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弛看到了沐雨的眼神,那个眼神带着希望,带着所有美好能代表的一切。“骗子。”
这是黑影对他的欺骗,这眼神中蕴含的东西跟他一点都不一样。沐雨在看见张一弛看向她的时候,脸上挂着一种世上最纯真的微笑。沐飞那边看见张一弛扭头的时候,手脚频率力道更重,沐雨在承受剧烈的痛苦同时嘴唇轻微的蠕动着,向张一弛传递她的心意。“她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到?”
张一弛觉得这句话对他非常重要。他想知道,他非常想知道,心中的渴望已经突破身后地面带给他的舒适,心中的好奇超过了身体上的疲惫。他竭力的起身,可是身体就是不为所动,连头都抬不起来。“唉,到时候了,给走了,不过你应该能走的痛快一些,毕竟你对这个世界没有了留念。”
黑影说完就消失了在张一弛的天空上。张一弛想要叫住它问一问刚才沐雨究竟说了什么,可是他却不能向刚才一样说话,就连眼前的世界都开始崩塌,美丽的天空,一点一点的开始崩碎,落下隐藏在浅蓝色碎片之后的黑暗。在崩碎的过程中张一弛的身体也随着变淡,可是从始至终他都没那么开的彻底迷失,因为心中始终留念这个刚才沐雨说了说了什么?他心中的预感就是他所经历的一生都没有那一句对他重要,如此重要的话他竟然听不见,好可惜,要是那时候答应黑影的提议多好,张一弛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就在张一弛打算这样的离去的时候,他周围的黑暗再的一换,变成了他身外的景象,看见了自己躺在地上的身体,看见正背殴打的沐雨,看见癫狂的沐飞和一动不动的齐军,这些景象在慢慢的变小活着说他的灵魂正在上漂。正在打沐雨的沐飞突然停手,不可置信的看着张一弛已经转凉的身体怒吼起来:“你怎么死了呢?我还没亲自杀你呢,你快给我活过来,活过来!”
沐飞冲上去抓着张一弛的肩膀愤怒的咆哮道。“够了,沐飞,你是个男人,男人就要以男人的方式来承受痛苦,别再那像是一个输不起的孩子,要是真的输不起那以后你就别再输过。”
齐军的声音响起,并控制灵力制止了沐飞。“我知道了,干爹。”
沐飞咬牙说道,他松开张一弛,冲到旁边一块大石,然后拳头疯狂的打在上面,发泄着无处发泄的愤怒。沐雨挣扎从地上爬到张一弛身边,虽然受伤很重,但沐飞没有下死手。她伸手握住张一弛的已经粉碎的右手,看着他并不安详的侧颜,在见到他之后,沐雨就再也没有抱怨过这个世界,她终于能和张一弛在一起。“飞儿,走了。”
直到齐军起身时,沐飞才停止自己不断攻击石头的行为,没有动用灵气的肉拳上面血肉模糊。“好的干爹。”
沐飞穿着粗气应道。待他走到齐军身边的时候,才想起沐雨没有死,回头看着躺在张一弛身边好像装死的沐雨冷声说道:“喂,别在那装死,咱们之间的事情还没有了解,你的接下来的人生只有无尽的折磨。”
“喂,你说要是真有来生的话,咱们还会不会相遇,那时候咱们还能认识彼此吗?”
沐雨没有理沐飞,柔情的看着张一弛,像是刚谈恋爱时不断说着甜蜜情话的女孩。“真的,我真想将这一世的记忆保留下一世,真的不想见到你的时候,你不记的这些。”
沐飞脸色一沉,想沐雨走来,他却不能就这样放过沐雨,更不会杀了她,因为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而起,要是张一弛不来救她,他母亲还死不了,一切还都是原来的样子。突然,沐飞快步飞奔,因为他看见沐雨手中握着什什么,一个刚才他在张一弛腰间没有烧毁的裤带上别着的匕首。天空中张一弛灵魂上升的特别缓慢,沐雨爬过来后所说的一切他都能听见,他想会应她,可是他说不了话,更回不到原来的身体,只能这样苦苦的看着。可这是当他看见沐雨在刚才偷偷拿过匕首的时候,本不应该波动的内心突然出现一点紧张。在看见沐雨要用这把匕首自杀的时候,他的心中传来刺痛。“不!不要!”
张一弛大喊道,可是依旧没有声音,他还是喊不出声来。之后他的世界在次定格,没有了声音,连沐雨自杀的动作都停住,刀尖停留在她的胸口。这时原本消失的黑影再次出现,飘在张一弛的身边。“怎么样?想好了吗?”
随着它的出现,周围的变成了黑暗,只剩下沐雨的手持匕首的身体定格住在黑暗中。“我接受,我接受!”
张一弛不想让沐雨死,一遍一遍的呐喊,可是没有任何声音,因为从始至终都是张一弛在心中的呐喊,黑影根本没有听见。在张一弛焦急的比划自己说不出来话的时候,他看见沐雨手中的匕首已经破开了衣服,刺破了胸口处的肌肤。为此张一弛开始拼命的点头,而黑影对此不管不问,等待着张一弛口头的回答。“为什么就不同意呢?难道已经没有任何事情能改变你死亡的决心吗?”
黑影很是无奈,最后不信邪的说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张一弛眼睛一瞪,拿匕首已经刺入沐雨胸中三分再往前小半寸就是心脏。他张牙舞爪的对着黑影挥舞,依旧不起任何作用,这能看着一点一点刺向沐雨心脏的匕首干着急。在他焦急的时候,他的耳边出现了一丝声音好像是什么人再说着什么,可是他根本没空去听。匕首贯穿了沐雨的心脏,沐雨的样子变成了已经死亡的样子。“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张一弛跌坐在地上,而原本的地面和沐雨的尸体都随着黑影话末消失,张一弛直接堕向下方无尽的黑暗。听见了,并且越来越清晰,那时沐雨的声音,好像在说着什么。“谢谢你,不用自责,是你背着光芒拯救我的身影,让看到这个世界最美的画面。”
轰,张一弛只感觉自己的内心在不断的轰响,这个句话一遍一遍在他心中的缭绕,原来这就是她那个时候说出的话语,可是让他听到时也未免太晚了一些吧,脸上的笑容除了苦涩还是懊悔。“如果可以的话,哪怕付出灵魂即将变成一个不再是自己的家伙,我也想再次跟同光芒一同站在你面前,让我也再看一下这个世界最美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