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意的微信头像,是一朵卡通玫瑰花。
辜南星的微信头像,原本是一片星空,最近换成了绿衣服黄头发,来自b-612行星的小王子。
【kingsley:不演鹰眼未必不是件好事。】
【寓:那可是男主角,你可不要自暴自弃!】
【kingsley:男主角又怎么样,我哪部戏不是男主角。这种脸谱化的正面角色,都演都演腻了,还能翻的出什么花儿来?】
真是好大的口气!
这么有份量的片子,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男一号。
他竟如此嫌弃。
不过……
嚣张归嚣张,没点资本,还真不开不了这个口。
【寓:所以你……】
她还没打完字发过去。
他的视频电话已经拨了过来。
画面由黑转亮,背景还是在医院病房。
男人坐在靠窗的地方,今天光线很好,为他打下完美的顶光,让她可以清楚看到男人浓密纤长的睫毛,以及投下的如小扇子般的阴影。
近距离打视频会让人五官缺陷无限放大。
所以才会有那句,雾里看花水中看月,越是看不清楚,才越是觉得心头好。
但辜南星这张脸十分经得起摄像头的考验。
近距离观看,越是觉得五官生的周正,精致的每一个幅度都刚刚好。
皮肤更是吹弹可破,连个毛孔都看不到。
因着这人平日里都是素颜,连面膜都懒得敷一个的,倒很是让作为女人的寓意汗颜。
多少女人,花大把时间和精力在脸上折腾,还达不到他十分之一的效果。
辜南星语气温润,不与她绕弯子。
“你觉得白幽怎么样?”
寓意的目光锁在男人滑动的喉结上,回忆起每次舔咬他脖子处时,他身体发出的微颤。
他总是会说:“下次不许碰这个地方。”
她问:“为什么?”
辜南星眼尾胭红:“因为会被我理解为你主动向我发起调情。”
是不是她主动发起调情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她的确很沉迷咬他的这个地方,每当她听到男人压抑着的,微不可闻的闷哼时。
她亦难以抑制的动情。
寓意下意识的朝后靠了靠:“白幽?连男三号都算不上吧,每次出场都是那几句老子要毁天灭地,鹰眼你居然敢阻止我,你给我等着!”
她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一脸不可思议:“你想演白幽?这可不是个什么好主意。”
辜南星藏在金丝眼镜后的眉目有了一丝丝坏笑。
“我觉得挺好,身份高贵的大祭司,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又没有激烈的打斗戏,更重要的是没有吻戏和床戏,对我来说足够了。”
寓意突然想到了什么,思绪从角色跳开。
“辜南星,之前听说你是不拍吻戏和床戏的,其实是假的吧。”
“为什么会这么问?”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
我看你还挺上道的,跟你哥一路货色。
辜南星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寓意心里那点小九九,干脆直接对她挑明。
“不是不拍,是拍不了。”辜南星惯常的温柔神色里,忽有如冰封极北一般的荒冷:“我是看着我父亲强暴虐待我母亲长大的,对跟女性拥抱、接吻、性行为等亲密行为会生理性抵触,犯恶心。”
世界似乎静止了几秒钟。
她认真看着男人。
心里很想再问一句,你是开玩笑的吧。
虽然她之前大约知道一些他原生家庭的复杂,但听他亲口说出来,心里又是另一番感觉。
那些画面要有多冲击,才能让一个正常的男性患上亲密关系厌恶症。
辜南星勾了勾唇,垂眼轻声道:“你应该还想问,为什么跟你就可以,对吗?”
“我可没有这么想。”她红着脸否认。
“也许……你是我的药。奇怪的是,目前除了你,跟别人还是不行。”
“……”
寓意竟不知道该怎么接。
她想起他们之间的第一次,的确是她半骗半哄,把他拐到酒店吃了。
至于为什么她就可以,其他人就不行。
这到底是在夸她技术好……还是在损她好睡啊……
她微微皱起眉头,总之,不觉得是件好事。
辜南星收回目光,也回忆起了两人之间的第一次。
他大概永远不会告诉她,他们之间的身体关系,开始于一场他对她的强暴。
那还是多年前,他在南非执行任务的时候。
他换了一个假身份,潜入了与格塞林有敌对关系的犯罪组织。
又被安插在格塞林专门伺候用来招待达官贵客的郊区别墅“伊甸园”,做服务生。
本质上是间谍。
后来得罪了寓二小姐,经常被她的鞭子抽打的浑身是血。
后来寓二小姐外出因他的通风报信而被绑架。
在黑蛇神寓坤把赎金送来以前,犯罪组织的人想给这个嚣张跋扈的寓二小姐一点颜色尝尝。
“kingsley,她虐待了你这么久,轮到你报仇的时候了。”
“现在她属于你了。”
犯罪组织的人知道她对kingsley做下的累累罪行,义愤填膺的要帮他出头。
辜南星怔愣着傻站了几秒,然后像是有根无形的弦,还是被拽到了寓意身前。
那时她年纪还很小,离满十八还差不到半个月。
她双眼被蒙,双手被捆。
没有吓哭,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她的命运。
辜南星开始抚摸她的手臂时,也感到一阵晕眩和恶心,脑海里浮现出的是父亲虐待母亲,以不同的姿势一次次逼她就范。
最后将她逼疯的画面。
命运竟如此离奇的画出一个完整的闭环,他将在一个女人身上,重复他父亲对他母亲做过的暴虐。
唯一不同的是,他父亲是因为爱才强暴她。
而他,讨厌透了这个又狠又毒,却不得不强暴她。
因为如果他不这样做。
等待她的结局就是被众人轮。
他将她披散的长发慢慢拢起,然后在她的眉梢落下一个温柔的,一触即离的吻。
他学习过所有讨好女性的技巧。
即便没有想过要在任何人身上尝试。
但至少他那些没有经过检验的理论知识,在她身体上实践时,没有带给她过多的痛苦。
很久以后,他始终记得,那个月光极薄的夜晚,船行的马达声刺耳。
她安静不动的躺在那里小小船舱的床上,月华照进窗户,清淡的滑过她湿润的皮肤,仿佛镀了一层圣光。
男人轻柔的呼吸落过她每一寸肌肤,渐渐也有了些奇异的感觉。
持续的亲昵,让身体好似着火。
而那些肮脏感与厌恶欲,被火烧烬,只剩下余烟。
在唇即将要落在她的唇角的那一刻,他稍稍停了停,便若有若无的点在了她消瘦的下颌处。
嘶哑着嗓音一口标准的牛津腔,在她耳边呢喃:“我很抱歉,我别无选择。”
他说了谎,或许一开始他的确感到抱歉,别无选择。
但在那一刻,他满脑子只想把她变成自己的。
他尽可能的温柔,她还是抖的越来越厉害。
却没有哭。
他的双手将她的身体死死禁锢住,不能接受她的一丝不愿。
他向她许诺:“以后有什么事我一定帮你,为你死都行!”
翌日,一张染血的床单帮他交了差。
其他人欢呼雀跃,他在热闹里,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心里一直记挂着那个依然被蒙着双眼,捆绑着手腕的姑娘。
她正靠着窗沿,静静的吹着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