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炉暖烘烘的熏着,塞拉到最后反给自己念睡着了,还打起了小鼾。
她放松的身体被轻轻抱起,罗斯希尔闪身来到床边,将她放进床内盖上被子,转身进入盥洗室。
不过一会,里面传出哗啦啦的流水声,持续许久未停。
塞拉醒来时卧室里很黑,罗斯希尔卧室的那扇大窗户拉上了帘子,外面还在下暴雨,只有前面壁炉传来一点亮光。
她转动脑袋,朦胧看见身边的被窝里也坐着一个人,跟她共用着一张被子。
“罗斯希尔?”她凑过去,发现他的浴袍有些湿,露出的瓷白胸膛还挂着水珠,像刚从浴室出来。
“你刚洗完澡?”塞拉打了个哈欠,隐约记得他早前洗过一次了。
他放下手里的书,淡声回:“雨大路难走,你今晚回不了家。”
“哦。”她无所谓的应了一声,“我本来也没打算回去,我今晚能睡在这吧?”
“对面有客房。”
“我怕打雷。”
罗斯希尔扯了下嘴角,对她的理直气壮有些无语,“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最近刚冒出来的毛病。”塞拉将被子里的手拿出来,抱上他放在外面的胳膊,“当然睡在一个没有确认关系的男人床上,确实也不对,这种像情人的相处方式太奇怪了。”
“我等会还是去客房睡。”
她很快松了手,坐起身摸摸肚子,“我饿了,我先出去叫奥尔丁帮我准备点吃的。”
少女敞开的领口皮肤细腻雪白,大半的领子滑到肩上,被壁炉的火焰照出一层薄薄的光亮。
罗斯希尔立即拽住她的手,皱起眉,“你就打算这么出去?”
“可我要吃饭呀。”她咬了下唇,跪在床上的膝盖一前一后,一片式的衣袍从中岔开,露出她半截若隐若现的大腿。
“在这待着。”罗斯希尔撇开眼掀开被子下床。
塞拉都还没看清那厚重的卧室门是怎么一开一关的,他人就消失了。
她翘着唇角一脸得逞的坐回被窝,真空状态面对他,她提不起一点担忧和害怕。
不过半刻钟,一份热粥和土豆饼被罗斯希尔端了进来。
这个世纪的特点就是,床上桌是贵族最屡见不鲜的东西,塞拉乖乖靠在床头,看着他将放满食物的小桌子压到她腿上。
“谢谢。”
她喜欢这种被人伺候的咸鱼生活,特别是伺候对象还是个肩宽腰窄的英俊吸血鬼。
乙女世界满足少女x幻想的期待感简直拉满。
这样一条漫不经心的心理评论一晃而过,塞拉压根没注意到,在床边的青年眸光闪烁,抿起了唇。
在他的注视下吃完食物,她又被勒令去刷牙漱口,窗外的天已经黑的看不见任何物,接近晚上八点。
睡过一觉无所事事的塞拉,又把目光放向了到桌前写东西的罗斯希尔。
“你在写什么?”
“圣洛伦来的吸血鬼事件,有了结果。”
塞拉走过去,“之前差点杀死我的那只黑皮吸血鬼?”
罗斯希尔冷笑一声,“殖民战争让几个富有同情心的吸血鬼,在战场改造了一个又一个人,导致新生儿遍地都是。”
塞拉好奇的凑到他的信纸前,“对他们的处理结果是?”
“死亡,那边到处都在传播出现了吸人血的怪物,离奇死亡的人数过多,已经触犯了我能忍受的底线。”
罗斯希尔低着头,只闻到少女身上传来的独特香气,像成熟的柚子糖,散着可口的香甜。
他的笔锋一顿,一点浓墨便留在了结尾的字母尾,成了整张纸上唯一的污点。
塞拉见他忽然撂下笔,将刚写好的信纸揉成一团就抛进了垃圾桶,还未等问什么,身形一晃,身体就被拽到了他的腿上。
她的后腰撞在他手里,茫然无措的看着眼前眸子鲜红的男人,“怎么了?”
罗斯希尔低下头,面庞靠近她细腻的脖子,半张的嘴唇虚虚的咬在上面。
两颗尖牙已经对准塞拉的颈动脉,那些青色的血管下血流涌动,香气扑鼻。
“还想跟一只吸血鬼共处一室,知道一盘食物放在眼前却无法享用的痛苦吗?”他压抑着饥渴说:“你总是一再的挑衅我。”
塞拉身体颤了颤,没想到罗斯希尔会忽然发难,“那我现在就回客房呆着,明天天亮就走。”
压在她后背上的手骤然一紧,塞拉闷哼一声,深怕他真把淬毒的尖牙插进脖子里,她不得不后仰着脑袋,小声安抚,“如果你真的很渴,我可以自己来。”
“你说什么?”罗斯希尔骤然抬头。
脖子抢救回来了,塞拉颤颤巍巍的伸起一根手指,“我可以划破一点手放血,就像上次嘴唇破掉的时候一样,虽然不够喂饱你,但...”
她咬了下唇,“你可以尝尝鲜?”
罗斯希尔被她害怕又勇敢的样子气笑了,“你只要出了一点血,我就不会收场。”
上次他也是在失控的边缘,举着的爪子顿时放下藏进睡袍衣袖,塞拉叹了口气,“和你相处太难了。”
在眼前俊朗的脸要冷下去之前,她主动靠近他怀里跟他贴贴,“但我根本忍不住啊,就想接近你。”
“怎么办?”苦闷的嗓音带着惆怅,又扬着调说:“这算不算飞蛾扑火?”
罗斯希尔舒缓了眉,幽深冰冷的眸多了点暖意,“难听的比喻,礼仪学校就教了你这些烂词?”
“我总共才去那上学一周,就因为老师死亡被迫停课了。”她靠在他怀里,见他重新握起笔,换了一张信纸从头开始写。
“街上那些流言?”罗斯希尔问。
塞拉将衣服拉高了一点,晃了晃腾空的小腿,“关于我克死老师的?那还不算什么,现在人人都知道我欠了你一大笔钱。”
“你可以不还。”罗斯希尔淡声道:“作为交换...”
塞拉打断他,“我的洗衣厂收益很好,你放心吧,暂时不会沦落到要出卖自己的。”
罗斯希尔没再提议,等他重新写完信,她说:“昨天我想邀请你跳第一只舞,现在还算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