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气越来越热,陈书顶着似火骄阳回到特警大队自个儿的办公室里。 他热得头晕脑胀,进屋后第一时间脱下作训T恤露出满身的精肉,随后双手握住衣服两端一扭,滴溜溜的挤出不少水。 这一静一动,不经意间就将这一年来在特警练出来的好身材显露出来。高挺的(凶)肌既结实又具备流水线条的美感,而后的腹肌曲线分明,如暖玉般有着淡淡的光泽。 比之一年前刚从作息不规律的派出所调任,陈书的变化不可谓之不大。 “书哥...” 陈书听见身后喊声,赤着身体转过来,就见许久未见的颜晨熙正坐在窗户边的沙发上,半身沐浴着阳光,白皙的脸蛋仿佛透着光,脸上细微的绒毛都能看见。 此刻,这位在阳艺街道里说一不二的年轻街道主任,正僵硬着火红如烧的脸蛋望着赤膊的陈书。她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朝陈书的(凶)口快速瞄了一眼,只见那里竟有一道不短的伤疤。 原本有些尴尬的颜晨熙反倒是被这道伤疤吸引住了,她有些紧张的问道:“书哥,你身上的这道长疤是怎么回事?”
陈书轻咳一声,像着和以往同事间聊天般自嘲道:“以前在所里出警的时候,为了逮一个满大街砍人的精神病患者,不小心被对方劈了一刀。嘿,白砍的。”
精神病患者是基层派出所警察不得不面对的重要危险分子。有时候他们在家里犯病,家属的第一选择都不是电话联系精神病医院,因为那个是要钱的。 按照中山所的社区民警于余自嘲的说法,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跟精神病院的主任搞好关系,一则是能给与他辖区里的精神病患者接受和方便,其次是能给他也留个好位置。 意思是他也快被这些精神病给逼疯了。 颜晨熙闻言不由叹息一声,视线依旧盯着陈书(凶)前的那道伤疤,轻声问道:“原来这警察工作也这般不容易。这种精神病人你们都是如何处置的?”
说着,心里却是想到了自己的亲弟弟江海,上回经历过牛排馆分尸案的惨痛教训,结果在填报高考志愿提前批的时候,还是坚决的写下了“东海警察学院”六个字。 作为姐姐的颜晨熙看着心疼,不过还是认可了弟弟的选择。警察是个能为社会做出贡献的职业,明事理,同样在体zhi内工作的颜晨熙自然不会反对。 “一般没伤到人的话都是送精神病医院,不过有些精神病人说傻也不傻,也就是胡乱想着事儿。这种人得哄着他们去医院。嗯,就像哄小孩一般。”
“他们要是哄不了呢?或者半夜医院不收怎么办?你们是不是得带回到派出所里陪着一宿?”
见颜晨熙转移了注意力,为了缓和气氛,陈书打趣道:“嘿嘿,从小到大,我没怎么撒过谎,直到当了警察,我学会了面不改色地撒谎。有时候是为了套取犯罪嫌疑人的笔录,有时候就是为了让这些精神病患者能配合着去医院...... “半夜医院不收的话......按照我们以前老同志的讲法,就得对不住隔壁县区兄弟单位的人了,反正这种人是不能往所里送的,进了笼子里太容易出事了,这都是有教训的...” ‘对不住兄弟单位’隐含的意思就是偷摸把人拉到隔壁区县找个角落丢下,虽说这种做法确实有失妥当,不过对于如今已经取消收容遣送站来说,这也是部分警察的无奈之举。 毕竟在半夜,一个派出所里也就三四个警察值班,是真没办法分出单独一个警力盯着这精神病人,有时候一个警察还不够。不看着人,后面大概率会出事。 先前就有一起比较典型的案例,比如我们正常人用头撞墙壁的时候,身体其实会自动出现一个安全规避的潜意识和惯性保护动作,可精神病撞墙,那是直接去砸,甚至有出现过用后脑勺去倒砸的,丝毫不带一点犹豫的。 先前两人的尴尬陈书心知肚明,此时见得颜晨熙还是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胸口看,他只能尬聊着以前的事情,背朝颜晨熙坐着的沙发,往书柜旁边的衣柜走去。 “哗啦”一下,陈书只听得身后传来一阵窸窣声,然后噔噔几下的脚步声,知道颜晨熙走到了他背后。 “书哥,你这伤,当时很疼吧...” 陈书转过身来,低头看着垂首俏立、满目心疼,正慢慢举起玉手往他(凶)前伤疤位置抚去的颜晨熙,舔了舔干燥的舌头想说点什么。 “砰。”
这时,办公室的房门被人从外头打开,两人像是被闪电劈了般以极快的速度分了开来。 “书哥,我跟你说,以后可不准再动不动就答应别人!这种下跪的人最是可恨,因为你不知道......” 一道红裙明媚的身影踩着高跟鞋款款走入办公室,鹅蛋脸暖玉眸的张扬扫了一眼室内,竟见到赤膊的陈书和满脸羞红的颜晨熙站到了一起,剩下的话马上被刹住车咽在了喉咙里。 这突如其来的冲击画面让她一时之间竟忘记了先前准备和陈书好好劝导几句的话语。 “你们...你们在干嘛?你们不会在干什么事吧...我是走错房间了吗?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张扬有些晕了。 一下子反应过来的陈书摆着手倒退几步,接着连忙快速跨到衣柜边上,打开柜门从里头取了件换洗的警服,一边背朝着两女,一边强装镇定的解释道:“没干嘛。我前面刚训练完回办公室,换下干爽的衣服。我也不知道颜晨熙坐在办公室里等我。”
原本低头的颜晨熙,心底里闪过一阵失落,但是想到有其他女人进来可不能落了下乘,稳了稳神态随即露出一抹笑容,抬起头来若无其事的和张扬打了声招呼便匆匆离去。 张扬看着颜晨熙离去,心里不知道为何一顿烦躁,原本赶着来特警大队的欣喜心情是一去不复返。 虽说陈书当着几人的面的解释也算合理,可经历过大风大浪、人间冷暖的张大记者苦着心肠,说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