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华庭别墅区8栋程家二楼书房。
原本安静的书房里，传出一道吊儿郎当不害臊的声音。
“文女士，你儿媳妇儿是真漂亮，貌若天仙，把你儿子迷得五迷三道、七荤八素。”
正在写病例的文倩，一听，笔尖一顿，拿起手机摁了语音，语气不是很好：“我文倩的儿子就这点出息！”
而自家老公程方晔坐在她旁边，认真看文件时，手里还不忘拿着叉子插了块削好切好的苹果递到文倩嘴边，听着语音，悠悠道：“儿子这性子，也不知道是随你，还是随我。”
文倩放下手机，叹了口气，“随他小姨。”
“你这句话要是让文玥听见了，她估计得跟你急。”程方晔把水果叉放下。
文倩不解：“跟我急什么。”
下一秒，她把钢笔放下，侧身面对着程文晔，手肘搭在椅扶手上，一本正经：“当初我就看出来许靖生这个人缺点硬气，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爸妈都劝她不要和他结婚，可文玥听我这个当姐姐的话了吗？现在可倒好，结了婚又离婚，脾气倔得跟头牛似的。”
程方晔移开椅子，起身，拍了下文倩的肩膀，似有安抚，“这件事你我都不好说，文玥自己会看着办，我去楼上看看涵涵。”
文玥去了b市办离婚。
之前一直拖着就是因为她还想给许康宁的爸爸一次机会，嗜赌成瘾都刻入了骨子里了，改不了了，只是可怜了许康宁和涵涵这俩小孩。
文倩差不多也看完病例，顺手摁灭了书桌上的炽白色台灯，“今晚我和涵涵睡，你去睡侧卧，不然这小丫头明天早上起来要嚷嚷着找妈妈，你也哄不了。”
“嗯。”
程方晔揽着文倩肩膀，两人走出书房。
-
高考一过，高三一走，九中学校感觉少了一大半人，食堂都不挤了，篮球场也没人抢了。
在校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临近期末考，大家的学习都到了疲惫期，整天面对课本，枯燥又乏味，总想找点乐子消遣。
高二九班教室。
汪景杰这些天算是有史以来最无聊的了，也不知道程进哪根筋搭错了，篮球训练不去，让宋赐替他带新人，网吧也不去了，顶级游戏账号直接扔给刘洋随便玩，程进可是金子漫天飞的人民币玩家啊，装备全是稀有限定。
每回刘洋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炫耀时，汪景杰真他妈想把他揍一顿解气，对程进则是无比寒心。
大佬学习，其他娱乐项目不参加也就算了，还不给他留点东西，全给宋赐和刘洋了。
说到程进认真上进学习，只差“头悬梁，锥刺股”了。
同桌兼室友的吕杨瞅见，简直不敢相信，说是：“阿进想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幸亏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大佬去上厕所了，不然头都给他拧下来。
不过只有他们那群人知道为何程进开始疯狂学习。
因为她，姜妤婳。
周五下午最后一节班会课，班上的人都开始蠢蠢欲动了，早早地把自己的书包收拾好放到了书桌下，唠嗑着等待放学嗨皮。
宋丹芬手里拿着白色透明文件袋走进了教室，站在讲台上敏锐地扫视了教室一圈，脸一沉。
文件袋被她重重地摔在讲桌上。
宋丹芬直接二话不说就开始训话：“看看现在才几点，还没到放学时间，你们自己看看一个个全都把书包收拾好，都不知道利用时间学习，多看一道题，没点学生样，我倒要看看下周期末考试咱们班有多少个能进前一百名......”
靠着后门的最后一排坐着汪景杰和刘洋，前一排坐着的是程进和吕杨。
是高二九班的四颗毒瘤。
说是毒瘤，怎么也有点儿夸张了，三人只是片刻，唯独程进是各个科目都是平稳，起伏不大，都低于及格线。
汪景杰借着书包的遮挡，瞟了眼台上讲得神采飞扬，兴致高涨的班主任，叹了口气，“唉，刘洋，你说宋婆子的老公是怎么看上她的，嘴巴跟个机关炮似的，哒哒哒说一堆。”
正在兴致勃勃看杂志的刘洋甩了台上一眼，“......说不定是宋婆子老公年轻时候不懂事，看上了她。”
“......”
