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许峰,牛龙一,张一弛他们三人已经离去,去找各自的导师修炼,只剩下秋风一个。待他打坐醒来,闲来无事,他决定今天去经阁看看,虽然说昨天去过,但典籍他可是一本都没碰着。来学院后这几次打斗,他感觉自己在招式方面有些黔驴技穷,只是对手不是多聪明没有看破,心法这方面他到不是太担心,老者当初教给他的心法至今用还是很顺手,不过也还是看一看吧,对比一下。经阁外,东学院藏书之地,有三十四层之高。“来着何人?”
两名身穿重铠,手握未出鞘的宝刀的守门将,凝视秋风。“黄级弟子,季秋风。”
秋风说着将那块用三叶火芝草换来的令牌递了上来。“下十六层,可以随意观看。”
秋风眉头一皱,下十六层?“那这个呢?”
秋风接过令牌,又将天字令递了上去。“除了上两层,下三十二层都可以随意查阅。”
守门将把天字令还回来时,特意多看一眼秋风。三十三层那时院长和姜老见秋风的地方,既然不让进,只能说那里的藏书自然是院长级能看的辛密。至于三十四层有什么,东学院能知道的人只有一手之数。“谢过。”
秋风一抱拳。“进去吧。”
进屋入眼昏暗的大殿,排排曲柳木书架整齐的摆放在那里,周围散发着书籍沉旧的气息,稀疏的学生和导师在安静的翻阅书籍。秋风在一楼随意的翻看,虽然一楼是最大的,但各各系类的书籍全部混杂在一起。秋风径直走向二楼,二楼和三楼的情况一样,都是各种杂书。炼丹,医术,草药,妖兽,地理,阴阳……等等,各式各样,无奇不有。“《海纳龟吸》?《绵阳功法》?这怎么感觉都一般啊。”
秋风将这一层的功法差不多全部扫了一眼,都觉得平淡无奇,没有亮点。想到这里,秋风正在翻书的手顿住了,当初养了自己五年的老者,看来身份不烦,如今他也算是入世些许,知道些世间实力的分布,他传自己的功法竟然连东学院收藏的都比不上,这得是什么势力才能做地到的啊。秋风一手拖着书籍,一手摩挲着书页,看着眼前的功法发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摩挲书脊的手速度更快,他越来越能感受到老者当初对他的好,愧疚的心情难以压抑,那种窒息的感觉再次让秋风绝望。片刻之后,秋风合上了书籍,眼神里冰冷一片,刚才内心里乱糟糟的感情全部被他抹杀,这有这样才能让他得以喘息,可这样的代价只会让自己变的冷漠。秋风蹬上了下一层,那层只有一个老头在那翻阅书籍,秋风不知不觉走到他对面的书架,拿起一本关于戟的秘籍。修士修炼的方向一般有两种,武修和术修,一个是靠自身体内的灵气孕育招式,一个是靠体内灵气调动天地灵气孕育招式,两个派别自刚出现就纷争不断,千百年来两者相争相融,彼此磨合,大部分修士都是主修武辅修术,或者主修术辅修武。秋风选择的道路就是主修武辅修术,胖子则和他的方向相反,而许峰和牛龙一却是纯修武。凡人的武注重招式的灵活,可以达到见招拆招,随心所欲,而修士的武则更注重招式是否是自己的,毕竟灵气可以由自己控制,只有自己的才最合适自己,相较之下威力才是最大的。在你身边自己想不出来的时候,借鉴,都是为了将它化为自己所有,但一定是要符合自己的。读着读着,秋风以指代戟自顾自的演练起来,精气神在那一刻与手中的戟容汇在一起,随之波动,戟式急时,手舞凶猛,空间里发出阵阵杀意,戟式缓时,手舞圆润,气势浑厚。“这小子。”
秋风的气势已经打扰到对面的老头,刚开始的恼怒在看到秋风入神的样子就消散了,那老头微微一笑不在生气。“这么好的天分就算我不帮忙也没什么问题,锦上添花也没什么不好。”
老者并指代剑,精气神磅礴而发,在老头精气神的刺激下,两者的精气神各自凝成自尊无面小人,手持铁戟长剑遥遥相望。然而秋风凝聚的小人旁若无人的自己演练起来,仅仅只是一招不断演练,每一次都和上次不一样,始终摸索着前进,但一直给人一种僵硬的感觉。“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老头的小人,提剑上前,一记简单的挥斩。秋风凝聚的小人一愣,随即两人彼此的战到了一起,你来我往,剑戟相错。这是一场称不上厮杀的厮杀,两人并不是为了赢了彼此而战。秋风的小人一直都在用同一种招式对敌,起初秋风一直处于下风,身上时常能被老头的剑划出条条小口,渐渐的秋风能抵御住老头的进攻,并不是他熟悉老头的进攻方式,而是他把那些招式化为自己所有,如同自己的手臂腿脚一般。秋风的戟势越来越猛,老头的剑法越来越快,无论如何,秋风都突破不了老头的防御。虽然老头依旧压着秋风,但秋风却打的游刃有余。打着打着秋风的戟势一顿,便持戟僵持不动,老头见状停住手中的剑。他领悟了,经过这么久的招式演练,他找到了那种感觉,这是自己招式的感觉,现在他开始爆发,将刚才积累的经验全部爆发。秋风的精气神在那一刻疯狂的凝结,戟尖浮现一颗小圆珠,随着它的旋转,秋风的小人,化成碎烟,流入圆珠内,在老头的面前只剩下一杆光秃秃的戟。啵的一声,小圆珠应声破碎,化如清流包裹住戟尖,在全融入的一刻,战戟发出一声轻吟,静对老头。老头脸色微微一凝,下一瞬间战戟激刺而出,直奔老头,老头横剑抵御,战戟一转,贴着剑刃下方划过。老头借势,宝剑向下一斩,战戟如同壁虎断尾,自断后半戟杆,依旧向前刺进。老头眉毛一挑,身体向后飞退,拉开一定距离,剑尖向下,竖起宝剑,气势一沉,犹如泰山临立。叮,戟尖抵住剑背,战戟依旧想要像流水一般,闪过宝剑,但宝剑形影相随,时刻挡在它前面。最后,戟势再三衰竭,最终消散与虚无。“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老头散去凝聚的小人,摸着手指尖一道可以和年老褶纹混为一谈的伤口。“打扰先生您看书,小子在这里给您道歉,还请原谅。”
秋风清醒过来就知道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他隔着书架躬身抱拳道。“没事,你小子倒是挺聪明的啊,如果我和你同龄可接不下那一招,不过在现实中刚才那一记下斩就已经破了,最致命的就是招式酝酿的明显,时间又长。”
“多谢先生教诲。”
秋风没有直接的承认那些缺点,因为老头不了解他。“时辰不早了,小子先行告退了。”
“去吧,哎,老了老了,这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了,是你们的了,可悲、可悲啊。”
老头感叹一句,周围内有重回安静,只是偶尔有一声翻动书页的哗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