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两个十万伏特的“电灯泡”大眼瞪小眼地瞅着盖在校服下的两个人。
汪景杰摸着下巴，表情有些意味深长，啧啧了两声，“真不把我俩当外人。”
宋赐也只是无奈地耸耸肩，拿起扔在篮球架下的校服，轻松一甩，搭在肩上，朝汪景杰挑了眉，“行了，我就不陪你当灯泡了，先走了。”
汪景杰翻了个白眼，一语道破，“是不是又要去隔壁高中找校花？”
“对啊，”宋赐往体育馆外走，边回头说，“校花放学了，还等着我去接她，像你这样的单身狗是不会明白我和阿进的快乐滴。”
一听，汪景杰直接炸毛，操起手上的篮球就朝宋赐扔了过去。
宋赐灵活地躲开，笑得恣意，故意火上浇油，“汪子，别燥，淡定点，我能理解单身汪的痛。”
汪景杰吼了一嗓子，“滚滚滚，求你俩做个人吧！”
这两兄弟成心合伙气他吧。
汪景杰也赶紧拿上衣服无语地瞥了眼程进和姜妤婳两人，心里极度不平衡，艹，他要去找许康宁去。
嘁，不和他们玩儿了。
好一会儿，体育馆安静极了。
被蒙在校服下的姜妤婳听到他们离开体育馆的声音，才意识到现在她和程进两人的行为举止是多么的暧昧。
她赶紧掀开校服，起身，往后退了半步，脚蹲麻了，她往旁边空位置坐下，一想到刚才程进亲昵的举动，感觉自己脸上还在发烫。
程进把落在地上的校服捡起来，拎着抖了两下，也不恼，偏头看向姜妤婳。
她正好坐在自己的左边，目光正好就落在了她漂亮白皙的侧脸上。
如纶扇般的长睫毛，耷拉在眼皮下，高挺的鼻梁，如樱花般的粉唇。
程进下意识地喉结上下滚了滚。
今天她扎了高马尾，一些碎发被弄乱了，有些毛躁，不过也很好看。
视线往旁边一扫，看见了她右耳里戴着的助听器。
蓦地，他嘴角扯了一抹迷人的笑。
她，很听话。
他，很喜欢。
程进没脸没皮地往她那边挪了挪，胳膊都碰着她了。
姜妤婳侧头看他，盯着他几秒，闲闲说：“你不生气了？”
“不生气了。”程进笑道。
他右边脸上那个浅浅的酒窝，随着他说话，愈发的温柔勾人。
她狐疑地看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确定不生气了？”
程进伸手轻轻地捏了捏姜妤婳脸颊上的肉，勾着唇，咬牙切齿道：“诶不是，姜妤婳，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么小气？嗯？”
姜妤婳哼了声，毫不留情地打掉了他捏着自己脸的手，跟刚才的温柔简直判若两人。
“你昨晚不是说我是小气鬼吗？”
他凑到姜妤婳右耳畔，低低乞求，“小媳妇儿，我错了。”
“！！”姜妤婳脑袋往后一仰，诧异极了，“谁是你媳妇儿啊！？别乱叫。”
“就叫，小媳妇儿，小媳妇儿，小媳妇儿。”程进得寸进尺了，一直都跟她对着干。
“你，不许叫了！”
姜妤婳捂着两只耳朵，瞪了他一眼，不想搭理他了，起身，不等他就朝着体育馆外走。
程进见状，立马抓过衣服拿上自己篮球就追了出去。
晚霞已经快要消散了。
傍晚来临，城市的夜生活即将开始，熙熙攘攘的人群，街边叫卖的美食摊贩，招揽生意的卖力员工，扯着嗓子喊。
万家灯火笼罩着这个繁华小城。
程进走在姜妤婳后面，左看看右看看，校服被他随意的系在腰间。八壹中文網
手里的篮球被他玩出了花样。
路过了一个买煎饼的小摊子。
他嗅了一口，挺香的。
到了拐角处，姜妤婳想到什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想跟程进说明天见，结果发现人群中没有程进的身影。
他没跟着自己？
姜妤婳往回路走，左顾右盼。
在一个围了好多人的小摊贩里发现了他的身影。
他个子比较高，但也被人挤在了外面。
姜妤婳小跑过去时，正好看见了一个女生直接插队在他前面。
她眉头一皱。
怪不得他一直都等着，还没轮到他买。
有人插队。
姜妤婳走过去，垫了下脚，朝前望了望，煎饼大哥正在很熟练地打鸡蛋，她问：“这个煎饼很好吃吗？”
她到现在也没吃饭，看着出来的人手上拿着金灿灿的煎饼，她吞了下口水。
看起来还不赖。
程进怕出来的人撞到踩到她，拎着她的书包，就把她整个人都往他身边扯了扯，随意且诚实说：“不知道，没吃过。”
“哦哦。”
姜妤婳想着站到一旁去等他好了，刚抬脚，就听见程进突然很温柔很嗲地说：“小媳妇儿，我要吃煎饼。”
！！！
她整个人机械般地扭头，眼睛瞪得大大的，小声说：“你别乱说！”
程进继续重复，指了指前面的煎饼，还拉着她的胳膊，亲昵乖巧道：“小媳妇儿，这个。”
很难想象一个187的大男生，突然很嗲地在撒娇。
就在他叫第一声“小媳妇儿”的时候，因为他的声音过于好听。
在场的人都齐刷刷地循声回头惊讶地看他们。
就这个场面。
姜妤婳尴尬地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不失礼貌地对着程进尬笑，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买，我给你买还不行嘛。”
程进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很识趣地抱着胳膊站到一边。
姜妤婳无奈，“您还真不客气。”
“昂，”程进顺势把姜妤婳的书包一带，提在手上，“一家人，跟你客气干嘛。”
姜妤婳：“......”