“年轻不懂事啊～”汪景杰提脚踹了下前排程进的凳子腿儿，小声喊了句：“阿进，赶紧收拾东西，咱今晚去网吧通宵。”
写数学题的程进突然被打扰，气不打一处来，随着把笔一摔，不管不顾宋丹芬在讲台上讲话，操起手边的另外一本书，转身，摔在汪景杰的桌面上，吹起他额前的头发，
“我靠！”
汪景杰下意识地骂了句，愣神，瞪大眼睛看他。
与此同时，程进甩了四个字：“通宵你妹。”
“......”
动静很大。
教室里的同学都纷纷看向他们那边，趴在桌上睡觉的吕杨都惊醒了。
自然宋丹芬肯定是和关注教室后排，不学无术的那几个男生。
“程进！”宋丹芬吼了句，“老师还在上面讲，你在下面讲，有没有把老师放在眼里！还有没有课堂纪律了！”
程进已经转回了身，捞过笔，一副“很仁慈发善心”地撩起眼，“您继续，我忙着写题。”
意思很明确：别打扰我写题。
“哈哈哈哈.........”
顿时，全班轰笑，宋丹芬脸都气绿了，也管不了他了，继续讲期末考试的事情。
汪景杰和刘洋他们也见怪不怪了。
刘洋压低声音说：“自从阿进和姜学妹在一起，他就整天沉迷于学习，无法自拔，这还像是咱们以前的浪子阿进了嘛。”
“这叫爱情的甜蜜蜜，两人共同进步，你懂不懂！”
汪景杰把程进扔过来的书摆在自己面前，书封面搞得他一惊：“学霸的自我修养。”
刘洋也很好奇，凑过去，压着汪景杰的手肘：“......啧啧啧，阿进还看这玩意儿。”
汪景杰随意翻了页，里面全是他看不懂的公式和题目，不过他认得“全国高中历年数学竞赛题”。
刘洋揉了揉眼睛：“你看得懂？”
“看得懂个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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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如约而至。
九中的考试座位安排和其他学校一样，都是按照成绩排座位分考室。
无一例外，程进这200分的成绩，自然是安排在倒数最后一个考室。
程进送完姜妤婳去旁边教学楼的考室之后，按着时间回到自己所在的考室。
末尾考室是安排在音乐教室，里面安排桌椅都是连在一起的。
每个考室30个人，程进进教室的时候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基本上其他人都是踩着点来。
这堂考数学。
开考的时候，汪景杰和刘洋勾肩搭背的慢腾腾地进来。
瞥见了大佬桌上一个透明笔袋。
难得一见，带了这么多考试用具。
汪景杰和刘洋的位置分别坐在了程进左右两侧。
考试过程中，两人很默契地欣赏坐在中间的大佬奋笔疾书，头也不抬，中途还像监考老师要了好多草稿纸，直到最后程进从笔袋里拿出2b铅笔填机读卡。
反观他们两人，早就已经乱写一通，全靠蒙着写完在考场睡了一觉，结束铃声响起，正好醒来大佬正好起身交卷。
三人出了考室。
汪景杰上前勾住程进的肩膀，忍不住抢了他手上拿着的“爱心笔袋”，“阿进，姜学妹给你准备的吧。”
程进淡淡说了句：“有意见？”
“哪能啊，”汪景杰把笔袋还给他，摸了摸鼻头，“这回真是认真的？”
程进斜睨了他一眼，“嗯，能考到一百名。”
“！！！”汪景杰惊吓着弹跳开，挡在他面前，“一百名？”
“我算过了。”程进一巴掌呼在汪景杰脸上，推开他，“行了，中午我陪她吃饭，你们俩自行解决。”
大佬潇洒挥衣袖走后。
