在脸上蔓延。

李斯安的脸色冷了下去:“你到底是谁。”

“我叫欺骗。”女人说。

“我叫谎言。”孩子说。

欺骗、谎言,他心里默念着这两个词。

那些人像都消失了,幻觉一般消散,原地只剩下一个咧开嘴角的男人,肩膀上扛着一把长镰刀,镰刀上挂着一颗刚砍下的恶魔头。

李斯安眼睛眯了起来:“秦穆。”

恶魔的两根手指夹着一枚硬币,微笑:“不如玩个游戏吧。”

还未等李斯安有所反应,那枚硬币就被抛到了天空上,李斯安的手掌猛地接住了硬币,紧紧盖拢在掌心里,他看向秦穆。

“你还没说规则,正面会怎么样,反面会怎么样。”

那恶魔却仿佛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东西,大笑到笑出了眼泪,李斯安不解地站着,恶魔却说:“你打开看看。”

李斯安打开手掌,他掌心里的硬币两面都是空白的。

“这个游戏,叫天命。”恶魔猩红的嘴角提了提:“答案,就是无。”

李斯安伸手,碰到的秦穆随即变为幻象,整个空间都破碎了,只有下着冰雹的大雪,一点拖着血迹的雪白皮毛蠕动,

蒙尘坍塌的神像倒塌下来。

他又梦见了那场烧得熊熊的大火,无数红线缠上齐婴的四肢,将齐婴往深渊下拖,光从四面八方溢出来,像刀子那般切割着堕落的神性,大火和漫天血光融合在一起。

以及大火里传出无数嘈嘈切切的回荡声:“孽畜”、“妖孽祸国”、“火烧”、“以绝后患”、“昏聩”……“我喜欢他,叔父。”

李斯安脑子乱糟糟的,梦境里痛苦地蜷缩起来,最后睁眼前,看到一道冰雪似的目光,冰凉地从上投下来,无情无欲。

他醒来后显得木木的,还未曾完全转醒,只顾着本能往外跑,严恒给他批假了,但也没拦着他去学校,齐婴正在球场里,因为李斯安告假了,齐婴就作为一个补位顶上去,加之人高马大的,虽说没有李斯安那样灵活敏捷,但也能顶。

李斯安一出现在球场,别人就叫:“齐婴。”

一时许多道目光都落到他们脸上,齐婴放下手里东西,往球场角落的阴影方向走,那个方向人不是很多,李斯安跟了上去。

李斯安看着齐婴不说话,脸色泛白,忽然伸手探上齐婴脸颊,去摸摸齐婴是不是真的。

齐婴无奈道:“怎么了?”

确认好后,他一言不发,额头往齐婴胸膛上撞,齐婴动作一顿,将他虚环住:“做噩梦了吗?”

他的尖下巴埋在齐婴的怀里点了点,好半天都陷在不应期里,脸上还带着那种脆弱的神色,齐婴低声说:“没事了。”

李斯安听不进去,如果他狐耳朵在,那耳朵恐怕也沮丧地耷拉到两边了。

齐婴一直等他到愿意说话为止,因为地方过于偏僻,周围人来往也不多,李斯安渐渐恢复过来,意识回笼,攥了攥齐婴衣角,示意他放手,齐婴就放手了。

他抬起脸来,小声强调:“这个才是拥抱,你之前那个根本不是。”

齐婴:“……”

“所以你要再休息会吗?”齐婴问。

李斯安嗯了声,同时利索伸手,做了个假动作,一骨碌去掏齐婴的口袋,他动作快到连影子都看不到,但没料到齐婴早有所防备,在李斯安快拿到手机的瞬间,将手机从口袋里抽了出来,高举起来。

仗着身高优势,任李斯安踮起脚跳起来去够,也够不到。

李斯安手扒在齐婴的肩上,因为够不着而气结:“手机还我。”

齐婴背靠在墙壁,看着他,手指就晃着李斯安的手机:“不给。”

看样子怎么也不肯松口,李斯安明白了苦肉计没法,就说:“我要走了。”

“你走吧。”齐婴说,“把课文背了,严老师让我每天来替他抽查。”

李斯安:“齐婴,你别太过分了。”

齐婴举着李斯安的手机,当着他的面将手机塞进兜里。

李斯安将拳头塞到齐婴手里,正色道:“我用这个跟你换。”

齐婴问:“这是什么?”

“好东西。”

“你的手?”

“在里面。”李斯安晃了晃拳头,“你把手机还我,我就把它给你。”

齐婴说:“等价交换,你给我多久,我也给你多久。”

李斯安爽快答应了,摊开的掌心里静静躺着一颗白兔奶糖,糖纸上画着只让人费解的长耳朵小白兔。

但齐婴还靠在墙壁边,沉思般看看糖纸,又看看李斯安,却没有要拿的意思。

李斯安只好把糖纸剥开,递到齐婴嘴边,齐婴咬住了并且很有礼貌地说了句谢谢,李斯安也顺利拿回了自己的手机。

李斯安打开自己的手机,上下才刚滑了两下,手机忽的就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抽走了。

李斯安满脸问号。

齐婴说:“喏,我已经还给过你了。”

李斯安意识到刚刚那话里的漏洞,急了:“我才刚打开,我还没看呢,我又不沉迷,我就玩一小会儿。”

“排位打到凌晨六七点通宵的是谁?”