看着前面还有五个人。
还有插队的。
她眼轱辘一转。
突然叫了声，“啊呀！”
“那有只老鼠！”
“哇呀！在哪儿呢？在哪儿？”
“哪儿有老鼠啊？”
闻言，周围排队的人立刻惊叫着散开了。
姜妤婳眼疾脚快，立马上前跨了一大步，直接对满头大汗的老板说，“老板，我要个原味煎饼加鸡蛋。”
老板笑着回应：“好嘞，您稍等。”
众人一阵无语。
等买好了煎饼，姜妤婳挤了出来。
发现刚才还站着的人不见了。
瞅了瞅周围，在路边看见了程进。
她走过去，把煎饼放在他手里，拿过自己的书包背上，然后笑道：“怎么跑这儿来等了？”
程进没好气地咬了口煎饼，淡定地解释：“人多，闷得慌。”
“哦。”
姜妤婳没深想，两人往前走，走了没几步，她猛然想起来，心里还有些忐忑。
突然很想确认。
她转头讷讷地对程进说：“你是不是怕老鼠啊？”
前世也是一样，他怕怕老鼠。
程进刚咬了口煎饼，一下子被噎住了，猛咳嗽，“咳咳咳......”
等缓了下。
他伸手戳了戳姜妤婳的额头，理直气壮说：“怕老鼠怎么啦！”
姜妤婳憋住没笑，踮起脚，小心翼翼把落在他头上的叶子给弄掉，浅浅地调侃道：“哦，九中校霸居然怕老鼠啊。”
程进幽幽地瞅了眼她，“......”
他们走的这条路正好是被称之为九中小吃街。
倘若没有城管来，这边人都还挺多的。
刚走出没几步，程进又停了下来。
姜妤婳扭头看他，眉眼微蹙，“又怎么了？”
只见他指着左手边的卖各种口味颜色钵仔糕的三轮车，煎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吃完了，他漫不经心道：“小媳妇儿，我要吃钵仔糕。”
姜妤婳又是一怔，上前就捂住他的嘴，说话都不利索，“你......你再说一句，我可就生气了！”
程进扒拉下她的手，弯着唇，“买嘛。”
姜妤婳撇了撇嘴，“买买买。”
说着从衣兜里掏出钱，睨了他一眼，走到买钵仔糕的阿姨面前，“阿姨，我要五个。”
阿姨笑盈盈地拿着老式瓷碗翻着钵仔糕，抬眼看了两人，“你们还是学生吧。”
“昂，”程进胳膊很悠闲地靠在姜妤婳的肩膀上，“我们是a大的学生。”
姜妤婳斜瞟了他一眼，嘀咕了句，“还真敢说。”
然后，这就是没完没了了。
她现在都快被程进那声“小媳妇儿”给洗脑了。
走两步就是，“小媳妇儿，我要吃这个。”
“小媳妇儿，这个。”
“这个。”
“还有这个。”
一路走下来，她拿着篮球，他一手都提着吃的，一手拿着吃的。
姜妤婳无奈摇头叹息，他这是得有多饿。
走到拐角处，正好亮了红灯，他们两人一个往左一个往右。
姜妤婳想把篮球递给他，发现他根本就没有手接，“你赶紧吃，我要回家了。”
“嗯。”程进用竹签插了个草莓味的钵仔糕递到她的嘴边，含糊不清地说，“尝尝。”
钵仔糕有点儿凉，贴在她嘴唇上，闻到了一股甜甜的草莓味，犹豫了下，张嘴小小咬了口。
“怎么样？不比你那梅菜扣肉饼好吃吧。”
“还行。”
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她真的要走了。
马路边红绿灯上显示还有15秒。
姜妤婳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
忽然耳畔传来了程进说话的声音。
“小媳妇儿，这个。”
“嗯。”姜妤婳条件反射性地偏头，以为他又看上什么好吃的东西了，可没想到，正好自己的嘴唇贴上了程进凑过来的脸颊，在他脸上亲亲地挨了下。
她震惊地眨了眨眼，感觉到唇有种凉凉的感觉后，立刻往后退了半步，手腕抵在自己的嘴上，惊讶不已。
心脏砰砰直跳。
倒是程进哈哈笑得直不起腰，腾出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哎哟，我的小媳妇儿，你怎么这么可爱哟。”
“你还笑！”姜妤婳气呼呼狠狠地蹬他一眼，以为很凶。
程进立马不笑了，把她刚才咬的那个钵仔糕一口吃了，慢悠悠道，“也不知道谁刚才还占我便宜，吃我豆腐，清白都没了。”
“......”姜妤婳小小地翻了个白眼，把手上拿着篮球塞到他手里，很有小脾气地说：“自己拿着，吃吃吃，撑死你算了！”
绿灯亮了。
她转身就走上了人行道。
程进站在路边，嘴角溢出甜蜜的笑容，“喂，姜妤婳。”
“干嘛！”
她回头，仅剩的霞光洒在她身上，温暖柔和。
“要在一起不？”程进没脸没臊地说。
姜妤婳正在气头上，“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