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穿过层层树叶缝隙投射到地上，偶尔风一浮动，闪闪烁烁。
陪着程进去小卖部买完水，还没到下午上课时间，两人肩并肩漫步在林荫道上。
旁边就是露天篮球场。
说实话，九中虽然教学质量比不上其他中学，但是对于学生德智体美全面发展这一方面还是很重视。
用校长的原话说就是：想要学习过得去，身体素质是第一。
两人都没说话，安安静静地走着。
看上去是很唯美的画面，在外人看来是非常登对的一双人。
姜妤婳无意地偏头，
见篮球场上有着一群人在挥洒着青春的汗水，偶尔没投进还懊恼不已，嘴里叨叨了两句，男生之间小打小闹，欢声笑语。
真好。
不禁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重生了，现在还伤春悲秋起来了。
忽然面前盖下一片阴凉，她停下了脚步。
姜妤婳微微仰头对上了程进那双澄澈的桃花眼，“不走了？”
程进垂下眼帘，抬手直接手心覆在了她眼睛上，附在她耳畔，呼了口气，低着音：“当着男朋友的面儿看其他男生，是不是嫌我没底线？”
他这该死的占有欲。
姜妤婳沉默了会儿，扒拉开他的手，盯着他，笑了：“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吗？”
她只不过是偶尔驻足多看了一眼篮球场。
“我又没放火。”程进单手勾起她垂在耳侧的一缕秀发，绕在食指上转圈缠着。八壹中文網
“你有。”姜妤婳一本正经。
程进笑了：“什么时候？”
姜妤婳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提了个名字：“孟一倩。”
程进绕头发的动作骤然停下，松了手，转而是捏了捏姜妤婳软软的耳垂，眉眼都洋溢着笑。
她又吃醋了。
“笑什么？”姜妤婳见他忽然的笑，有些莫名其妙。
“没什么，”程进挑了下眉，“你别冤枉我啊，我真不是认识那个女的。”
“哦。”姜妤婳信他。
两人刚要往教学楼方向走，这时，篮球场那群人正巧看见了姜妤婳和程进。
九中有谁不认识程进呢。
几乎都认识。
更何况他们还看见了大佬带着绯闻妹子散小步，肯定关系不浅。
再加上打球的人里面还有是校篮球队的周鸣，
“进哥，来打球！”周鸣是篮球队的一员，朝着他们方向喊了一句。
程进偏头，摆手：“不来，刚打完，累了。”
他确实和宋赐solo了一节课的时间，两人平分秋色。
周鸣不死心，扒在铁网上，朝着姜妤婳抬了抬下巴，叨叨说：“进哥，这咱嫂子啊？”
程进嗯了声。
闻言，姜妤婳脸上也不带羞涩气，很镇定，敲见周鸣全身都是汗，还很贴心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包纸巾，抽了张递给周鸣，问了句：“这会儿打球挺热的吧。”
周鸣没注意到身侧大佬脸黑得跟个煤炭似的，很顺手地就接过，边擦汗边说：“热是热了点，不过中午这会儿也没什么人，篮球场宽敞。”
“......”
篮球框下那群人叫周鸣了，他应了声。
周鸣扭头看向程进，“进哥，要不打会儿，也让嫂子瞅瞅你荷尔蒙飙升的英姿啊。”
程进：“......行啊。”
姜妤婳心想：这......关她什么事？
“看我打一会儿？”程进侧头问她。
他刚才程进已经拒绝了。
姜妤婳抿抿唇，没说。
程进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离上课时间还早。”
“嗯，那就看一会儿。”
果然还是他明白她犹豫什么。
程进大大方方地牵起姜妤婳的手就往里走，“一会儿陪你上课去？”
“你回去上课，跟我上课干嘛。”
程进很自然地把她掉下的耳发往后拢了拢，懒懒道：“怕别人欺负你。”
姜妤婳：“......”
