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自然不能跟我交流，我的话是说给控制尸体的人听。
可是背后的控尸人似乎并没有出来的打算。
换句话说，可能何川的命在他眼中一文都不值。
我深呼一口气，站起身，歪着脑袋看向眼前那一动不动的女尸。
“砰！”
我完全凭借着感觉对何川开了一枪。
我微微扭头看去，这一枪打穿了何川的耳朵，只差一厘米何川就会死在我的枪下。
烟头已经快燃烧到烟嘴，可我完全没有吐的意思。
被香烟熏的我眯着眼，全身不自觉的颤抖。
我不知道这是因为自己害怕还是紧张导致。
以至于我开完这一枪后，我需要双手才能将枪拿稳。
见尸体没有反应，我对着尸体点点头，枪口再一次对准了何川，说道：“这一枪我就不能保证会不会打中他的脑袋了。”
我等了十秒，可惜并未得到任何回应。
我已经没有耐心继续在等下去，我明白这一枪开下去后，我会有很多麻烦，但是我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
总要有人为崔队的死来负责。
烟头已经烧到屁股，我将烟头吐到了何川的身上：“我送你上路！”
“阿弥陀佛！”
就在我对准何川脑袋要扣动扳机的那一刻，又是一声诵佛。
我转头看去，余涅双手合十，正一瘸一拐的走进古刹当中。
当他路过一动不动的尸体身边时，他一挥手，原本三具站立的尸体倒在地上不说，脑袋还肆意滚到了一边。
余涅并未因三具尸体而迟疑，他走到崔队的尸前时，早已泪流满面。
他的眼神里写满了悲伤。
余涅先是对我行了一个佛礼，真切的对我说道：“姜淮施主，你不能杀他，不能造妄杀孽。”
余涅的话让我咧开嘴，露出自己的白牙。
我抑制着自己不在颤抖，腾出一只手，我指了指躺在地上崔队的尸体问道：“你们佛门也有控尸术？崔队？你杀的？”
余涅深深看了我一眼，他这一眼，让我清楚的看见从他眼眶里流出来的已经不再是清澈的眼泪，而是暗红色的鲜血！
余涅无视我的震惊，更是完全忽略我的问题。
他自顾盘腿坐到崔队尸体的边上，伸手握住崔队早已冰冷的手掌，另一只手立于胸前。
他这姿势和在候机厅里一模一样，他想超度崔队。
“住手！”
问题没有搞清楚，现在可不是让他发善心的时候。
我走到他身边，一脚踹在他的肩膀，将他踹倒在地，下一秒，枪口对准了他。
我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说道：“如果今天你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来超度你。”
余涅倒在地上，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缓缓抬头看向了我：“姜淮施主……”
“你就让我为崔队最后最一点事情吧。”
我摇头：“要是让崔队知道是你超度了他，恐怕他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
我蹲下身，用枪顶在余涅的额头：“说，为什么要从医院逃跑，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为什么要杀崔队！”
余涅缓缓低下头，下一秒，他抬头看向我的眼神中除了无奈，还多了一丝坚毅：“因为何川不能落在你们手上。”
我心里咯噔一声，他这话一出，不就等于承认所有事情都是他做的了吗？
我深呼一口气，直接就要扣动扳机，可余涅的动作比我更快。
他双手如同老虎钳一样将我握枪的手对到天空。
“砰！”
一声枪响，子弹打在古刹的屋顶上。
下一秒，余涅一拳打在我的心窝，那种绞痛感让我直接吐出一口清水。
我捂着肚子，双膝跪倒在地上，我张大嘴巴，想要呼吸，可怎么都用不上力。
我额头贴着地面，他这一拳让我彻底体验了什么叫做窒息。
我倒着看见余涅走到半死的何川身边，他毫不费力的将何川抱起。
路过我身边的时候他稍作停顿：“姜淮施主，这件事情你不要在管了，我会给死去的所有人一个交代。”
余涅不在看我，他抱着何川一步一步朝着古刹外面走去。
就在他快要踏出古刹的那一刻，我憋住气，整个人的脑袋上青筋暴起，我终于挺直了身板。
“余涅！”
我大吼一声。
“砰！”
就在余涅停顿转身的那一刻，我毫不犹豫的开了枪。
这一枪不偏不倚打在余涅的肩膀上，他一吃痛，手一松，何川掉落到了地上。
余涅愣住，他没想到我会真开枪。
第一枪已经开了，我已经不再顾忌，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偏偏这个时候枪里没了子弹。
我立刻将枪当成砖块朝余涅咋了过去。
枪还在空中飞，我也已经冲了过去。
趁着余涅挥手挡掉枪的瞬间，我整个人腾空跳起，大叫一声，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记肘击！
余涅下意识抱住脑袋，我这一下打在了他的大臂上，并未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我两一触即分，站在余涅的面前，我活动着筋骨，我真不相信，一个身中两枪的和尚，会是我的对手！
“余涅，之前是我看走眼，既然你作恶多端，那我今天就做件好事，超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