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性，我们若是通过红娘将那幕后黑手引出来，可就不那么被动了。”
苏长生看向老人。
老人点点头道：“只是风险极大，东吴的探子都是死士，分青面，银面，金面，青面善用冷兵器，银面善用暗器，唯独这个金面……他们自幼就被当成药人养大，只要能活着长大就是善用毒物的高手，只可惜……”
“只可惜如何？”
白云庭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这还是他第一次了解东吴探子。
老人似笑非笑的看着白云庭淡淡道：“只可惜，有得就有失，想要成为用毒高手，付出的代价就是阳寿，没有一个金面能活过而立之年，若是女子也只能活到花信之年。”
白云庭整个身体一软，他脑袋一片空白，整颗心跟着老人的话，坠入深渊。
他想过，会跟她死在丘北的战场，会死在仇家的追杀，甚至想过，日后二人放牧种田夫唱妇随过普通人的生活。
可没想过，红娘会被自己毒杀。
他红了眼呜咽哭了出来，这七尺男儿在战场杀敌，哪怕被人刺中了心口都没有绝望过，如今，在得知心爱之人恐怕命不久矣时，他陷入了绝望、悔恨。
这一次，苏长生没有调侃他，老人也没有训斥他，两人都悄然离去，留下白云庭一人坐在庭院内。
一墙之外的竹林里，风吹得竹子沙沙作响。
没人知道此时的白云庭恨不得现在就杀入大理寺，寻到红娘问个清楚，问个明白。
然。
与之相隔四条街的大理寺昏暗无光的地牢内。
陆南尘披着黑色斗篷，带着黑色獠牙面具，手里拿着一枚金色的天机令牌，就这么闲庭阔步的走在地牢的蜿蜒小道上。
直至，走到一处偏僻的幽静的牢笼外，他才慢慢停住了脚步。
世人都说天启大理寺的地牢，活着进去，抬着出来，没人能完好无损的出来。
更别说是女子。
哪怕你美若天仙，来了这儿，你只怕会生不如死。
可陆南尘知道，大理寺的地牢跟天机营的比起来，还是宽松很多。
比如眼前这一位敌国奸细，就活的好好的。
他饶有兴趣的看向面前的女囚，她披头散发手脚都被铁链锁上，身上伤痕累累已没有一块完整皮肤，饶是这般境地她依旧傲骨天成，美的就像是长在丘陵的寒梅。
“天机营的人？”
她美目微微睁开，警惕的慢慢坐起来。
陆南尘随意的将自己的面具取下来，那张面容俊秀无双的脸颊越发惨白，黑袍下的手指骨节分明，那双深如潭水的双眸紧紧盯着红娘。
“南尘世子？”
红娘意外对方将面具摘了下来，更意外手拿金牌令的竟是陆南尘。
天机营的金牌令唯有一司之主，才能拥有。
天幕、天兵、天合、天人，陆南尘又是哪一司的司主呢~
看来天启圣上的确宠爱他，不过是加冠之年，就已是天机营的司主了，她潜入滇京两年之久，都没寻到任何一司的司主，更别说拉拢对方了，哪怕是天机营的执事都极为少见。
今儿陆南尘这是想干嘛？
对方明显来者不善，红娘警惕的转动手指间的戒指，心里已做好同归于尽的打算。
“红娘，能为我解惑吗？”
陆南尘知道红娘是金面，善用毒。
他如同看穿了红娘一般，似笑非笑的看向红娘的手指。
红娘手指尖一顿，心底一沉，她没想到对方如此警觉，她丝毫不怀疑陆南尘有一击必杀的能力。
“红娘愿意效劳。”
“比起李茂是不是被你杀的，我更想知道，白云庭跟你是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