周鸣被活生生地喂了一把狗粮。
上了篮球场，程进就跟脱了僵的野马，要多疯狂有多疯狂，刚才还说自己累了不打了，现在啪啪打脸。
篮球场里就有长椅，铁栏外正好有棵大梧桐树，枝桠伸到了篮球场内，遮住了烈日，空出一角阴凉地方。
姜妤婳就坐在长椅上看着他们。
因为没有午休，加上夏季的天气容易犯困，她看了会儿，就已经胳膊撑在膝盖处，双手托着脑袋，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
刚投进一个三分球的程进，在一群人的嚎叫下，偏头看向姜妤婳那边，刚想炫耀，发现姜妤婳耷拉着脑袋睡着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发圈松了，掉在地上，一袭长发已经散在了两肩处，衬得她的脸更小了。
这时，周鸣冲过来一下子勾住程进肩膀，朝姜妤婳那边抬了抬下巴，“进哥，这样嫂子都能睡着，厉害啊！”
程进耸了下肩，抖下周鸣的胳膊，“行了，别瞎叨叨，今天就到这儿了，有空再打。”朝着姜妤婳那边走。
周鸣“哦”了声，忽然想到什么，“进哥，听赐哥说，你们班上次数学测验，你考了满分啊？”
周鸣是和宋赐一个班，都是高二八班，成绩中等偏下。
全校都知道这位大佬的学习成绩吊车尾。
他很想知道，怎么考的满分，偷师学艺一番，指不定高考上个985211呢。
程进停下脚步，回头，“听他瞎说，没这回事儿。”
“......”周鸣吃瘪了。
这是......谦虚低调否？
就在程进收回眼的时候，正巧对上了姜妤婳那双朦胧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醒的。
她应该没听到自己和周鸣的对话吧。
这样一想，程进快步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握着她的手，把她贴在脸上的一缕头发弄了弄，温柔宠溺的语气：“没睡醒？”
“不是。”
姜妤婳低着眸，摇摇头，有些小委屈：“刚太困了，睡了会儿，没怎么看到你打篮球。”
“没看着就没看着呗，”程进还以为她怎么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她刚手托着脸睡着了，紧紧贴着，热烘烘天气，此刻，脸颊已经染上了一层红晕，消散不去。
姜妤婳朝着那群人看了眼，低声问：“你们不打了吗？”
“嗯。”
程进伸手拿了放在旁边的矿泉水，自己刚才喝过的，拧开递给姜妤婳，“怕你在这儿睡出颈椎病。”
姜妤婳接过水动作一愣，“哪儿有。”放到嘴边抿了一小口，拧紧，“现在回教室吗？”
“昂，”程进撑着膝盖起身，“不能耽误我媳妇儿学习啊。”
姜妤婳噗嗤笑了出来，“贫嘴。”
她刚起身，发现自己的帆布鞋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了，弯下腰准备去重新系好。
被程进抢先一步抓住了脚踝。
“坐好，我来系。”
姜妤婳也没拒绝：“好。”
她低着头，盯着程进，蹲在她面前，很细心的把鞋带系成蝴蝶结，她忽然想到了江晨夕上午说她和程进很像。
性格方面。
谁能想到九中大佬有一天会把所有的偏爱和温柔都给了一个人。
姜妤婳感觉到自己现在被温柔的人用最热烈的爱浇灌着。
蓦地，她拢着耳边头发，别开眼一笑。
程进正系着鞋带，抬头说话，“多大的人了，鞋带还不会系。”
姜妤婳：“......我会，我自己来。”
她哪里不会系鞋带嘛。
程进抓住她要挪动的脚踝，“别动。”
他继续说：“姜妤婳，我允许你不会系鞋带。”
这人怎么说话莫名其妙的。
姜妤婳“噢”了声，下一秒，她一本正经说：“可是我会系鞋带啊，是真的。”
程进系好，起身，“知道了，你会系，我媳妇儿真厉害！”他朝她伸出一只手，拉她起来。
“......”姜妤婳借着程进的手腕，站起来。
程进握着她一只手，往教学楼走。
路上来来往往的同学，看见俩人，不由得嘀嘀咕咕谈论纷纷。
姜妤婳也不在意。
快到高一那栋教学楼楼下时，姜妤婳记起了什么事情，问：“我刚迷迷糊糊听见了有人说你什么测验考了满分。”
“......肯定是你做梦了，”程进抬手蹭了蹭鼻尖，瞎编，脸不红心不跳，“上次数学测验我才考了八分。”
姜妤婳拧了下眉，“你平常是没学吗？”
八分，就算是选择题全蒙c，都不止八分。
程进怕她生气，捏了捏她的手，笑：“学啊，不是有姜老师教嘛。”
姜妤婳嘴唇绷直，最近也没有给他补习功课了，眼看着快要到期末了，还是努力一把。
“那以后周天你跟我去图书馆学习。”
程进求之不得，但是也想得寸进尺一下，勾着唇，“咱不去图书馆，行不行？”
“......”姜妤婳眉头皱得跟深了。
程进含着笑，故意逗了逗她，捏着她拧着的眉，“别老皱眉啊，皱眉老得快。”
姜妤婳唉了口气，抬眼看他：“那......还去我家？”
“这可是你说的啊，别反悔。”程进飞快接了句，脸上带着得意地笑，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姜妤婳：“......”
她......刚才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