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宴会厅的主色调是暧昧的荧光粉和荧光蓝,光影变化,如梦似幻。
宴会厅中央是一座十几米高巨型喷泉,喷泉中间的雕像是裸体的美杜莎,红酒从美杜莎的每一条蛇发中流出来,溅落到喷泉的浅台上,客人们可以用酒杯随意舀取畅饮。
有点纸醉金迷那味儿。
尽管宴会厅内人流如织,但客人与接待员之间还是一眼就能轻易区分出来。
客人们戴着精致的面具,看不到脸,但他们都穿着华贵的衣服,女人的裙子上大多镶满了钻石,他们趾高气扬的仰高傲的头颅,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接待员则穿着统一的制服,身上别着号码牌——所有的通讯工具都被收走,只别了一个扣子大的银色通讯器。
男接待员的服装还好,虽然尺寸略微贴身,倒不至于有伤风化。女接待员的衣服就暴露的多,蕾丝吊带薄纱裙,短的轻轻一弯腰便能让客人狂浪目光饱览裙下风光。
辜南星和汤米端上银盘,穿梭于人群中。
汤米平时经常健身,身材锻炼的极好,挺拔健硕的身躯很快便被人盯上。
一群贵妇取过他托盘上的鸡尾酒,饿虎一般的眼神将他从头剥到脚。
其中一个手在汤米屁股上摸了一把,转头跟女伴调笑:“这屁股这么翘,在床上干起来一定很猛。”
“夫人,您今天可是跟丈夫一起来的,不怕他生气?”
那女人不以为意:“不知道我跟他都是共享玩伴吗?游戏要人越多才越好玩嘛!”
众人轰然笑起来,完全把眼前的汤米当做一个泄欲的玩物。
从没经历过这种场合的汤米头皮一阵发麻,感觉自己像被关在笼子里被人挑选的玩具。
这时那女人上前一步,刚才背面验完货,正面还没验货。
刚伸出手,却被另一只修长的手拦截住。
女人不悦的瞟了一眼打断自己的人,辜南星磁性的嗓音便飘进了她的耳朵。
“夫人,你的手好凉。”
果然,好货都是对比出来的。
光是那磁性的嗓音,便让酥麻的感觉从手指尖传遍到脚指头。
她看了两眼辜南星的身材,那姿态,瞬间便转移了目标。而辜南星何其会看人眼色,揽过她的腰转身朝门外走。
“一定是这里的冷气太充足了,不如我们去花园走走。”还特意把人往自己怀里收紧了几分。
他这种强势霸道与他身上干净清澈的气息极具反差感,这位夫人很快就被他迷住了心神,跟着他走了出去。
汤米如释重负,趁着人们把目光都放在辜南星和那位夫人的背影上,赶紧逃之夭夭。
那贵妇人与辜南星刚走到一处僻静处,女人便难以忍耐的扯掉他的面具。
面具下是一张让她丝毫没有失望的脸。
迫不及待的就要去撕扯他的衣服,脱他的裤子。
辜南星钳制住她两只手,故意跟她玩起欲擒故纵的游戏:“别急,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
得先把人哄住。
他必须拖延时间,等一个机会把这个女人甩开。他可以和一个女人调情,逢场作戏,但也仅限于逢场作戏。
“让我好好看看你的样子。”他说着,便摘下了女人的面具,那是张略有些年岁的脸,虽然生的有些刻薄,却也看得出年轻时十分美丽。
面具摘下的一瞬间,寓意也有些意外,竟然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马克肖恩的母亲。
真是……
她简直无语,我为什么要看这种脏东西!
寓意抵达玫瑰园也有一会儿了。
她对这种场合一向应付不来,待了没多一会儿,便出去找个安静地方抽烟。
却不想惊扰了一对野鸳鸯。
当辜南星的面具被摘下时,她惊愕在原地,没想到调查了那么久的人,就这么猝不及防的闯进自己眼帘。
那一刻的沉默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连烟烧到了手指,她都未察觉。
烟头烫伤皮肤,她下意识把烟蒂弹开,这才回过神来。
眼里映着辜南星那张清俊的脸,她脸上显露的决绝与狠戾,琥珀色的眸子中也盛满了怒火。
原来他才是那个一点朱唇万人尝的男公关。
她被他骗了,玩弄了。
他还拿走了她的初吻!
寓意性格肖她哥哥,她小事上迷迷糊糊的,大事上却十分沉得住气。
没有当场冲出去揭穿他。
原本准备直接离开,人走背过身,却不知为何,又掉转过头,闯进了二人的私人交流。
“肖恩夫人,您的丈夫刚才正在找您呢。”
她这么做并不是因为吃醋,要搅了两人的好事。
而是她已经想好了一个弄死他的计划。
既然要弄死他,就不能把肖恩夫人牵扯进来。
万一肖恩夫人这个未来的婆婆要为这个小白脸求情,她给脸或者不给脸都很麻烦。
辜南星听到女孩儿的声音,惊愕在原地。
他转过头去,少女婀娜的身姿尽数显现在男人瞳孔中,黑色的长裙冷魅的红唇,衬的她肌肤赛雪、气质绝艳。
他心里有点痒。
终于见到了她。
然而,当辜南星定睛一瞧,更为震惊的是……女孩儿颈脖上带着的蓝宝石。
那蓝宝石绚丽夺目,将女孩儿衬托的极为高贵。
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比辜南星更熟悉这枚蓝宝石的来历,当年辜禹东想在南非开矿,因为各种手续不合格,所以找到了格塞林帮忙取得了开采权。
后来那个矿场挖出一颗极为美丽的蓝宝石。
辜禹东原本想把这颗蓝宝石送给辜南星的母亲,并让辜南星拿去珠宝设计师那里设计。
辜南星是带着对母亲的全部思念与爱,和设计师彻夜不休的改设计稿,成品出来后,辜南星将宝石项链取名为西里波珀斯之心,交还给父亲。
他渴望看到西里波珀斯之心挂在母亲脖子上的样子。
可惜,最后宝石并没有到柳达手上,而是被辜禹东转送给了格塞林的寓坤,作为取得矿山开采权的回礼。
时隔多年,再度与西里波珀斯之心重逢。
辜南星不再关心父亲把西里波珀斯之心送给寓坤时是用什么样的心情。
他只关心,这个女孩儿为什么有这个东西?
她跟格林塞有关系?
辜南星拧眉,盯牢她的一寸寸目光变的寒冷……还是说,她是寓坤的……情人?
无言的猜忌中,随风摆动的铃兰花摇曳生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