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汝整颗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火药~
那批传闻被巨浪打翻沉入河底的火药,竟是早就被人盯上了。
“我担忧事情败露后,圣上会杀了满门,我只能铤而走险为他们卖命,大人,我真的不想,是他们逼我的,我也不想的~”刘秀痛苦的哭出声来,一脸悔恨的看向白汝和陆南尘。
陆南尘并无任何表情,这种求饶的把戏他看的实在是太多,是丝毫不会心软的。
可白汝不是。
她这会儿气的拳头都硬了,想起前世因为这批火药死在滇京城的半数老百姓,她指着刘秀吼道:“你真是该死,你可知,多少人会为此丧命?”
陆南尘没想到白汝会这么说,前世他听她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我父兄何其无辜,我父兄哪怕造反也是被逼。
我父兄绝不会滥杀无辜!
可是,真是如此吗?
天灯节那天,东吴探子刺杀皇上放的火药,还没有太子党伺机趁乱投放的火药多,那一夜的天灯节宛若人间烈狱,无数的百姓逃无可逃。
那些人何其无辜?
陆南尘觉得可惜,脸上露出一抹轻蔑之色,看的白汝心惊肉跳,规规矩矩的坐了回去。
当真是父兄设的局吗?
她紧张的攥紧了拳头,深呼一口气再次看着刘秀道:“你接着说。”
“大人,接下来的事儿你们大概也知道了,我偷偷将航行路线和时间告诉他们,他们帮我杀了李茂,剩下的事儿我就不知了。”
李茂无奈的耸耸肩道。
“你可知他们是什么人?”
陆南尘喝了一口茶道。
“每次跟我接头的人都不一样,他们的暗探甚至可以说无处不在,甚至天机营也有他们的眼线,你们杀了我,也找不到他们。”
刘秀颓废喃喃道。
伴随着刘秀的话落,整个地牢安静的什么都听不见,陆南尘眯着沉声道:“那我留你何用?”
刘秀听闻,浑身一颤,忙喊道:“大人,你说过不杀我的,我知道的都给你说了,我要有半句隐瞒一定不得好死。”
“将人带上来。”
陆南尘闻言,手轻轻一挥,几个壮汉就带着一个带着重型脚镣的女人走了出来。
那女人浑身是血,双眼麻木十分平静的看着陆南尘和白汝,哪怕是被推倒,她的神情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仿佛被推倒在地上的并不是她。
她冷冷的看着陆南尘,最后目光落在了白汝身上,似有些好奇的上下打量。
天幕司竟也有女官?
“刘秀,你认识她吗?”
陆南尘滑动着手指的扳指,眼眸冷冷的看向刘秀。
每次滑动扳指,白汝的心就跟着一颤,她知道,陆南尘生气了。
每次他生气就会轻轻转动,久而久之就成了他的习惯,两人夫妻一场这个小毛病自是知道的。
可白汝有些懵,她想不通为何陆南尘会生气。
就在她纳闷的时候,刘秀惶恐的趴在地上喊道:“大人,饶命,我什么都说,不敢再有欺瞒,我是真的将这茬儿忘了,我还在红娘哪儿放了火药。”
“你说什么?”
白汝终究忍不住的站起了身体,震惊的看向刘秀。
最后目光直勾勾的看向慢慢抬头,正好跟自己对望的红娘,整个血液倒流耳畔轰鸣,脑袋眩晕腿一软就坐在了的座位上。
心虚的再次看陆南尘,此刻他眼眸冷冰冰的,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出丑。
她捏着拳头狠狠瞪着刘秀道:“刘秀,你当真认识这个姑娘?”
“此女是望春楼的头牌,整个滇京城谁人不知?我就是被她哄骗,将火药失踪的方位提前告诉了她,才招来杀身之祸。”
想起前段时间的刺杀,刘秀恨不得将眼前的红娘撕得粉碎。
就是因为贪图红娘的美色,才得罪了东家,要不然,东家哪儿会杀他满门?
“哼,刘大人,你可真抬举红娘了,红娘虽说一介女流之辈,也觉得荒唐,我一门不迈二门不出的人,如何偷火药?”
红娘轻哼,不以为然的看向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