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下子被撞得倒开了。
齐婴抓着钥匙的手也不稳,被姬安抓得发皱,视线前只有一道明晃的幻影,踉踉跄跄地倒进家里。
他们被酒精刺激得上了头。
地毯被揉皱成一团皱巴巴,原本挨在沙发那睡觉的狗狗被他们的动静惊得跑了出去。
夜灯打开,昏黄的灯光落到肩头上。
姬安将齐婴推倒在地上,他双腿横跨在齐婴身上,长臂支撑在两侧。
可惜他脑袋被酒精弄得晕晕的,根本无法意识发生了什么,甚至有些不清醒地将右脸贴在了齐婴面颊上,很亲昵地蹭。
一绺雪白长发缱绻地堆垂下来。
像雪一样扫过齐婴的喉结。
齐婴喉结滚了下,扣住姬安的下巴,将唇印了上去,得到的却是更热烈的回复。
姬安的吻很笨拙,几乎是跌撞吻下去,亲得也狼狈。
鼻尖相抵,呼吸交缠在一处。
那受到刺激后冒出来的狐尾在半空中毛绒绒地打转,游曳飘荡。
齐婴鼻息也发潮,膝盖也仅仅使力往前一顶,姬安控制不住,因为力气全失,体力不支地倒了下去,整具身体陡然朝前扑倒在那胸膛上。
他还没反应过来,略懵地抬起狐眸,但他很快就明白对方在干了什么,姬安有点泄愤似的,在齐婴下巴上咬了小小一口。
齐婴勾起他一绺雪白长发,缠在指尖打转,手指顺着发梢揉了揉他的脑袋。
被冰凉的手指一碰,那两只狐耳就敏感地颤抖了下,微微发痒。
这个吻似乎就戛然而止。
姬安察觉到睫毛上有微凉的东西扫过,是齐婴在摸他的睫毛,他眼睫毛不由颤了下,听到齐婴沙哑的声音:“你身上是没有黑色素了吗?”
齐婴的手指点在他鼻尖,滑到他嘴唇上:“嘴巴也是粉红的,你身上有黑色的地方吗?”
那话里似乎带着一丝其他意味,姬安看向齐婴,齐婴那双黑色眼眸深邃漆黑,明明和平常一样,但却又掺杂了其他情绪,他小声地问:“齐婴,你是不是喝醉了。”
他将脑袋拱进齐婴怀里:“如果你喝醉了的话,能不能帮忙把我抱到浴室里,再脱掉我的衣服,我现在身体很黏腻,我想洗个澡,但我已经没有力气了。”
姬安的手指搭在齐婴的肩膀上,陡然被侧抱了起来,从浴室里出来后,水汽也湿漉漉的。
姬安被抱了起来,悬空的双腿顶到了墙壁上,这迫使他只能用手臂搂紧齐婴的脖子。
他须得扬着脖子,才能躲过铺洒在脖颈边的热气,甚至被那气息痒得咯咯直笑。
齐婴去亲他,姬安偏头,吻就落在了他的下巴上。
齐婴抬起他的下巴,倾身啄吻。
身体的触感像被放大了十倍,衣料窸窣的摩擦声,落到耳垂边的喘气声,无一不刺激感官。八壹中文網
姬安的手指就被人用掌心扣住了,齐婴抓着他的手掌,粗大的指骨一寸寸挤了进来。
姬安被亲得仰起脖子,下巴后仰,他感到头皮发麻,齐婴的手指插入了他的后脑勺里,与他接了一个绵长湿润的吻。
再看姬安时,他已经双颊酡红,也可能被酒气催发的,鼻息黏腻而潮湿,像白昼淹晕了,嘴巴几乎合不拢。
他脑袋仿佛全是水,像一根针似的刺激神经,明明被亲得到只能被捏着下巴,晶莹液体泻出唇角,任人宰割,他还在努力地睁大眼睛想要证明自己游刃有余。
齐婴的手指插进了他雪白的长发间,手指摸上了那两只软软的狐耳,姬安就一颤,嘴唇讨好般地贴上去,想让齐婴不要将注意力放在他耳朵上。
齐婴的动作果然一顿,注意力也被吸引到了别的地方。
亲到后来,姬安的衣服被揉得皱巴巴,褶皱堆在上面,他脑袋也被长时间的烂醉弄得有点晕晕的,身体倒在柔软的床上。
他的两条腿从床上滑下来,侧颜被光打得愈发细腻,高耸鼻梁描绘出精致弧度,两颊探出红潮,姬安的眼睛向上抬,目光触及到齐婴裸露在外的精瘦肌肉。
他起初觉得那些肌肉很粗鲁,一点也不礼貌,但很快他很快又看到了齐婴的脸,齐婴的眼睛恢复了原本的赤红色,连那头顶黑色生硬的角也重新长了出来。
他晕乎乎地看着齐婴,心跳得飞快,齐婴的手指尖拨着他嘴角尖尖的、属于妖孽的尖牙,他也很乖地给人玩。甚至都快要眼冒爱心,就用双臂去勾人脖子,用浸了水似的粘稠声线说:“你长得真好看。”
那张俊美得如同雕塑的脸朝他倾过来,抵蹭着姬安的脸颊,嗓音嘶哑:“谢谢,我也喜欢你。”
姬安当时就听得心脏跳快了几秒,本来是一件听在耳里很好的话,但他却伤心得不像话,当时就嘴巴一瘪,眼泪就堵在眼窝里,就要溢出来。
然而还没等他哭出来,嘴巴就被人用唇堵住。
他身上皱巴巴的衣服被手掌撩开,扣子也一颗颗被解开。齐婴的目光带有侵略性的一寸寸往下滑,姬安在那样的视线下,皮肤因为极度的羞耻浮起了一层绯红。
他身体哆嗦了下,陡然抓住了齐婴往下滑的手掌:“你不是说就看看的吗?”
