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滇京城内的白鸽四面八方往外飞。
云霄仰头看向天上的白鸽道:“大人,要不要截杀几只?”
“不用。”
陆南尘掉转马头,朝着出城的方向往外走。
见此,云霄急匆匆跟上:“大人,不是要去燕王府吗?”
“你们先去燕王府问问,顺便将白玉书入了天机营大牢的消息,告知燕小王爷。”陆南尘淡淡道。
“是。”
云霄虽好奇,司主这个节骨眼要去哪儿。
可不该问的也不敢问。
陆南尘临走前,又吩咐:“一切起因都是东街段刘氏母子二人,你们那母子带回来细细盘问,天灯节马上要要到了,看来有人想要生乱。”
“是。”
云霄道。
陆南尘出了城,云霄带着天幕司众多司使,快速赶往东街段刘氏家。
只可惜,他们还是来晚了一步。
不知是从何处吹来一股子妖风,从东街蔓延至整个滇京城,一艘鱼船刚刚靠近码头就烧了起来,本能及时扑救挽回损失的大顺商行许是倒霉。
东南风一吹,大火沿着码头连着烧了几艘停靠一旁的商船,还连带烧毁了几间商铺。
这些商铺里就有段刘氏母子安身立命的那个小食铺,惨烈的求救声响彻了滇京城整个天空,纵使天幕司的人第一时间冲进火场想要将那对可怜的母子救出来。
最终,依旧没能如愿,寻到人的时候已经是两具成焦炭的尸体。
很快就有邪性传言传出。
说段刘氏的儿子就是困龙锁,一场大火幻化成锁,飞入金銮殿了。
也有人说,段刘氏是没有听信那僧人的话,将孩子交给僧人让僧人渡化,才遭此劫难,恐怕那孩子已经变成了困龙锁,悬在了滇京城的天上。
更有人传,困龙锁已现世,天罚将至。
四面八方的消息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快速的在滇京城流传,然而,却无人关心这场大火是从何而来。
此刻,千层塔的瓦砾之上,一个邋遢的刀客喝着小酒,目光冷冷的看着远处的火光,听着惨烈的求救声,将一杯酒递给坐在他身边的男孩儿。
那男孩儿并未伸手接过酒,他目光冷冷的盯着远处冒着浓烟的大火上。
若白汝在场,定会一眼就发现,这孩子就是段刘氏口中喊得“细伢子”。
“你娘死了。”
刀客转头看着男孩儿。
男孩似乎没什么反应,他吃了口肉嘴角上扬“嗯”了一声。
“你可真狠心,好歹她当了你八年的娘亲。”刀客戏谑的看向那孩子。
那孩子看向他,从怀中掏出一具金面带在脸上,披上黑袍将自己的身体裹住,看着刀客道:“无名,这世上的人哪怕都死光了,我都觉得是应该的,世人都险恶,没一个好人。”
“青鸾,你可真无情。”
无名看向带着金面的青鸾,想了想又道:“青鸾,你说,我们这次能全身而退吗?”
“怎么?你怕死。”青鸾眼神中满是戏谑。
无名摇摇头,叹口气道:“我总觉得,为了杀一人,却要了一城人的性命,杀孽太重。”
“无名,哪怕你救了这一城的人又能如何?他们要是你发现你是银面,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你这样的人,活不长。”
青鸾说完,一转身轻功一飞而下,几个瞬息就没了踪迹。
无名回头再看了看远处的大火,无奈叹息后转身快速消失,两人前脚刚刚走,后脚天幕司的云霄就落在了上面,低头嗅了嗅还未消散的酒味。
转头看向远处烧着的东街,眼神微眯,暗道“胡酒”~
丘北胡酒~
难道此事真的跟白家有关系?
……
一夜奔袭。
等到陆南尘下马,站在寒山寺寺门外的时候,天已经麻麻亮了。
远处山峦之巅初阳慢慢升起,林中鸟雀鸣叫,花香夹杂着泥土的芳香,的确是休养避世的好地方。
门口扫地的小僧尼,见到陆南尘忙放下手中的扫帚,行礼:“敢问,施主可是有事寻方丈?”
“小师傅,白家小娘子可在?”
陆南尘行礼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