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可算将她送回家了,不过我怎么感觉她妈阴阳怪气的。”
他们将沐雨送回家后,又修养一阵,直到张一弛能赶路才出发。“我倒觉得沐雨有点怪。”
“是吗?没看出来。”
张一弛耸耸肩,他一直都觉的沐雨变化无常,翻脸比翻书都快。相比之下,他更在意许峰的剑。“许峰,你的剑是怎么回事?今早碰了一下跟针扎一样。”
“谁让你碰了?活该。”
许峰眉头不可见的一皱。“喂喂喂,你们看我病号好欺负不是?”
“救命啊!”
秋风三人为了节省时间抄小道,只是小道上有匪,没想到这么快就遇见了。“看看去吧,要是真是匪咱们帮一把。”
虽说张一弛一脸不情愿,依旧快步跟上二人。一个农民汉子拼命的跑在林间,身上的麻布衣已经被划破,露出被晒黑的身体,就连脚上的草鞋都跑丢一只。一道破空声从他身后响起,他的腿窝被石子重击,整个人扑在地上。“挺能跑啊,还想去东学院找人铲除我们,是不是我们平常对你们太仁慈了。”
在农民汉子身后的森林里走出三个膘肥体壮,一脸横肉的汉子,每个人手里握一把明晃晃的尖刀,领头人手里还把玩着石子。“别杀我,别杀我,我老婆孩子还在家里等我呢,没有我她们得饿死,求求你们了。”
“现在死的只是一个,要是让你找到东学院死的可是我们一群人。”
领头男子走过来,用长刀拍着农民汉子的脸颊,一脸戏谑的说道。“你说说,你是不是死有余辜?”
他的这一手诡辩让农民汉子哑口无言。“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那个汉子在土匪的刀下哭的鼻涕都快流到刀上了。“三哥,砍了他吧,听他哭闹心。”
土匪三哥嘴角往上一扯,手中的长刀猛然劈下。啊!接着农民汉子一声惨叫响彻云霄。“震死了,他又没砍中你,你叫什么?”
三人从树后走了出来,虽说张一弛对他很是不满,但是控制住刀的手指一直没有放下。“找死啊,没看见正在办事呢吗?”
那两个小弟狐假虎威的说道。“三位大人,小的有那里得罪过你们吗?”
他可不像他们那样一点眼力都没有,还是看的出来什么人能惹什么人惹不起。“没有。”
“那三位大人是什么意思?”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呵呵,当混这么长时间黑道的老子是二比吗?即使他心中再不屑,脸上丝毫没有显露,依旧笑脸迎面。“大人可能搞错了,这个小子偷了我们家大人的东西,我们这就抓他回去。”
“大人,我没有,他们是土匪。”
农民汉子听见他这么一说瞬间慌了神,顾不上脸上的鼻涕眼泪急忙说道。“我们就是东学院的学生。”
张一弛抓抓后背,刚才好像有个小虫飞进衣服里面了,痒的很。领头男子的脸色顿时很难看,今天出门肯定没看黄历。他看见张一弛脸色不是很好,这么走容易出事,需要用什么堵住他的嘴。于是左手摸出一把短刀将被控制住的右臂砍掉,断臂求生。“打扰大人了,撤。”
“不能放他们走,要是他们这样回去,我们整个村子的人都得死!”
张一弛直接无视了他,撑着懒腰说道:“我可先回东学院待着了,最近真是诸事不顺。”
相比之下他更喜欢那个他口中的土匪,懂情形,够果断,哪像这家伙哭哭啼啼,一点气概都没有。“你不能这样,你不是修士吗?修士的责任不就是保护我们这样的弱者吗?现在你这么做算什么修士?你他么还是人吗?”
刚才还被吓的鼻涕都哭出来的汉子,不知道何处冒出的勇气去顶撞比土匪的更强的人。他千不该万不该说出这句话,这就是张一弛的炸药桶,当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桶炸了。张一弛一瞬间冲了上去,秋风和许峰二人刚想阻拦就被震开。张一弛指着他的鼻子怒吼道。“别拿那些大义来压我!老子成为修士只是为了活下去,我修行的这一路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真他么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还有保护弱者?当初我差点被别的乞丐打死,怎么没见到你们这些强者来帮我?”
“我不该你们不欠你们的,别用你们的准则来约束我。出于好意我提前送你一程!”
匕首出现在张一弛的手中,直接刺向农民汉子,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种人,杀了他们都不足解恨。秋风一下磕飞匕首喝道:“冷静点。”
张一弛深吸一口气,一口唾沫吐在农民汉子脸上,才转身离去。那汉子也丝毫不敢动,这时才反应过来刚刚又从鬼门关游荡一圈,颤颤巍巍的领骂。为了缓解张一弛的怒气,农民汉子啪啪闪自己耳光。“大人,大人,我说错话了,您别跟小的一般见识。”
“你别这样,东学院的规定,在外不准杀凡人,只有经学院调查,成立任务才可以。”
“那可是一条条人命啊,整个村子的人都在他们的刀下。”
见耳光不好使农民汉子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凡人间的事由都由凡人间的制度解决,我们贸然插手,会有严惩。”
“有什么惩罚能比人命更加重要?”
“轻,废我们的修为。重,要我们的性命。”
无奈之下农民汉子只好按耐心中的焦急,将事情经过尽量简洁的向秋风解释清楚。修士的世界和凡人的世界虽然共存,修士有修士的管理体系,凡人自然有凡人的统治之道。确定是修士后,秋风没有立刻回答,毕竟他不知对方的实力,自己能不能解决。看着秋风有些动摇,农民汉子再次跪了下来,拼命的磕头,就连他上坟祭祖时磕的头都没有这个响亮。秋风一把拦住他,一个三十多的男人跪在自己面前,怎么想怎么别扭。“好吧,我去看看。”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汉子在旁边一把抹着鼻涕,一把抹着眼泪。秋风扭头向张一弛问道:“真不去?”
张一弛摇摇头,他还鄙了一眼那个汉子,看样子他还在气头上。“我也不去。”
许峰连看都不看秋风一眼,不知什么时候起许峰开始躲避秋风。“带他回去总可以吧。”
“你自己小心点。”
张一弛极不情愿的妥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