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少，一件衣服提百分之一。”
陈拥军拿出记账本,核对了起来。
“这几天一共四件，提成五元。”
陈拥军算好后，把钱给了秦淮如。
“咋才五元，轧钢厂少说也买了十几件。”
秦淮如对自己的展示能力很自信，觉得陈拥军故意算少了。
陈拥军把账本摊开。
“你自己看，都是来看看，花钱的只有这几个。”
秦淮如仔细看了下，确实一笔笔记的清楚。
“那……就这样吧，不过我还要一些别的东西，你帮忙弄弄？”
秦淮如眼睛转悠着，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眯眯地问道。
陈拥军听完，眉头皱了皱，但又马上松了下来，他点了点头。
“你想要啥？”
他有些紧张,怕秦淮如开口提些过份要求。
秦淮如见他神色有异，心中一动，“我的那个设计图，想做成成品看看。”
这让陈拥军有些意外。
本以为秦淮茹是看好店里的衣服，想白拿几件。
没想到,秦淮如居然是想着自己设计图的事。
秦京如不知道表姐在学习设计。
“什么设计图，秦淮如你还会设计？”
秦京如听到两人的谈话后，惊讶无比。
“当然，不仅是设计图，连衣服款式,甚至包括配饰，我都可以画。”
秦淮茹骄傲地挺胸，她最引以为豪的便是这点，不论任何时候。
“真的吗？”
秦京如听到这句话更加吃惊了。
她虽然和秦淮茹是表姐妹，但也从来不知道她会设计。
“嗯。”
秦淮茹认真的点了点头。
陈拥军想了想，“你自己买布料，试着做看看。”
他并不怀疑秦淮茹的能力。
秦淮如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行，等我先回去准备准备。”
秦京如在一旁听傻了，这两人居然打算现在就动手，这效率太高了。
秦淮如走后，陈拥军继续整理帐目。
而秦京如则坐到椅子上发呆。
半晌，她叹了口气。
“唉！”
“怎么了？”
陈拥军放下工作，抬起头望向她。
“秦淮如什么时候学的设计，你咋不告诉我。”
秦京如失落了，这显得她什么也不会。
陈拥军笑了笑。
“你愿意也可以去学。”
秦京如撇了下嘴，她这脑子，和木头一样。
“我不去，我不学也能过的好，她没男人。”
秦京如虽然进城了，但脑子还是农村思想。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她只要安稳生活下去就好。
陈拥军摇了摇头。
“你还是太年轻了，现代社会，女孩子靠男人能行吗？”
秦京如沉默了一阵。
“算了，和你说也没用，收拾下回家。”
陈拥军摇了摇头。
秦京如没说话，跟着他收拾东西回去了。
第二日。
秦淮茹果真弄回几块布，铺在地上裁了起来。
贾张氏站在旁边，“你干啥？”
“做衣服。”
秦淮如继续在布是画着。
“做啥衣服？有钱做衣服不如多买点肉。”
贾张氏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贾家的钱就这么糟蹋。
她刚说完。
秦淮如猛地抬起了头。
她双眼死死盯住贾张氏，冷声质问：
“我做衣服关你屁事，再多嘴，工资一分不给你。”
她语气凶狠，像极了一头母豹。
“不管就不管，爱做啥做啥，反正钱得给我。”
贾张氏气呼呼的说了一句，回屋了。
秦淮如苦笑了一声，现在她除了赚钱，别的一概想不到。
料子裁好后，秦淮茹搬出了家里唯一的大件缝纫机。
这还是多少年前，她嫁到贾家时买的。
“妈，线呢？”
这缝纫机说是给她买的，用的最多的是贾张氏。
前几年还用缝纫机做麻布，一块赚个二分钱。
这几年，心安理得啥也不干，靠秦淮如养活。
贾张氏哼了一声，懒洋洋指着角落，“在那儿呢，自己去拿。”
秦淮如看了看，没去拿。
“妈，你帮我找根绳子来。”
她又说了句。
“干嘛，咱家哪有绳子。”
贾张氏一身肥肉，动一下都累。
秦淮如居然还指使她干活。
她心里不爽，想骂秦淮如两句，却被秦淮如瞪了回去，她不敢说话了。
“我要弄个模板，你快帮我找绳子。”
秦淮如板起脸。
贾张氏吓坏了，她急忙答应。
找绳子的时间，她顺便骂了几句秦淮茹。
“老娘帮你干活，凭啥要我拿绳子，这死丫头，脾气越来越差。”
贾张氏骂骂咧咧的。
她找了条粗绳，绑好后递给了秦淮茹。
秦淮茹接过绳子，把模板挂上，然后开始在纸上绘制起来。
秦淮如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地剪断带子。
随即她把模板翻了个身，用胶水黏住，然后开始粘贴。
贾张氏看到秦淮茹的操作，忍不住嘲讽：“呦呵，这还会设计呀。”
她不懂什么设计，她只知道，这种东西是绝对不会赚钱的。
谁会买一个啥也不懂的寡妇做的衣服。
陈拥军听到声音，走了进来。
“秦淮如，还真做上了？”
陈拥军以为秦淮如三分钟热情，没想到居然来真格的。
秦淮茹微微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总不能说她不想被人看扁吧。
秦淮茹不说话。
她的确不懂怎么卖衣服，但她知道自己可以试试。
这是她最厉害的本领，胆大。
这件衣服，秦淮如做的很用心，时间也长。
缝缝改改，一个小时过去了。
陈拥军看着褶皱，有些无奈。
“我说你能不能省点力，别折腾了。”
“不行！必须完美！”
秦淮如坚持自己的意见。
陈拥军也不劝了。
“你做吧，我等着看。”
秦淮如没理他。
不一会，秦淮茹站起身，衣服做好了。
她把衣服套在了模版上，居然还挺像回事。
“怎么样？”
她满怀期待的看着陈拥军。
“凑合……勉强能看。”
陈拥军敷衍了一句，实际上，他已经惊呆了。
这件衣服简直漂亮。
秦淮如听到这话后，面无血色。
陈拥军也不多说，他走上前，仔细打量了几遍，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
“这衣服还真不错，你是怎么做出来的。”
他好奇的问道。
秦淮如愣了愣，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
“你不懂？”
秦淮如反问了句。
“我不懂，我就想知道，是怎么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