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戴着手铐,坐在墙角,哼着歌儿,用指甲掐手臂上的肉。
白皙近乎透明的脸,一半纯洁的像天使,一半像狰狞的恶魔。
有点湿漉漉的黑发显得忧郁,清澈的蓝眼睛则像天堂的倒影。
又是一个矛盾体。
寓意和辜如琢走进来,他都没有抬头,寓意观察了一下他才发现他并不是在自虐,而是他的右手臂上纹了一朵蓝莲花
——他在用指甲描摹那朵莲花。
“喂,有人要见你。”警察用警棍敲了敲铁栅栏。
他依然不理不睬。
辜如琢使了个眼色。
小警察说:“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便离开了。
辜如琢目光收回,言简意赅,用英语说:“辜南星死了。”
寓意其实不太记得当时现场具体发生了什么。
当她的车子撞上树后,再等她神志清醒过来,就是辜南星抱着她晕了过去。
至于,辜如琢为什么会直接用英语这样说,她也觉得很疑惑。
果然,那人听到辜南星的名字,身体重重一震。
但很快,连头都没回,淡淡回了句:“不可能,要是辜南星真的死了,你们就不会来这里见我。”
辜如琢牵了牵嘴角。
撬开了嘴巴,才好层层盘剥。
“你从哪里来?纽约?开普敦?还是其他地方?”
“我什么也不知道,既然你们那么有本事,你们查啊。”他不耐烦的说到。
“他的目标是我。”
寓意支开辜如琢,上前一步,辜如琢明显一个拦了一下的动作,但哪里拦得住。
“为什么要杀我?谁派你来的?该不是艾达林吧?”
那瘦削的少年终于站起身。
辜如琢眉头一皱,很有些不妙,伸手搭上了寓意的肩膀。
少年向她走近了一步:“你在说什么鬼话?”
“寓意,你怎么了?为什么装作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
少年步步逼视着她,不容许她再有任何逃避的眼神。
“不要告诉我,你也玩上了失忆那套。不过,你要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可以……慢慢的告诉你……”
眨眼间,他已走到了铁栅栏前,两人之间隔着一层铁牢笼,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
少年刻意压低了声音。
寓意望进了他的眼睛。
人兀的粗暴扑过来,摇晃着铁栅栏,指尖一个银色的东西一闪而过。
辜如琢抱住她把她拉开,但还是慢了一步,寓意的衣服还是被不明物体划破,只是没伤到人。
外面看守的小警察听到动静第一时间跑进来,带着几个人拿着警棍制服了他。
这才小心翼翼的从手上搜出一枚钉子。
钉子被装进了透明证物袋里。
而少年被压在地上无法动弹,依然嘶哑着张牙舞爪。
他说的是一种很奇怪的语言。
几乎是瞬间连脸蛋都扭曲了两分。
辜如琢脱下外套披在寓意肩上,扶着寓意的肩膀走了出去。
当她两次试图转过头去看对方时,辜如琢都用双手捂住她的眼睛,把她的脖颈扭过来看正前方。
“别理他,说不定就是什么疯子,娱乐新闻看多了,分不清楚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