齐婴:“那,可以吗?”
姬安费力思索了几秒:“那你喜欢这样吗?”
他看齐婴像是很悲伤,但他又太想让齐婴高兴。
虽然为难,但姬安还是放了手,闭着眼睛地去抱齐婴的头。
直到视线都被那一片白雾蒙住,嘴里发出绵软无力的哼唧。
姬安虽然恐惧,但心里还是一次次地说服自己,直到两颊已经红得不像话了。
当他意识到齐婴想做更过分的事情后,即使醉得不清醒,也真实的慌了,他叫道:“喂你这。”
那句话还未说出口,就被人用吻堵住了。细碎的吻落到他眉眼、嘴角、眼梢,温存地吮过。
姬安终于意识到害怕,费力想要起来,他手腕兀的一紧,随即交叉的手腕被一双大手紧抓在手里,往头顶上压。
他喉咙发紧,又被人以这样没有安全感的姿势按着,一时间浑身不受控制地发抖,因为难以忍受额头沁出密密汗珠,手指无力地抓紧了。
齐婴低下唇来吻他,试图用吻去感化他。
齐婴喉结滚动,即使听到了姬安的咒骂,但这种时刻,眼睛里明显有了失控的迹象。
也可能是酒精催发的。
齐婴的手指将姬安无力瘫软的手指一根根紧紧掌住。
窗外正值夜幕,黎明正醒,潮涨潮落,深海里水波起伏,海色月色愠色渐浓,在那样明亮的韶光里,潮汐渐渐沉了下去,似乎那就是日夜流转星河更替的永恒规律。
姬安原本紧拧的眉头也渐渐变了,呼吸不稳,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哼声,他本来是烂醉如泥的,那一刻完全清醒了,嘴里发出各种崩溃的咒骂,到最后九条狐尾都打蔫地垂了下去。
他已经头晕目眩,脑袋在一阵阵白光里,几乎什么都想不到了,感到一双手轻轻碰上了他的狐耳,对方的声音里仿佛带着一丝愧疚:“对不起。”
这让他眼睛不受控制流了出来,牙齿泄愤似的咬上了齐婴的手。
虎口上留下一个牙印,齐婴闷哼一声,他们都像失了控。血气落到姬安鼻尖,他又后悔了怕咬得太重真的把人咬疼了,眼泪汪汪地看人。
齐婴喘着气在他耳边说:“安安。”
那一声饱含欲念,姬安脸颊被烫得不清,只能羞耻地闭上了眼睛,呜呜咽咽地哭。
齐婴将他的拳头握在掌心里,轻轻捏了捏,哄道:“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嘛。”
那声音又低又沉地在姬安耳尖响起,像带着丝撒娇意味,他从未听过,一时心头震荡,真的睁开了眼睛。
那对狐眸显得涣散,眼角都是泪水,还在打颤地滴下来。
齐婴的背后也惨不忍睹,全是指甲狠狠滑过的痕迹,失控的吻又落到姬安的眼角眉梢。
姬安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个重要的人生哲学问题,为何会这样。
齐婴的舌头往他狐耳里钻,上面的白毛被舔得湿透,姬安终于没法再思考人生了,身体剧烈挣扎起来。
手却被人牵住了。
齐婴捉着他的手,慢慢往下挪。他随即就反应过来对方在干什么,液体渗透到指腹,耳根气红了一片。
但他也只能干看着无可奈何,只能用十指扒拉住齐婴的手指,试图阻止,试图找到点人的温情:“你能不能再亲亲我。”
齐婴又倾身吻住了他的唇,齐婴似乎乐衷于这样的把戏,乐此不疲地玩着那种研磨人心的把戏,姬安被逼到崩溃,就一直哭一直哭,眼泪被哄干了又流。
直到失去了意识,勾着他手指的温度却仍旧灼烧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