李斯安小声:“反正不是李斯安。”

齐婴:“嗯。”

那声嗯里显然是不信的,眼见齐婴非但没有把手机还给他,还骗走了他的糖,李斯安一时哽住了:“你怎么可以这样。”

“等价交换。”齐婴说。

李斯安也明白又被骗了,他来学校还有事要找人问明白,见拿手机无果,只好挫败而返,语气没情绪:“我走了。”

“好好复习。”

他没话好讲了,又觉得刚刚的梦真是白瞎了。

路过球场时刚好听到两人在说话,李斯安依稀听到自己的名字。

“怎么说走就走了,这球还打到一半呢。”那两男生握着手机在三排,等复活的时间说着话。

另一个摇头道,“见多了就不怪了。”

“安狗小时候还天天骑着狗来上学,就他家那只名字特别怪的大狗,叫什么貔貅的,天天驮着他上幼儿园小学,你可以问章钰,那时安狗还想很客气地叫章钰齐婴一起加入雪橇犬行列,让狗驮着他们三个走。是个人都不会想到那么缺德的主意,你见过人把狗当成交通工具的吗?没见过吧。”

“那他家的狗最后驮着他走了吗?”

“当然没有,狗说,做个人吧。”那男生吹了声口哨,“一天到晚尽不干人事,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他爷爷亲口说的,对比起来,搂搂抱抱什么我觉得还算是小事。”

“尊重物种差异,所以说嘛,看事情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那位仁兄拍了拍旁边的肩膀,“不能直白地把人当成人来看,当然啦,也不能当成狗。”

“你有没有觉得,他好像变小了一点。”

“没有吧,我怎么觉得不但没小,怎么越来越大了。”

“他是朝我们走过来了好吗!”

李斯安抬起来脸,目光狐疑地在两人脸上打量,两人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来。

“确实小了点。”

“不是确实,你拿齐婴去量看看?他和齐婴站在一块,你就知道他有多小只了,一揽一个准。”

“我在呢。”李斯安看着他们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对话,强调道,“有些话在说之前,能不能尊重一下本人。”

“咳。”那男生轻咳了声,“不好意思。”

“你们在说我什么?”李斯安问。

“在讨论你来找齐婴做什么……以及。”对方一顿,稍稍提了语调,“打赌你们会不会在路上亲起来。”

李斯安:“你们有病啊,这是性骚扰。”

“你还知道性骚扰是什么,那么厉害。”

“齐婴才不会做那么变态的事情。”即使对齐婴本人很不满,李斯安还是下意识替齐婴辩解,“齐婴很有礼貌的好吗!”

那话说着说着,李斯安也不自信起来,原本还咄咄逼人的,到后来语气渐弱,还得自我安慰:“是啊齐婴可有礼貌才不会做变态的事情。”

别人被他的反应看在眼里,玩味地挑了眉:“你在犹豫什么?”

“没有。”李斯安说,“再见。”

他一扭头就走,心里不安愈发强烈。

他身后又传来几声窃窃私语:“不过,我们刚刚有打赌吗?”

“他来了不就有了吗?”

张鸾千心理办公室的门,是被人敲开的,李斯安带了点水果来看张鸾千,张鸾千也没有想到李斯安这个时候会上门来,更不解他来拜访的原因,但还是让他坐下了,毕竟人家满手而来,总不能让别人空手而去。

李斯安在人情世故方面总有种无师自通,虽说不至于通透,但也不拉胯,张鸾千给他沏了杯茶。

李斯安揣手:“张鸾千,上次跟你下棋的那个东西,你还记得吗?”

“嗯,记得,是从北境而来的。”

李斯安想知道具体,但见张鸾千没有开口提北境相关的东西,也没有先提,而是先旁敲侧击嘘寒问暖了一番。

“你怎么还在这里?游戏不是结束了吗?”

“我实习期啊。”张鸾千说。

李斯安:“?”

李斯安想起上回的某游戏,他们打得昏天黑地的,虽说张鸾千如今没有穿那身雪白道衣背七星宝剑,但也很震撼了。

他诧异道:“你不是很厉害的吗?”

张鸾千:“再厉害的人,也是要打工的。”

李斯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你好像认识齐婴。”李斯安说,“对吗?”

“嗯。”

李斯安的猜想被验证了,他手指抓了抓桌角:“我想清楚了,一个人的力量过于薄弱,或许可以寻求一些其他人的帮助。”

张鸾千给他的茶满上,自己也盛了一杯:“你说吧,我会尽我所能。”

李斯安眼眸发亮地抬起来。

张鸾千喝茶:“是关于齐婴的吗?”

“张鸾千。”李斯安一字一句,口齿清晰地说,“救救齐婴吧,齐婴被下了降头了!”

张鸾千刚喝到嘴里的一口水,全呛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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