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哥道:“把枪给我。当年在金三角,我干掉了几十个,闹市又怎么样,杀你们如杀几条狗。”
我把枪递给骆哥,骆哥熟练的检查了一下子弹,笑道:“不多不少,还有三发。”
“你们还不滚吗?”小樱双手叉腰,怒声呵斥。
“走!”
蝎子男咬牙道。
他捂着胸口,脸色苍白,被另外两人架着身体离开了。
我和小樱连忙看骆哥的后背。
只见他厚实无比的背上,皮肤乌青,一个漆黑无比的拳印在后背中央,上面隐隐有一团黑气缭绕。
骆哥摆摆手道:“不碍事,我已经闭锁经脉,将毒素都暂时性的压制住,不让它扩散全身。”
小樱无比担心的道:“这怎么可能没事呢?我们赶快回去找把头吧!”
骆哥点头道:“也好,把头身边刚好有一位高人可以治疗。”
我点点头,马上给把头打了一个电话。
我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给把头听,把头在电话里告诉我,近期一定要万分小心。
因为,一旦被炎黄会带走,下场都是非常凄惨。
那位高人就在把头的身边,把头让我们快点回去。
回到房间,屋里除了把头和吕老,还坐着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大概三十多岁,浑身衣饰很奇特。
她穿着一件黑色金边连衣裙,脑后有一个镶嵌着金边的帽兜。
透过黑色连衣裙,隐隐能看到她如同白玉般的肌肤,这件衣服像是是为她贴身量制的,火爆的曲线一览无余。
黑色,的确带给人无尽的遐想。
这种衣服说不上来是时装还是某种特殊民族的服饰,将她衬托得既高雅又神秘。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老朋友,北派人称鬼医仙。”
把头道。
“老朋友?可是这位姐姐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啊。”我有些惊讶的说道。
吕老打趣道:“她估计比你妈年纪还大,不过因为驻颜有术的原因,看起来很年轻。”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吧!姐姐你平时用什么护肤品啊!”小樱倒吸了一口凉气。
鬼医仙没有回答小樱,而是来到骆哥的面前道:“病人是你吧?你这是中了尸毒。”
“尸毒?”
我和小樱都大吃一惊。
“不错,你之前打电话说的,那个人倒在手上的应该是带有尸毒的尸油。”
“这种尸油一旦接触到活人皮肤,毒性就会爆发。”
把头道:“医仙,小骆就交给你了,需要什么药材跟我说,我马上让人安排。”
鬼医仙点了点头,让我们把骆哥搬到套房的房间里。
她又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了一些中药,让我去买。
就在我拿着药方,准备去买药时。
鬼医仙突然叫住我说道:“这药方上面的药材,很有讲究。”
“比如这味朱砂,必须用品级最高的鸡血辰砂,特点是颜色鲜红,晶体颗粒坚硬无杂质。”
“比如艾草,必须用蕲地产的十年陈蕲艾,这种艾草药力最强,外地产的都不行。”
“还有黄精,要用安徽九华山山阴处的黄精,别处的也不行。”
……
她给我交代了很多,我和小樱一起在纸上记录,才勉强全部记下来。
接下来就是买药。
我给胡文慧打了个电话,让她出来帮我买药。
我们分成两组,保哥和我一组,胡文慧和小樱一组。
晚上,我们大包小包的把药材提回了酒店,引起不少人侧目。
保哥还买了两个熬药的炉子和罐子,两个不锈钢碾子。
鬼医仙又是闻,又是将药材揉碎看,足足检查了半个小时,才说没问题。
我们松了口气。
“医仙姐姐,骆哥情况怎么样?接下来需要我们做什么?”
我上去问道。
“不用了,你们两个大男人笨手笨脚的,我让她们两个熬药。”
看到人家不要我帮忙,我就和保哥站在阳台抽烟。
“哥,你怎么加入把头团队了?”
“你当老师当的好好的,辞职了?”我问道。
“你嫂子得了一种怪病,这两年我想尽一切办法,来给她治病,都毫无作用。”
保哥吹着夜风,眉毛低垂,我感觉他非常压抑。
“叶子怪病无药可解。这两三年,除了脖子能动,其他的地方都僵硬无比。”
“翻身、大小便、吃饭,都无法自理。”
我大吃一惊,连忙问他怎么回事。
他们在我的印象中,一直是那种兢兢业业的老师。
我嫂子叫叶子,在杭州连年带高三,一直是学生最喜欢的老师。
“还记得我是哪里毕业的吗?”
他岔开话题,似乎不想谈论病情。
“黄冈师范吧,我记得你们都是英语系,后来去了浙江杭州教书。”
保哥点燃黄鹤楼,发给我一根。
他说道:“不错,我回母校这边,是来找这边的一位医生帮忙。”
“也就是鬼医仙了。”
“通过鬼医仙,我才认识刘把头。”
“鬼医仙说,想要治疗我妻子的病,只能从藏地的传说中找到突破口,传说只有一种叫“佛手玉莲”的藏药,可以治疗这种病。”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保哥加入团队,是给嫂子找药治病?
“我们的货有不少卖给了香港的外国藏家,但是交流起来很不方便,把头缺一个靠得住,英语流利的人,我老婆这个样子,他们觉得放心。”
我想了一会道:“可是,鬼医仙真的能帮嫂子治好病吗?”
“不好说。但我现在也毫无办法了。”
保哥又狠狠地抽了一口烟说道。
“哥,你是不是魔怔了?”
“佛手玉莲,这种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你真的相信有这种东西?”
我大声道。
保哥无奈摊开手:“作为一个知识分子,我也这么认为,可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
“嫂子那个样子,你为什么不相信现代医学,来听这种鬼话?”
“现代医学?”保哥不屑一笑。
“是两年前,说叶子只能活两个月的医生,所学的现代医学?”
“是德国汉诺威国际神经科学研究所的医生说,肿瘤只能切70%,每年要去切一次的现代医学?”
“还是他妈的一天吃几十种药的现代医学?!”保哥一拳砸在桌面上,歇斯底里的大吼。
他额头青筋暴跳,双眼通红,大口喘着粗气。
“哥,无论他选择什么,我都坚定支持你。”
我终于理解他,为什么放弃工作来当一个盗墓贼。
一切无非是,在绝望中寻找希望。
俗话叫做,死马当作活马医。
我嫂子叫叶子,和保哥两人从黄冈师范毕业,从大学走到了工作,有两个儿子。
叶子的病叫神经胶质瘤,发病位置在脊髓。
这种部位的患病率比中彩票还低,大概是十万分之一、百万分之一的级别。
胶质瘤会压迫神经中枢,会让人失去对肢体的一切感觉和控制。
准确的来说,就是只能感觉到,意识存在,而四肢虚无。
这是一种难以想象的酷刑,无论是对于生病的人还是家属而言,都是如此。
我想到了我身上的那种诅咒,五感逐渐消失的诅咒。
和叶子的病一样,一个作用在精神上,一个作用在身体上,都是难以想象的酷刑。
“她说佛手玉莲,只存在于传说中,这属于藏医的范畴。”
“连鬼医仙自己也不确定,到底能不能找到。”
“但是她说了,只要能找到,病情就能痊愈!”
他四十多岁的大男人,眼里闪烁着光芒,我靠近一看,才发现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