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突然就开始无声对峙的两边,吴协抽了抽嘴角,心里却是瞬间猜到这两边大概都是什么情况,
比如,防备中合作,合作中互拆?
但这跟个有意识的千年老妖怪、陈尸老粽子合作,不就是与虎谋皮吗?
……也可能是因为没有别的办法了?
忍不住再想扭头看回张麒麟时,就听对方极轻声道:
“我不知道。”
吴协诧异看过去,正好就见张麒麟认真看过来,
……所以刚才那句是解释?
他诡异的读出了一丝委屈,
吴协心里一紧,同时不由眨了眨眼,怀疑自己看错了,又隐约觉得有些好笑和无奈,
这女子长得再像真人可那也不是人,后面全是眼熟的红衣纸人,用脚想他都能猜到对方身份,绝对是个千年大粽子啊!
这闷油瓶为什么会觉得他会去信一个粽子的话?
就算退一万步,对方真是个大真人,他也不是什么人都信的好不,
自己看起来真有那么好骗??……也可能是对方对于这种委屈受多了也说不定。
这粽子也就是欺负这闷瓶子不会说话,换个会说话的来早怼回去了,哪里会被这么欺负?
吴协心里突然有些愤愤,把张麒麟往身后一拉,估摸着情况,就开始胡说八道:
“他家是他家,他是他,别乱扯关系,拿这些没用的老黄历挑拨你还想不想合作了?小心吃进嘴里的又给吐出来。”
“……”
“……?”
见张麒麟居然任由这人站面前代替他位置乱说,女子明明闭着眼,表情逐渐古怪乃至佩服,最后却只剩无奈。
她终于认真起来:
明明朱唇未动,但一道女音自虚空中响起:
“千年只一回,妾身这次自是不会违约,但此前约定之外的,比如你,还需再谈。”
比如我?
吴协一愣,
自己又怎么了,他确定自己身上没印记!
“你等下,既然是要谈判,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停一下。”
实在不想在缺少信息的情况下听一个粽子胡扯,
他赶忙扯着人衣服想走远些,
被拽着的人无声看了他一眼,还是跟着走了。
……
直到看不到那红衣新娘了,他才小声问:
“小哥,刚才是那位吴越皇妃?”
张麒麟表情肯定,于是吴协迅速下一项:
“能说你们之前什么约定吗?”
见张麒麟似乎有点犹豫,他又转而问:“那关于我的呢?”
“看上你了。”
“???”
“。。。”
吴协一脸的地铁老人看手机,忍不住道:
“我是唐僧肉吗?怎么又是看上我了?她婚事不是结束了吗?而且看上去挺满意那什么夫君啊?”
“……不是这个。”
张麒麟顿了顿,把脑子里思索的其他事情,比如上面地图动静暂时放下,将大部分思维集中过来,开始思考怎么开口。
因为想和张百八之前说的区分开,再加上其实还有‘外人’在听,他想了一会,还是不太确定该怎么表述,
好歹呆的时间算是又长了一段,吴协大概也摸出来对方应该是在思考怎么说,
可正耐心等着时,之前那道女声却又自动响了起来:
“小郎君,还是让妾身来说吧,他们……得分人事,而你边上的这位,呵呵,也只会对付妾身这一类了。”
果然最了解对手的是对手,
反正他确实很多都不知道,也实在没什么解释的经验,还不如让对面地头蛇来说。
虽然是被嘲讽了一把,但张麒麟果断闭嘴,等着新嘴替开口。
看着反而仿佛松了口气的某面瘫,吴协也不知道该作何表情了,
顾不得场合,他干脆一指居然还在一边的女子,一脸问号:
我们不是离开了吗?她怎么还在?
吴协不可置信的震惊完全写在了脸上,张麒麟只给了个眼神——一直在,她地盘。
也就是说自己刚才其实是拉人白走一通的无用功……?
吴协犹自有些不可置信,忍不住低声:“……你之前怎么不提醒我?”
——“有。”
我用眼神示意过你了。
看着理直气壮,一脸无辜的张麒麟,忍住想捂脸叹气的冲动,吴协果断放下这个事,
也跟着假装没这回事,强撑着看向对面:“你说吧。”
“那妾身可就都说了,望张族长看在事出有因,高抬贵手。”
听着对面略带笑意调侃的声音,张麒麟没有任何表示。
“这事得从此地还称龙川湾时说起,那时由此向东,可去有仙山之称的瀛洲。而此地龙脉看似寻常,实则龙尾便是那缥缈仙岛。”
吴协刚瞪大了眼,就立刻被喊停:
“郎君莫急,待妾身说完。”
“尔后瀛洲不知何故而沉,带着岛上长生神异之法再不复现,再妄想去瀛洲者,便费尽心力做了件事,”
“他们自龙脉而下,妄图由地髓龙脉为引,挖至瀛洲。”
“……”
见对面说到这突然就不再说话,吴协忍不住道:“然后呢?他们难不成真成功了?”
女子‘看’了眼张麒麟,点点头又摇摇头:
“不知,然此地之后一切异状,皆是由此而起,便是后续有人砍断龙脉以特殊材料填上了那入口,也依旧害惨了妾身之流。”
“后续以郎君之聪明合此前所知,应是猜想得到。”
说好的解释完,为什么还要自己先猜一遍?
吴协暂时还不理解对面这女尸到底什么操作,但还是琢磨起来,
结合自己知道的,也就是那帮人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挖到了瀛洲,但确实是挖到了什么东西,比如所谓的那个妖怪?
然后就是有人为了堵住这个跑出怪物的地方,又把龙脉断了?
然后就是闷油瓶的家族不知道为什么跑来种了返魂树,这种传说中的东西他们家居然也真有简直用财大气粗都不够形容……等会,
吴协古怪看了眼张麒麟,还是忍不住求证:“……断龙脉和种树的都是你家?”
这个问题有一点点为难张麒麟,
“……张家。”
没直接嗯,只说是张家,隐约捋到点什么,吴协又看了眼张麒麟,
明白环境不对,他果断先把这事按住没问,而是继续问对面:
“可这些人是挖到不该挖的,消灭就好啊,为什么要藏起来,是怕有人知道,再去挖?”
嫁衣女子微微一笑:
“这件……是最后的秘密,郎君有人庇护自是有恃无恐,妾身却不敢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