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长,我一条条的看。
大意是说,空行母有没有能卖出去的渠道,他爸爸在协和医院不行了,马上需要用钱。
她现在已经彻底绝望了,如果她爸死了,她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之类的。
我心想,姐姐你着急,我特么不着急?
万一你破罐子破摔了,把我们举报了去领举报奖金,那我们就完了。
按这次盗墓行动的金额算,我们下半辈子都是国家管饭了。
“咦?这个吴文慧,怎么说他爸是肝癌?还在协和治病?”
突然,我有点奇怪。
我明明记得,他爸是在同济住院啊!
武汉有两所全国有名的大医院,一个叫同济,一个叫协和。
算是华中地区最好的医院了。
“也许是转院了?”
我关上手机,就往虎头村赶。
我实在是太想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了。
神经放松下来,我才发现身上臭烘烘的,奇痒无比,整个人一身的臭汗。
一回到村,我在小旅店里开了一间房,洗澡后整个人清爽多了。
我花了两百块钱,问小旅店的老板买了一身不新不旧的衣服,就去找吴文慧。
她一看到我,眼睛就红了,问我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都不回她的消息。
我无奈道:“慧姐,你先别怪我行不?我这次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
“你以为我不想帮你卖,实在是那墓里的东西太凶了,现在我们团队只有我一个人回来了,其他人都生死未卜呢!”
吴文慧见我一脸诚恳,相信了我的话。
“是小川啊(我在村里化名胡川),好久不见,又来村里考察了?”
“胡总呢?他人在不在?”
我们两个刚走出宿舍,就碰到了村长胡金田。
我笑道:“我爷爷在县里忙活在,可能过两天就来了吧。”
金田叔一看到我,就笑容满面,拉住我的手,要我去他家喝酒。
当然,慧姐也跟着一起去了。
酒桌上,金田叔突然拉着一个年轻人坐在我的旁边。
他笑着介绍道:“小川,这是我们刚来的大学生村官,和你都是广东的,叫王磊。”
我诧异道:“那慧姐呢?”
金田叔摆了摆手道:“小慧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可能一直留在我们这里,她马上期满了,要去镇上给领导当秘书啦,咱们狗窝窝留不住金凤凰啦。”
我点点头,以慧姐的条件,留在这里确实算是屈才了。
“兄弟,听讲你也系广东嘅?广东边度嘅?”他一口流利的粤语对我说道。
桌子上顿时安静了下来。
金田叔他们都很好奇,平时这种村子里都不会有人讲粤语。
我心里一惊,这要是自己的不会粤语,这不就全露馅了吗?
“我系潮汕嘅,你结婚冇?”
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刚一想到这句话,嘴里自动就说了出来。
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系单身,大学冇拍拖,喺村子里系冇女孩。”
他的意思是说,大学没有谈恋爱,现在到了村里,村里又没有女孩。
他敬了我一杯酒,这算是单身狗的同病相怜?
让我无比惊讶的是,我和他用粤语无缝交流,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学会的粤语。
金田叔他们听不懂,只顾笑呵呵的吃菜和给我夹菜。
第二天,我下午才醒,依旧是只剩一条内裤躺在床上。
我吓了一跳,连忙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还好,两块昆仑阳燧都在。
我闻了一下身上,似乎并没有什么酒气。
起来一看,镜子中的自己,胸口血莲还剩下四瓣花瓣,这倒是没变。
我之前在金田叔家里还留了一箱衣服,找出来穿上后,我走出院子。
只见两辆吉普车开过来,正是把头他们的车。
把头,吕老他们从车上走下来,和我打招呼。
“把头,你们出来了?”
我看了看四周没人,轻声问道。
把头皱眉道:“那只金蟾背后的灯,可能有一种奇异的力量,我们一直在叫你,你抓住岩壁就是不走。”
“我们先把小樱救出去,再回来找你,就发现你不见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回头的时候,明明看到把头他们不在了,怎么变成了我不走了?
到底我看到的是真的,还是把头说的是真的?
我马上就跟把头说了吴文慧的空行母造像。
“小川,你要记住,我们做的事情不能对任何人说起,稍微不注意就会万劫不复。”
把头越听眉头越是紧皱。
我解释道:“不是我主动说的,是吴文慧猜到的,她只想要十几万,给她爸治病。”
把头沉声道:“我给你二十万。货我不用看了,马上送到她手里。”
把头打开后备箱,从里面取出两个大牛皮袋,里面鼓鼓的交给我。
“把头,真不看货?”我问道。
把头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还不快去?人家急着等钱用。”
我一溜烟的跑到村委会,慧姐还在里面上班。
我把钱交给她,说先不用看货了,你赶快把钱寄给你爸。
等晚上,我们来拿货就行。
慧姐没说话,我看到她好像哭了,看着我盯着她,她又偏过脸把眼泪擦掉。
“别哭了别哭了,慧姐,咱们有钱了。”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笑的鼻涕都出来了。
我打趣道:“慧姐你可是村里的女神,要让那些单身汉看到,你这形象恐怕要跌落神坛了啊。”
“什么屁女神哦,我可是女汉子。”
“不聊了,我去镇上的银行给我爸寄钱了啊!”
我目送着她跑着离去,我慢慢走到把头他们那里。
下午慧姐回来了,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去她那里拿空行母造像。
我一进她宿舍,她看着我的眼睛。
胡文慧轻声说道:“罗海川,我吴文慧欠你一条命,我爸的命,我妈在我六岁的时候就死了,我只有一个爸爸,今天你帮我,就是我的恩人。”
“今天,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她俏脸绯红道。
我直接整蒙了。
这女人说话怎么云里雾里的?
什么机会,又想让我交代什么?
我说:“你别跟我玩这一套,我是你的恩人怎么了,我可没说要帮你把你爸的病治好,再说了这个空行母造像都不一定能卖二十万。”
“赶快把造像拿出来,咱们两清!”
胡文慧脸上的红霞顷刻间变得绯红,她骂道:“罗海川,你,你不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