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宜摇头叹气:“你还太小,不明白的。”
她不过是看到一条路上的花团锦簇,鸟语花香,就以为收获了整个春天,又怎么知道,这条路越往后走,越是铺满碎玻璃和荆棘。
可是她已经不能回头。
命运将推着她走,就是跪着爬,她也得爬完。
她忧郁的神情落到寓意眼里,寓意觉得她委实有些矫情。
要知道,她失去的是父母,可她得到的却是寓坤唉。
若没有寓坤,沈幼宜哪能过上吃好穿好,有佣人使唤,人上人的舒坦日子。
好吧,就算按她沈幼宜一贯的态度,只谈物质就是肤浅。
那寓坤待她如何,她总不能否认吧。
她哥哥跟别的男人可不一样呢。
多少女人前仆后继想成为她哥哥的女人,甚至寓意亲眼看到那些贱货把自己脱光了,朝他张开双腿诱惑他。
他对那些女人看都不带看一眼。
更别提解皮带扣了。
男人寓意见得多,能做到这样对太太身心如一的可没几个。
越是替自己哥哥抱不平,寓意便越发觉得沈幼宜做小伏低企图获得父母的原谅,完全是自讨苦吃。
原是完全不必那么麻烦,把人绑了来不就行了。
……不愿意认回这个女儿,没关系呗,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两把上了年纪的老骨头,还能撑得了多久。
琥珀色的吊梢眼微眯,一个诡计在眼底成形,那小表情落入沈幼宜眼里,倒让沈幼宜一阵心悸。
胳膊肘推搡了一下寓意:“你该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沈幼宜对自己小姨子的品性不说十分了解,至少摸透了七分。
寓意这丫头啊,与其说是个坏胚,倒不如说根本就分不清是非对错。
若沈幼宜拿出从前在学校里念书那些“礼义廉耻”来教导她,她倒是很能想出一套逻辑自洽的歪理,反过来怼的她无话可说。
姑嫂之间斗嘴,寓坤往往总是偏心小的。
“她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又无亲近的女性教导,怎么能做到跟你你一样识大体、懂规矩呢?”
沈幼宜不好说什么,只能把委屈往肚子里咽。
但是寓坤有个好处,每次让她受了委屈,总会在别处哄的她不再憋气。
比如上次惹的她生气,就说要陪她逛商场买衣服,他那个人平日里事情多得很,身份又敏感,哪里有这个闲情逸致在商场里走动。
可人家爱老婆就舍得花时间哄美人一笑。
在试衣试衣服的时候,他又拉上帘子把她抱放在台子上好一顿弄,她不敢出声,害怕外面有人听到,只能呜呜咽咽求着他小声点,小声点。
越求他,他倒越来劲儿,弄得台上到处都是水……
此时此刻,寓意见沈幼宜一脸紧张。
“好啦,好啦!”她挽起沈幼宜的胳膊,使了个眼色让两个保姆接过两个孩子:“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哥哥还在家里等你呢。”
连哄带骗,就把人塞进了前来接机的车里。
从机场到坎普斯湾沿途风景很美,毕竟这是富人回家的必经之路。
南非是一个会让人们感到沮丧的国家。
开普敦则是一座充满矛盾的都市——它是穷人的地狱,亦是富人的天堂。
众多的贫民生活在贫民窟中勉强维持着艰难的生存,人们住在薄板、木头、塑料布、集装箱等材料搭成房屋,连喝水都成问题。
富人却住在背山面海的顶级富豪区,享受着极尽奢华的美食和服务,甚至对穷人来说无比珍贵的水,也仅仅被他们用以浇灌华丽的花园,每天更换私人泳池里的水。
所以,当你目光所及都是天堂的时候,你是断然不会察觉一墙之隔外的贫民过的有多惨烈。
沈幼宜的家位于坎普斯湾的悬崖别墅。
别墅总面积达751平方米,有极其森严的安保系统,也有着绝美的自然风光。
透过卧室的窗,能看到湛蓝天空下白色柔软的海滩、浓绿的棕榈树长廊,以及雪白的浪花翻腾起的潮声。
在沈幼宜和寓意坐在回家的车上时,别墅旁的射击场内,寓坤面前架着一把fnscar突击步枪正在练习打靶。
气温炎热,他上身不着一缕,架在枪支上的臂膀,肌肉线条遒劲性感,显露出长期健身的痕迹。
汗水浸湿额间黑色发带,滑过立体的眉骨,落到紧绷的麦色腹肌上,那双眼尾微吊的狭长眼睛,无处不彰显着他满身冷冽与暴戾。
上膛,举起,射击,一气呵成。
一连串震耳欲聋的枪响,靶心被击的稀烂。
后座力强劲,撞击着肩膀微疼。
他微微蹙眉。
“少爷,夫人回来了。”身后的手下出声提醒。
很好,最后一枪完美脱靶。
寓坤松开枪把,转身,抽出手枪,对准刚才提醒他的人就是一枪。
那一枪精准无误的打断了对方大腿胫骨,人痛的龇牙咧嘴跪倒在地,血溅当场。
“自己找地方治疗一下。”
发烫的枪以抛物线的姿势被扔进旁边伺候的人手里,他抄起准备好的温毛巾。
一边擦拭身上的汗,一边往回走。
回到家的寓意第一时间是帮着沈幼宜给孩子换尿布。
没长眼睛,拎着臭尿不湿一路走,冷不丁的一头撞在了寓坤结实的胸膛。
寓坤速度很快,快到寓意根本来不及反应,人就一双宽大有力的手捞住了腰。
而薄薄的背心,勾勒出她胸前的饱满。
寓坤一愣,下腹欲望史无前例地膨胀。
皱着眉头将她推开,阔步朝自己太太走去,不太友善的语气:“你回来晚了两天。”
好吧,听起来是训斥的口气。
实际上明明是调情。
寓意很无奈,现在开始,她又变成了多余的那个。
自从有了嫂子,只要他们三个同时处于同一个空间,她在自己哥哥眼底就自动变成了空气。
然而,寓意她哪里看的到,寓坤被她引起的欲望都写在眼睛里,下腹部的狰狞急待一个发泄的借口。
沈幼宜还没开口说话。
娇小的人儿便被这粗糙汉子抱住,性感的嘴唇贴压在她的柔软的唇瓣上,力道很重地啃咬,舌头蛮横的在口腔里与她娇小的舌头厮杀。
沈幼宜一直都反对他粗鲁的强吻。
可偏生身体喜欢的不行。
毫无准备被吻得酥软,很快从嗓子里发出小猫叫般的呻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