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南星这人四肢修长,身材削瘦,但是光裸的肌肉线条贲张有力,瘦得很有段位。
被雨水淋湿的头发湿漉漉的,他用手指将刘海往后捋,露出光洁的额头。
在耐心哄他的姑娘的时候,几滴不听话的雨水还顺着他冷淡的喉结,慢慢往下滚。
雨水和汗珠滚烫的滴落。
烫的似乎要在那截细软皮肤上烙下专属标记。
寓美人感觉自己命都被抽去了半条,大脑很混乱。
身上的水雾还未散去,女人发丝凌乱、面容潮红,刚被放开便瞪着眼前的男人。
这个男人,连亲昵的时候,都雅致到了极点,只有眼角眉梢泛着浅淡漂亮的红,彰显着激情后的余温。
而她刚才那样失态。
那画面光是想象都令她又羞又愤。
气愤的要死。
“放我出去!”
美人心有不甘,眼含嗔怒,春潮的尾韵挂在眼角,妩媚得不行。
让人心生怜爱。
辜南星身心愉悦的伸手要去搂她,寓意奋力挣扎。
一向拿得起又放得开,又飒又烈的她竟然跟泼妇撒泼似的:“流氓!去死!”
闹脾气的小猫似的,抓都抓不住。
辜南星很头疼。
这女人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
一旦满足了,那骨子里不服驯的倔强劲儿又上了头,早知道就不该把她喂太饱,一松开就有力气儿了总想着要跑。
“你可别乱来啊。”他耐着性子抱着她哄。
“你放开我,放我出去。”
“你怎么出去?光着身子出去?”
“我光着身子出去也总比被你欺负好!”她情绪极其激烈。
这么无理取闹,辜南星再是好脾气,也有些生气了。
但也不是拿她全然没有办法。
他继续软语轻哄,极有耐心的给她下最后通牒:“非得跟我硬着来是吧?你是不是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
寓意直接挠了他一把,给他那张漂亮的脸蛋挠出一道血丝,给了他一记漂亮的回答。
辜南星直起身来,浓黑的眼睫低垂下来,眼尾的弧度柔软,笑的极其温煦。
“这可是你自找的啊!”轻飘飘的一句。
接着搂着她的腰将她提上来,动作略带愠怒。
她跌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他很高,她最多只到他的胸前,心脏的位置。
但她却哆嗦了一下,因为空气里充满了强硬肃杀的压制力。
这次真的知道怕了。
可空间这么小,还能往哪里跑。
之前还只是呜呜的点头,现在,气的直哭出声来,哭声不断,梨花带雨。
他们之间力量悬殊,如果不是他有心让着她,真的要对她动粗,就跟闹着玩儿似的。
现在寓意才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
自然界里,越是鲜艳美丽的的动植物越是有毒。
人类法则中,看上去越是温和无害的就越凶残!
狗男人,太tm狠了!
“混蛋……败类……人渣……”
寓美人狠了心骂他,脑子里能用的词全都用上。
可是骂着骂着音调就变了,被迫用手捂着双唇轻哼啜泣。
发质乌黑,露出来的一点皮肤白玉一般。
连哭的样子都是好看又诱人的。
辜南星在寓意快要受不了的前一刻放过了她,动作稍顿。
伸过手来,狠掐住她的下巴,语气温润,手上力气却不温柔:“这就哭了?”
“寓意,你可能忘了,我们之间的一次,是我的一次。”
他笑了一下,很快收回笑脸,凶巴巴的凶她:“给我忍着!”
希腊谚语里有句话叫做,人类欲望的尽头,是压制,与被压制。
在跟辜南星的斗争中,结果是寓意输得很难看。
这一回,她遭遇人生滑铁卢,狠狠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不作死就不会死。
在漫长的,“一次”结束后,寓美人这一回是彻底散了架。
虚软地倒下身子靠在他怀中。
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更别说跑路。
辜南星永远是松弛散漫的,还能思路清晰的打电话叫小白给他送衣服。
辜南星这个人没什么架子,非工作时间也绝不折磨人。当时小白和小黑找不到寓小姐,他就放他们先回去了。
那两人也是心大,下班回去正常洗睡。
凌晨三点半,被电话铃声吵醒,迷迷糊糊打着哈欠。
“六少爷,到哪里?嗯?好,我马上过来。”
寓意抬眼瞧着他,除了难以忍耐般喘息了几声。
其他时候完全看不出气息紊乱,神经恍惚,永远都是那么冷静得体。
她心里又开始拧巴了。
辜南星一边电话,一边轻轻揉寓意的头。
“要不,你在我怀里睡会儿?”
“啊,六少爷,你说什么?”电话那头,小白听到前所未有的温柔嗓音,简直把自己内心深处潜在的女性荷尔蒙都要呼唤出来了。
受宠若惊。
惊上加惊!
辜南星轻飘飘:“没跟你说。”
小白:“……”
凌晨三点半的时候,小白、小黑带着衣服赶来。
辜南星拧开前排一点车窗,生怕别人看到车内的无限风光,取了衣服就立刻把窗子摇上。
隔了一会儿,辜南星把穿戴好的寓意抱下车。
不是寓意矫情,实在困得不行,眼皮沉的就跟用胶水黏上了似的。
辜南星准备直接把她抱回家。
小白和小黑紧随其后,纯情小黑还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凑到小白耳边嘀嘀咕咕:“寓小姐不是跟着辜总走了吗?怎么现在又跟六少爷在外面。”
小白虽然也非常想吃这个大瓜,但碍于打工人的求生欲,一巴掌拍到小黑的脑子上。
“我们少爷跟寓小姐在车里做一些更深入的交流呗,有利于解决误会,加深感情。”
“什么更深入的交流?大半夜有什么可聊的。”
小白顿住脚步,盯着小黑笑的十分耐人寻味:“就是大半夜才好交流出感情呢,你要真不明白,下次我教你。”
小黑满脸真诚。
“你们不说话没人当你们是哑巴。”辜南星无语了片刻,出声打断了某个老司机残害纯情处男的行径。
冷小馨睡眼惺忪的开门,半张着嘴半晌没有合拢,十分怀疑自己正在做噩梦。
她“砰”的一声,将门摔到小白脸上。
背靠着门,身体缓缓往下滑。
辜南星?
辜南星抱着二小姐?
冷小馨用力闭上眼睛,使劲摇头,试图说服自己,刚才看到的肯定都是假的。
但不能控制回忆突然涌入大脑,四年前最心悸的一幕,一回忆起来,都是满目血色。
那场“血色婚礼”。
寓意扣动扳机,朝辜南星胸口开了四枪。
最后一枪却是送给寓意自己的。
她握着辜南星的手,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毫不犹豫就扣动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