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深山里哪来的鸡叫?你们说的这个养鸡场,是怎么回事?”
看到蜘蛛都钻进石缝里逃走,骆哥松了口气,给我发了一根烟,我们两个蹲下抽烟。
我腿之前有些发软,现在酸的要命。
我干脆坐在地上,笑道:“还不是吕一卦这个老顽童。他非装作什么潮汕富商,给湖头村的村民许诺了各种投资。”
“吕老刚走,村长弟弟胡金宝就去山上圈了一大片地,把他那些养鸡场的鸡都放了进去,说可以培养成走地鸡。”
骆哥也感到不可思议,说万物相生相克,果然玄妙至极。
人面巨蛛虽然体型巨大,毒性强烈,但终究是一只蜘蛛。
而鸡是禽类,天生克制各种毒虫。
刚才那一阵鸡叫,少说也有上千只鸡同时打鸣。
这些人面巨蛛有着本能上的恐惧,吓得食物也不顾了,逃回了洞穴深处。
我们不敢多休息,往深处开拔,地上到处都是黑将军蜘蛛的尸体。
骆哥说这个墓的诡异之处实在太多,让我们千万小心。
洞窟尽头,终于出现一条砖石墓道。
我们继续往前走,这里已经见不到黑将军蜘蛛的尸体。
前面出现了一个半个篮球场大小的圆形祭坛。
这个祭坛四周,是四堵一米多高的青色凝土墙,墙的四周,是四个入口。
我们进入祭坛才发现,这四堵墙的内面,绘满了一幅幅颜色鲜艳,栩栩如生的壁画。
“这些壁画,难道就是墓主人的生平?”
第一幅是一个头戴金色鸟冠的女子,她在苍翠的山林中纺纱,山林中有一只金色的小鸟在飞翔。
诡异的是,她的脚边聚集了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动物,有蛇、蝎子、蜈蚣、金蚕、石龙子(四脚蛇)、蚰蜒等等。
第二幅壁画,是在深山中依山而建的吊脚楼里。女子身穿红衣,青春美丽,仿佛画中仙子,她四周放了数十个坛子,其中一个坛子,一只蜈蚣正欲钻出。
女子手掌心托着一只金色的小鸟,小鸟活灵活现,仿佛要在壁画中飞出。
第三幅壁画,场景一下子无比壮阔,一片恢弘的宫殿之中,女子丹凤眼透着威严,头戴九龙朝凤冠,肩饰凤穿牡丹金霞披,身着百鸟朝凤袍,赫然是皇后的打扮。
她身后随从的八个宫女未画面孔,但是每个宫女身上都画着一种毒虫。
宫殿顶部的四个角,四只金龙作匍匐状,栩栩如生,一只金色的小鸟站立在龙头之上。
它的眼神仿若人一般,以轻蔑的目光,俯视着整座威严的皇城。
最后是第四幅,深谷幽幽,一群打扮怪异的士兵抬着一座玲珑剔透的玉棺,玉棺中可以看到就是那个女子,她一身红衣,准备下葬。
士兵身上的服饰,是皮毛和布衣,并不是中原王朝的那种风格,也不像是胡服。
玉棺里的身影若影若现,那只金色的小鸟振翅,向幽谷外飞去。
我想起来在村长家吃饭时,有人说了一个深宫蛊婆的故事。
于是,我就对骆哥和小樱说了一下。
这个蛊婆身份好像是后宫的贵妃,她的身份开始非常低贱。
但是凭借着蛊术,她把皇帝迷的神魂颠倒的。渐渐掌控后宫,后来连皇帝都要听她的。
据说她的墓里,陪葬的不是金银珠宝,都是虫子!
骆哥摇头苦笑道:“把头说的是对的,他说墓葬的当地,往往能找到一些墓葬的线索和传说。这些传说,不说百分之百准确,但能提供一些线索。”
小樱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个墓里面真的没有宝贝?那咱们走吧!把头他肯定能平安出来的。”
骆哥摇摇头,脸色微变道:“其实,你们理解错了,墓里值钱的不光是明器和金银。”
“你知道北派赵青为什么来盗这个墓吗?是因为在香港的黑市上,有人出三百万天价收一只蛤蟆。”
我一下子呆住了。
三百万,收一只蛤蟆?
骆哥解释道:“不是普通的蛤蟆,据说是一只提灯金蟾,只是没想到,为了一只蛤蟆,赵青这等豪杰把命都丢在了这里。”
“小川,这个世界上,有各种癖好的人很多。有的人喜欢养异宠,有的人喜欢古代美酒,有的人甚至喜欢收藏尸体,家里摆满了木乃伊、湿尸之类的东西。”
“三年前,把头和我在一个汉墓里,找到了一罐汉代的酒膏,这罐酒膏把头一个老饕朋友收了,卖了一百八十万。”
“据说用这汉代酒膏调酒,挖上一勺放进基酒,出来的味道堪比仙酿。”
我明白了,骆哥是在告诉我,也许把头的目的并不是墓里的明器和金银。
“就说这四张宋代壁画,这种堪称精妙的绘工,放在外面都能卖上百万。”骆哥说道。
我嗯了一声,突然发现小樱不见了。
“来,你们尝尝,这果子好甜啊!”
小樱突然从四堵墙的入口走进来,手里捧着一把成熟的枇杷。
我说道:“陈小姐,请问是谁给你的勇气,敢吃墓穴里的枇杷的,你是不怕中毒吗?”
“梁静茹。”
小樱哼了一声,白了我一眼。
“你不吃,我还不给呢!”
她转身递给骆哥。
骆哥笑道:“我也不吃,倒不是说有毒,而是我不喜欢吃枇杷,小时候我身体不好,川贝枇杷膏喝多了,闻到这个味道就反感,所以我爸送我去少林寺强身健体。”
小樱撇了撇嘴道:“我们的吃的都是压缩饼干,这一天三顿,我嘴巴都吃没味道了。”
我哭笑不得,这又不是酒店,哪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有压缩饼干吃不错了。
小樱一颗接着一颗,很快枇杷就被她消灭了,我们继续出发。
突然,我一下子愣住了。
小樱突然用很奇怪的姿势挠痒,而且挠痒的频率越来越频繁。
怎么说呢,认识她这么久,她是一个很注重自己形象的女孩子。
绝不可能在两个男人面前,挠自己的后背和胸,甚至是……胯。
她跑到我们前面,双臂猛摆,抓耳挠腮,东张西望的看着四周,还冲着我和骆哥挤眉弄眼的。
我和骆哥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诧异和震惊!
难道。
是刚才的枇杷,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