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露珠化作涓涓细流在她手上流淌，每一次浮动都让她感到无比喜悦。
温妍得意洋洋看着他，指尖上的水珠跟着晃了晃:“教授，我这次总没有让你失望吧？”
顾泽笑着点头，表情很欣慰:“从上次考试通过之后，我就已经对你刮目相看了。”
他经常能看见温妍在私下练习的样子，那时他以为她可能也就是三分钟热度，之后还是要好好引导，结果没想到，她真的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甚至都能把其它魔法运用到冰魔法里面，怎么可能不让人惊喜。
眼下万籁俱寂，两个人的呼吸声就尤其明显，温妍把水珠散回原地，又练了好几个魔法，基本掌握得都不错。
除开有几个还没有完全掌握住的。
顾泽秉持着教人教到底的想法，伸手给她调整着魔法手势，两个人不自觉挨得很近，温妍忙里偷闲看了看他专注的面孔，微微一笑。
顾泽毫无察觉，还在对她说:“这个地方要快一点发力，不然跟不上你的咒语。”
“好的。”
“还有这个地方，都要注意一下。”
从背后看过去，两个人贴得很近，男人高大的身子好似把女孩完全遮盖住了，但偶尔也能窥见衣角。
宴欢抓紧了树枝，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切。
顾泽，那个在她印象里只会以学习为重，工作为重的男人竟然会这么温柔地对待别人，而且看他的模样，还那么心甘情愿。
这怎么可能呢？
她不可置信，万万没想到自己今晚出来这一趟竟然能有这么大的收获。她早就感觉这温妍好像对顾泽有所不同，不过平时在学院因为顾泽这张脸入坑的人并不在少数，她自然没放在心上，毕竟小女孩子的心思每天一变，过了那个兴头就好了。
但是，她没想到顾泽看起来好像对温妍另有不同，最起码他从来不会冒着晚上被发现的风险给人送药水，还在这么安静的地方教别人学习。
回想自己告白都被拒绝的样子，再看看顾泽现在这么耐心教导别人的模样。
她气从心头来，转身离开。
——温姐，偷窥的人走了诶。
温妍叹了一口气，对不住了宴姐，我这也是想早点让你走出来，毕竟好的人还有很多。
“怎么突然唉声叹气？”顾泽停了下来。
他还抓着温妍的手腕。
这个时候好像说什么都不是很对，要是提醒他，估计这厮会羞得直接走人。
温妍想了想，肩膀往他心口靠了靠，有点儿虚弱着说:“练了这么久，头有点疼。”
“给你调的魔法药水还没起效？”
“有效果，但药这种东西也没那么快全部根治，我还是有点想吐。”
她这话是认真的，晕车之后想吐，胃里现在还有点不舒服，尽管微乎其微，但也挺折腾人的。
顾泽在人际关系这方面一直是短板，也不好说什么，他看了看魔法森林的天空，果断决定:“那就坐着休息一会儿，然后回去睡觉。”
他找了个不湿的草地，把自己的外衣铺垫在上面，这才抬头说:“可以坐。”
温妍抿着嘴巴看他:“教授，这可是你的衣服，脏了怎么办？”
顾泽不以为意:“衣服拿出来，不管穿过还是没穿过，总归都是要洗的。”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再不坐好像显得也挺矫情，温妍索性跟着坐了下来，他外衣伸展开也挺大一个地方，两个人坐下去完全不挤。
顾泽看她往边缘坐，摇了一下头:“你坐那么远，是怕我把你吃了吗？”
“哪有，我这不是想起大家都说教授有洁癖吗？万一我靠近你了，你把我踹开怎么办？”
顾泽嗤笑:“我要是真的有洁癖，就算这地铺了十层地毯我也未必坐得下去。”
温妍诧异看着他。
敢情左智这厮又传错了消息，在学院里问得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一个都对不上。
她在心里骂了他几句。
远在宿舍里睡得正香的左智打了个喷嚏。
她尴尬一笑，往他旁边又挪了一点，余光触及到他白皙的手掌，隐约看见掌心上面有一道浅浅的血痕。
顾泽也看见了，他若无其事把手收了回去，但明显已经来不及了，温妍一把抓住他的手，看了又看:“教授你这伤是哪里来的？”
难不成是有人袭击他？
不可能啊，如果真有什么袭击的事情，三三应该也会通知她的。
那他这伤是从哪里来的？
——还好意思问，人家在给你调药水的时候被割了一下，你还不赶紧安慰下顾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