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见到。“你就是季秋风?”
萧院长端坐在实木桌旁,手捧灵茶,轻吹口气抿了口茶说道,当初给他测骨龄天赋的老者坐在他旁边,正在打量着秋风。试探一下吧,看看姜老相中的徒弟比我强到哪里去?不过以自己现在这身分再去欺负一个晚辈,可是有点说不过去了,那就先用一成威压试试他几斤几两,要是他能扛过去,就别怪我了。“学生就是。”
秋风根本想不到对面一脸严肃的院长脑袋里想的是如何欺负一个小辈,秋风抬头就能看见院长火辣辣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都不自觉的起了一片。萧院长双手紧握椅把。心里的小九九飞速的转着。他都用了一成的灵压,这小子什么事都没有,这不是对他地位的一种挑衅吗?要是秋风露出点难以承受的表情,萧院长就不继续为难他了,可是那边实在太过风轻云淡,跟没有发生事情一般。秋风咽了口吐沫。他自从进屋开始就在想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为什么院长要对自己怒目相视?他身边坐着的老者怎么什么话都不说,就坐在那里吹着茶杯的茶水,那茶肯定不一般,吹了这么久都没有凉下来。萧院长瞪着双眼看着秋风。内心狂呼不可能啊,他都增加到了三成的功力了,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就算是九宫境现在也得拼尽全力才能承受的起,到他这就和往大海里扔了一块肉,连点浪花都没惊起来。三成不行就五成,此刻萧院长已经决定用五成的实力,现在不是欺负小辈的问题,而是他自己尊严的问题。秋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头颅微低,面前的两位什么也不说,就是看着你,看的你内心直发毛。可是秋风想破头颅想不出啦自己犯过什么错误。咔!秋风心脏一突突,他脚下的地面都塌陷了一块。示威,绝对的示威,他们俩想让他自己主动承担错误。这就是秋风一直纠结的问题,自己错在哪?你们给点提示也好啊,别不说话,我自己猜不出来。萧院长冷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要不是有损颜面,他早就将其擦去。不可能!随后他又隐晦的挠挠后背,这小子绝对不正常,他身上肯定有宝贝,不然自己这五成的威压可不是闹着玩的。对,姜老,没准是他给了这小子什么东西,早说啊,就不出这种丑了。萧院长想到这里松了一口气,不再盯着秋风,端起已经凉透的茶,舒心的喝了一口,准备随便问些什么。突然萧院长问道了一缕异香,当他想要闭气的时候已经晚了,威压毫不保留的全部宣泄出去,而它的面前只有秋风一个人。同样秋风也闻到了那缕异香,神情随着享受香味入鼻的一刻开始恍惚,眼前的景色开始变化。尸体,无处不在的尸体,望眼之处尸覆无黑土,天空被这浓烈的尸气浸染失去了本来的靓丽,连太阳都躲在云后,灰暗一片。嗜血,暴虐,激狂的负面情绪充斥着秋风的心间,他低头看见自己的双手上沾满的血红,厌恶之感始终挥斥不去。他使劲的搓着双手,奈何一直擦不掉,甚至越抹越红,他分开双手,直接往衣服上擦拭,可是依旧没有擦掉,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是鲜红一片,还有滴滴鲜血从衣角处坠落。狂暴的威压在秋风周围肆虐,吹的他衣发纷飞,如果此刻要是换一个同境的人站在这里,恐怕已经被碾压成一滩肉泥。就在如此可怕的威压中,秋风抬起了头。他眼睛里隐隐的血光将萧院长从失神中惊醒,当他发现自己已经施展了全部威压时,心中暗道一声坏了,急忙收回在外面肆意妄为的威压,但是他办不到。那些威压早已不见,只剩下自己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连动都不能动,因为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他鼓起了勇气于那双眼睛对视。咚咚,他的心脏猛烈的跳动了两下,有力的自己的胸膛都快要涨裂。那是双强者的眼睛,是强者用来看蝼蚁的眼睛。我是蝼蚁吗?蝼蚁?有多长时间自己没有被这种眼神看过?我不是蝼蚁,我苦修至今就为了让自己在这世界中有意思话语权,如今再次被打如蝼蚁的行列,这怎么让人忍受?萧院长已经做出付出一切的准备,去于那个将他判定成蝼蚁的眼神对峙,但那个眼神消失了,换成了一双不大有神又有点担忧的眼神看着自己。“你是谁?”
萧院长没有放出威压质问,因为他实在是不想再一次面对那双眼睛,他怕最后的一点尊严都败在那双眼睛下。“黄级弟子,季秋风。”
“你究竟是谁?”
秋风没有说话,他自己都在怀疑刚才的那个是自己吗?如果不是自己,那为什么感觉会这么清晰,如同亲身经历过一般。“我是……季秋风!”
秋风抬头看着萧院长的眼睛,无畏坚决,刚才怎么回事我不知道,至少现在我是!这是谁都不能改变的事情。一时间秋风和院长针锋相对,事后秋风想起此刻都一声冷汗,可能那时候自己热血将脑袋烫糊涂了,才能做出如此不要命之举。咳咳。姜老掩嘴轻咳几声,萧院长这才收回自己审视的目光。“好了,没事了,你先回去。”
“学生就先行告退。”
模棱两可的开始,模棱两可的结束。萧院长一直看着秋风离去的方向没有说话,手端着茶杯,茶杯里的茶早被他一口喝完。“姜老,没有你这样做的吧。”
“萧院长,我也没做什么。”
“你那缕迷魂香差点害死那个孩子。”
“那不是没死吗?”
“姜老你变了。”
“岁月总是能改变别人,尤其是所剩不多的岁月。”
“我只要一个答案,那孩子是什么?”
“我的希望。”
“我问的不是这个。”
姜老笑笑,没有说话,放下茶杯,起身将身上的衣褶拍打下去。“既然姜老不愿意说,那我就退一步,你是真的想将那孩子收为徒弟吗?”
“我……连教导他的资格都没有。”
“有个不情之请,萧院长能给他一块天字牌吗?”
“天字牌?”
“只是想为他减少一些成长道路上的压力。”
姜老说完,便消失在萧院长面前,留下他一个人在那里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