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到了吗?拿瓶水给我。”左四干净利落地翻身而起,揉了揉眼睛,接过手下递来的水。喝了几口,剩下的水直接从头浇落。
时近年关,天寒地冻。这一瓶凉水浇下去,左四不自禁的一个激灵,神智完全清醒。
身边的人连忙拿起纸巾递给他。
“不用!”左四用手抹掉脸上的水:“走吧,上去看看,这小子死也能瞑目了,四哥我日行一善呐。”
“嘿嘿……那是,庆阳府城,谁不知道四哥您仁义啊!”
“滚你大爷的蛋!你小子就是个混蛋,啥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
……
左四带着四五个人,进电梯,来到姜尘的房间外。
手下走上前拿出门禁卡,这是从酒店楼层经理手中拿的,可以打开这一层所有的房门。
“慢着,先敲敲门,说不定人家还在活动呢?这种事情,看了可不吉利,小心长针眼。”左四开口,手下的人自然不敢不听,连忙缩回手,用力地敲响门。
房间内,姜尘身体一缩,钻入被子内:“灵姐,七姐,有人敲门。”
“嗯……”胡灵弱弱地应了句,苗晓柒倒是还好,多了几个字。
“胆……姜尘,不要理他们!”
“别啊!灵姐七姐,今晚这件事你们不觉得有猫腻吗?”
这话,大煞风景。但不得不是说,这话让两女从羞涩中立刻恢复清醒,三人同时从被子里钻出来,手忙脚乱地穿衣服。
房间内,敲门的手下贴在门上听着:“呵呵,四哥,听声响怕是给惊着了!”
“那就再给他们两分钟!”左四笑容满面,似乎又做了件大善事。
咔嚓,门被人从外打开。房间内的姜尘三人已经收拾好,不过,空气中还透着一股蛋白质的味道。左四左右看着:“去,把窗户打开通通风!这味道,呵呵……”
有人开窗,冰冷的寒风钻进房间内,冷意袭人。姜尘将两女护在身后:“你是谁?为什么要害我们?”
“呵呵,小兄弟,你这话就有些过分了吧?四哥我可不是害你,是在成全你们啊!你看你们这郎情妾意的多好啊!再者说,你们三个人都要死了,还在乎这点破事?”
“四哥?宁爷手下的左四?”
姜尘猜到了。
两女盯着一脸笑容的左四,俏脸含霜,羞愤交加。
“什么狗屁四哥,今晚你才死定了!”苗晓柒骂道。
“好泼辣的小妞,怪不得他会打你们的主意!呵呵,可惜,我这人对女人不感兴趣,所以你还是得死。”左四示意,跟他来的几人从腰间掏出枪,对准三人。
“知道你们什么人,我敢来自然是有万全之策。听好了,别乱动啊,谁动打谁。反正,四哥我只要留你们一口气就能交差。”
在这狭窄的空间内,面对五支枪,姜尘还真没有把握保护好两女。而且听左四的话,似乎他不是在替宁长夏报仇,背后另外有人。想着,姜尘伸手挡住苗晓柒和胡灵,沉声道:“你既然知道我们是什么人,那你也应该明白,这样暗算我们,事后你们肯定完蛋。我敢保证,你们左链门会被连根拔起的。”
“呵呵……”左四冷笑,自顾自地掏出手机:“我打个电话,你们先把人给绑起来。”
有人拿着麻绳上前,其他的人依然用枪口对准三人。
真要是被绑上,可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怎样的事。姜尘护着两女缓缓后退,脑海内念头急转,正准备动手时。身后的胡灵却是一声轻喝:“你们扶着我。”
姜尘下意识地扶住胡灵。
下一秒,胡灵的阴神已然离体而出,化作阴风而动。须臾间,包括打电话的左四在内,几人像雕塑样僵立在原地,每个人的眼里都露出浓浓的恐惧之意。
胡灵阴神回体,睁开眼,羞涩地看了眼姜尘和苗晓柒:“我……我刚才突破游神境,阴神神通——惑神!在一定的范围内可以控制住他人的神智。”
几句话,让两人明白了,也都松了口气。
姜尘更是暗叹,一个他心通,再加一个惑神,以后谁与灵姐为敌,那绝对是他人生中的大不幸。
但不知为何,在这念头兴起时,姜尘却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哇哦,好厉害啊灵妹妹!”苗晓柒抱住她的手臂,笑容满面。
她这笑容,让胡灵的俏脸瞬间变得通红:“傻小七,你在叫谁呢?”
“嘻嘻,这下子你还能逃得掉?灵妹——妹。”
两女打趣嬉闹,姜尘听得一头雾水却是不敢多问。眼睛盯着左四,朝他走去。
就在离左四不到三四步的距离时,僵愣在原地左四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张开嘴,一口血吐出来,旋即发出一声惊䨓般的大吼,人也随之恢复清醒。
看得出来,他为了挣脱控制,付出极大的代价才办到的。
看着走过来的姜尘,左四双眼圆睁,面露凶光一拳打出去。
左四,化劲境的武者,比那封惊海可都要强得多。一拳之力,重达三千斤以上。如果在两天前,他这一拳姜尘接不住。一拳出,足够将这局面反转。
但现在面对他这一拳,姜尘却是浑不经意,伸手化爪轻易地抓住他的拳头,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
两女见到动手,也不再闹,上前将其他几人手里的枪打掉,用那麻绳将人绑起来。
左四脸上露出惊恐色。
在他的意料中,这一拳足够将面前这小子的手臂打断,让其倒着飞出去的,可现在的结果——
姜尘抓住他的拳头,微微用力转动。左四怒吼咆哮着,奋力挣扎却也无济于事,身体随着姜尘的动作而翻转,下一秒,姜尘另一只手化掌如刀砍落。
哧……血雾溅射,左四一声闷哼,右手齐肘而断。但他不愧是老江湖,手臂断掉的瞬间,人也恢复自由。顾不得手臂处那撕裂疼痛,人就地一滚冲出房间。
一步跨过通道,撞破对面房间的门冲进去,破窗而逃。
这一连串的动作,他可是没有半分地拖泥带水,也没有半分的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