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官刚刚走到方洞口附近时,张启灵那边却传过来了一个意外消息:
张启灵他们所爬盗洞上方,有东西的脚步声,对方也正在靠近这个房间。
如果阿宁已经在他之前进入这里,那现在正在走向这个房间的,又是什么?
张海官看了眼马上进入的漆黑方洞,屏气闪身躲入中央黑暗之中。
一会后,
“踏踏,踏,踏踏……”
张海官紧盯着来时的通道,
很快,
一只一人多高,浑身长满鳞片的怪物走了进来。
这是海猴子。
张海官心里松了口气,
张启灵是因为要扮演话痨教授张秃子,所以没法带刀,但他这次来可是带了,背后还有张海峡留的工具包,可谓装备齐全。
确认后面没再有第二只,抽出黑金刀,张海官顿时闪身劈了过去。
“呼呼!吼——!”
……
张启灵这边的盗洞里也遇到了意外,
不知道为什么,一只禁婆居然躲过了处于头尾的张启灵和胖子,反而独独偷袭了明明是在最中间的吴㭨。
如果不是最前面的张启灵感觉到某种异常开了灯,
吴㭨嘴巴的清白大概就要彻底被禁婆拿走了。
那禁婆明显有些顾忌,当张启灵看过去时却是躲在了胖子背后,
导致他第一时间没能发现,
等胖子扭身看后面时,他们才发现了藏胖子背上的禁婆,
然后胖子还是惨了,躲过了被墙夹掉一层皮,却没躲过被禁婆头发缠身塞嘴的倒霉命运。
三人折腾一阵,最后勉强用身上打火机和湿透的火折子驱退了禁婆,赶紧又加快了速度向盗洞尽头赶。
可才爬了几分钟,
这次连吴㭨和胖子都听见了盗洞前方隐约传来的怪物叫声。
胖子低声道:“这啥怪声,惨的他妈跟给小母猪生崽子似的,怪瘆人的?小哥,你之前记忆里,这里面是还有啥怪物关着你忘了?”
张启灵扭头看了眼胖子,摇摇头再度加快了爬行速度:“是海猴子死前的叫声。”
胖子一愣,连忙跟上的同时就问:“海猴子在外面?谁能把这玩意给宰成这样?”
他看回同样发愣的吴㭨:“你三叔有这本事吗?”
吴㭨苦笑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到底都有些什么本事了。”
他认知上的三叔跟在这里出现过的三叔相比,差距已经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陌生了。八壹中文網
海猴子的濒死惨叫只那一下就消失了。
两人也没停下,紧跟着张启灵继续往前爬。
盗洞外,后殿房间之内。
张海官正和正从方洞处出来查看的阿宁对视,
——他刚宰完海猴子的刀,正稳稳架在对方脖子上。
阿宁是一个美丽得凌厉的女人,就如同一把美丽又锋利的刀。
但这把刀此刻确实挺傻眼。
刚一出来查看情况就突然被人拿刀架在了脖子上,阿宁本是一惊,可看清对方脸后更是不可置信:
“张启灵?!怎么是你?你怎么可能……?那假扮张灏的另一个又是谁?!”
张海官没理这问题,只漠然道:“你知道这里什么?”
无惧张海官已紧贴着自己脖子的黑金古刀,阿宁将眼里的惊疑彻底隐藏,一拢额头散发,冷冷一笑:
“怎么,你觉得我会现在告诉你吗?”
见对面眼神已经冰冷,在黑金刀再次挥动前,她立刻再次开口:
“我也只是听命办事,你想问的问题我并不知道,我们的消息来源只是吴三省,而且他确实在这失踪了,你觉得以对方的狡猾,他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们公司吗?我也在找这里面的信息。”
对面安静没动,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真假。
能沟通就好说了,阿宁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张海官其实不太能分辨对方话里每句真假,
这种经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假话往往也能说的和真话一样,除非里面有严重的逻辑漏洞,否则很难分辨。
但他能肯定,这话一定是半真半假甚至九假一真。
他没太理会阿宁这话,考虑的只是另外一件事。
这女人方才的杀意很明显,而且还已经下了杀手,按理应该解决掉,
可真要在这不管不顾的杀掉,回去后也确实会有麻烦。——她背后还有整一个以裘德考为首的外国公司。
但自己这张脸被阿宁看到,之后这消息被她带出去也是个麻烦。
“张启灵,现在这个墓里应该就剩我们两个人了,不如我们先合作,至于其他恩怨,等出去再计较怎么样?”
见张海官重新看回她,阿宁偏了偏头,一指身后继续道:“这里面,你应该还没看过吧,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吗?”
张海官没说话,
他刀柄突然一扭,阿宁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刀背敲晕在地。
这女人太危险,他也没什么与虎谋皮的习惯。
而有两个张启灵这种消息,也需要些掩护再瞒一会。
他们真正要做的还没做完,不能因为多了一个自己而节外分枝。
张海官想起自己背包里张海峡留的易容材料,心里很快有了主意。
——比起再多一个“张家族长”,自然是多一个只是带了面具的张家族人更能让人接受。
他眼里突然闪过一抹笑意,
正好,对于张海峡这种“痛苦”刺激,总不能就他一个承受吧?
也让另外一个顺带感受感受好了。
记忆彻底共享嘛,没准还能再被刺激得想出些别的?
张海官的某些部分想法很简单。
他背了锅,那这锅现在正好能顺手还回去。
——明明是一个人,没道理就他这个分身被迫体会到这份身份麻烦,然后不断被刺激到,就当是顺便给本体提前打预防针。
盗洞里的张启灵:“…………”
被自己经历带出的这份活跃,大可不必在这种地方又用在自己身上。
(眼角不自觉微微抽搐jpg)
他的确有对方共享的在另一个世界遭遇的记忆,
只不过,除了在那世界里想起的有关他记忆本身的事,其他所见所闻所想都很模糊,就像隔了层磨砂玻璃板,
对于“自己”的各种内在认真用意,他明白,但同样一点不想体验。
其实看磨砂玻璃板就挺好的。
虽然这种顺带式“报复”计划本就算最佳方案,如果把自己放在那个位置,他本就也会这样做就是了。
两人不由自主在心里同时叹口气,
自己还得为难自己一次,何苦来由?
贴上张海峡的脸,又在最外面贴上一层张启灵的脸,张海官准备工作就完成了。
回到房间东南角,将阿宁绑起扔到一边,他走向方洞。
既然这地方连阿宁这种都能进了,那里面存在的危险应该早就消失了。
……
盗洞尽头,张启灵看着眼前上方石板,迟迟没动。
看着前面开路的张启灵再次停下,吴㭨不住疑惑,推了一下对方,示意前面又怎么了?
无声在心里再次轻叹口气,张启灵稳住那些微的不情愿,轻声道:
“……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