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洲,张家,霸天域。十座入云连绵青山就是张家的所在之地,这次结婚张家特意将一座山峰空了出来,用来迎接众宾客,一时间这里八方汇集,天上仙人,法器接连不断,异常绚丽。来者都是五洲受邀有头有脸的人物,身份和实力必占其一。“中洲梁丘家,六阶两株往仙草。”
“西周海家,无涯血玉一对。”
“丹宗,七阶天元龙血丹一颗。”
“邪族欲天域,法兽兽蛋一枚。”
“散修无极剑圣,碧上蟒胆一个。”
“……”张家管家亲坐山下,为这些天南海北的大佬们记下礼金,然后派遣下人引领他们上山就做。山峰之上,托天台。这里为张家演武之用,如今被改成了婚宴场所。场内被八仙桌包围了大半圈,剩下的一部分空地和中心的圆场用来活动,桌上摆满八道仙肴,其中一个浴火凤凰做的栩栩如生,好似要从瓷盘中飞出。由于山峰高耸入云,坐下缭绕云雾,犹如蟠桃盛宴。八仙桌已经坐满大半,不时还有零星几人被下人带来入座,相识之人坐在一起窃耳交谈说的都是些无关大雅的事情,所有人都在等新郎将新娘接来的一刻。这时天上传来一阵锣鼓喧鸣,众人停下交谈,齐齐向天空看去,见张本元驾着炎身龙鳞马领着迎亲队伍从天上赶来,顺着预先留下的缺口落在场上,这看的场中男女小辈皆为羡慕,纷纷幻想自己的这一天,并且发誓一定要办的比张家的更加豪华。场中一座八仙桌坐着三人,仔细一看正是徐兵虎三人,他们未曾掩面明目张胆的以散修的身份坐在这里,至于怎么进来的,在山下随便放一放一元境的气息,那管家就陪着笑脸将众人请上山,至于核对身份那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基本上他们说走只要这里的人不全出手,还真留不住。他们明面不动,实则暗地传音交流。“贺飞,人就位了吗?”
“只差唐芯的人了。”
说着贺飞的传音一顿。“他们也好了。”
“现在大人刚入城,应该赶得上吧。”
贺飞往山下看了一眼。“真的不用告诉大人一声?”
“不用,这件事大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叫过咱们,我想看看现在的大人不靠咱们有什么办法,搅浑这里。”
唐芯一直没有参与他们的谈话之中,眼睛在迎亲队伍出现的一刻就一直盯着花轿,要不是现在不好暴露,她非要将灵觉放出看看花轿内坐着的女人究竟是什么人物,竟然能比自己还强,迷住她的大人。“大人赶来了。”
贺飞平静的说道,伺候八一直跟在秋风身后,并且时时报告情况。“来到这里对于大人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贺飞点点头,他知道徐兵虎也生气了,不然他绝对会将挡在秋风身前敌人全都斩杀。山下。“你们在这看着,现在因该不能有人来了,我上去看看。”
管家揉了揉脸蛋,这种假笑保持了大半天还真是累人。“管家大人,好像还有一个。”
听见下人说还有人后,管家叹了口气,重新挂上笑容,走过去迎接来者。当他刚要转过身世,身体无由的打了一个寒颤。这让管家暗自想到,难道自己生病了?不能啊,自从修炼开始那些寻常疾病再也没得过,不行,等着这件事情结束后,非得找老名头让他给我看看。咦?人呢?管家回头看的时候并没有人,他刚要怒骂那些诳了自己下人,并决定这件事情结束后宰了他们,话音没开口,管家就闭上了嘴巴,因为他清清楚楚的看见有一个身穿白衣的青年握着冰戟从他刚才站的位置走了上去。管家没有反应过来他回身一步怎么走出那么远?看来真是病了,不管了赶紧解决完这事好去看病。不过敢这么无视他无视张家规矩的人,无论是谁都得给个教训,天下超一流的势力可不是能随便无视的。“你们几个给我打……问问他?!”
那几个下人听见一愣,什么时候管家这么好脾气了,不过上头下命令了自己就得照做,于是他们学着管家脸上挂着笑容向秋风走去。而管家这里呆呆的看着秋风背影,他刚才明明想说的是让他们打他一顿,不知为何话一出口就突然变了,而且舌头一直不听使唤说不出话来,难道这是什么杀戮成性的大人物?想到这里不由得眼里口唾沫。那三个下人还未等走到秋风的面前,就扑到在地上,破开的胸膛流了一地的鲜血。管家瞳孔一缩,身体瞬间换了一个位置躲过身后不知什么时候摸上来的黑衣刺客。躲过之后,管家舌头的颤抖也就止住了,原来从开始身体异常的原因在这。一群能秒杀四象境的刺客,而且还是能躲他灵觉摸至身前的刺客,要不是身体有预感,让他警觉起来,刚才那一下子,他也必死无疑。四象境,这些刺客只有四象境,这回管家彻底将二仪境的灵觉放开,为了不冒犯来客他的灵觉一直控制在自己身边半尺之内。这些在这灵觉下,无所遁形,这也是刺客的攻击历来只有一次,失败便是死。管家嘲讽的一笑,这些刺客连自己几斤几两都不知道,还敢来闹事?就在他要将这些轰杀的一刻,他发现无论怎么调动身体内的灵气都如一潭死水,而且灵觉也是收不回放不出,身体移动不了。要死了。这是管家心里唯一的感觉,要是刚才有了一丁点的动作,自己逼死无疑。还有敌人,一个能将他这个二仪境巅峰的人吓成这样的恐怖存在。在等待那个敌人下手之前,每一息他都觉得如一年的漫长。天上传来锣鼓的声让管家忍不住呕吐起来,并不是声音吓的,而是感觉到远处飘荡的死亡忽然笼罩自己身边。啪嗒,啪嗒。秋风收回看向山巅的视线,脚下踩过从那三个下人胸膛中流出的血滩,带出一串血脚印。而这个声音在管家的耳里就如同有什么东西在敲击他心脏所产生的声音,稍微重一点,就足以让他心脏爆裂。直到秋风彻底消失在这里,管家身边笼罩的死亡褪去。管家直接跪倒在地,浑身上下跟落汤鸡一样全是汗水。他终于确定,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个白衣青年给他带来,让他的身体所不能承受的东西。恐惧!极致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