两人的动作如出一辙，托着下巴望背影感叹。
刘洋：“女朋友什么的，这么爽歪歪，不仅能提高学习，还能陪吃饭。”
汪景杰叹了口气：“前提是，你的女朋友是个学霸级人物。”
两人默契地互相看了眼，异口同声说。
“......是我们不配了。”
“......是我们不配了，”
-
很快没几天，拿成绩单的时间到了。
无一例外，姜妤婳又是高一年级的第一名。
许康宁第二。
班上的人都调笑说：许康宁是万年老二。
姜妤婳她们班班会结束得很早，主要是于学海深明大义，她们八班考得都还不错，也没有闲唠叨，早早地放了暑假。
和江晨夕道完别，她就去了篮球场，因为程进在那里等她。
主要是他们班还没有开始班会。
她今天挎了个黑色精致的小方包，也没有穿校服，灰色短款百褶裙和白色的t恤，露出修长光滑的长腿，踩着一双黑色乐福鞋，头顶上还扎了个蓬松丸子头，额前碎发打理了下，更加衬得脸精致。
去篮球场的一路上，回头率百分百。
篮球场上只有程进和他那些兄弟们在打篮球，其他人都领完通知书回家了。
姜妤婳走进去的时候，正好程进打完朝长椅那边走。
上午的阳光还没有那么烈。
姜妤婳缓缓走来，带着暖笑，肩上的小方包链条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衬得她如同披着一身星光，画面极美。
有人见到吆喝了句：“嫂子魔鬼身材啊！”
下一秒，就被另外一个人捂着嘴，“进哥还在，小心被揍！”
程进懒得搭理他们，眉头一拧，转了下脚步，走到篮板下弯腰捡起自己校服。
“哗啦——”
程进直接把校服二话不说套在了姜妤婳身上，自己则是穿了一身红黑相配的篮球服，露出的皮肤比姜妤婳还要白一个度。
“程进，我的包卡在里面了。”
好不容易姜妤婳扒拉下校服，就看见程进一脸坏笑，她瞪了他一眼。
程进接过校服，搭在一边肩上，伸手那姜妤婳的小方包，“好了，你别瞪我了，我这就给你拿。”
他很自然地挎着她小方包，把暑假作业拿本书也拿了放在一边的椅子上。
校服重新套在了姜妤婳身上。
程进蹲下身来给她拉拉链，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那双细腿，喉咙滚了下，口干舌燥，脸一沉，说着：“你昨晚怎么没跟我提今天要穿裙子？”
拉好拉链，他起身，低着头看着姜妤婳。
“我说了，今天还能穿吗？”她嘀咕了句。
校服袖子长了，姜妤婳手都被套在里面，两只胳膊晃啊晃，程进皱了下眉，抓住她张牙舞爪的胳膊，拉起一只手，很有耐心地把校服袖子一层一层地卷起来。
姜妤婳的手终于露出来。
程进失笑：“我又不是有什么占有欲，还不让你穿裙子了？”
姜妤婳幽怨瞪了他一眼，扯起宽松的校服，“要不我还是把校服脱了。”
程进抓住她要脱校服的手，很严肃：“别闹了，你看这天气，一会儿该下雨了，穿着。”
“......”
姜妤婳抬头望了下天，眼睛眯成一条线，晃得眼睛疼。
“你这叫，睁眼说瞎话。”她一字一句地说。
“......”
两人在篮球场待了会儿，程进也去换了身休闲的衣服，黑衣黑裤。也不知道热似的。
到了程进他们班班会时间，姜妤婳陪着他去。
高二九班。
姜妤婳没进去，百无聊赖地趴在外面的栏杆上等着他。
没一会儿，她听见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清脆的哒哒声，一扭头就瞥见不远处宋丹芬气势汹汹地走进了教室。
门被她撞得很响。
姜妤婳一愣，一看就是不高兴，是他们班考差了吗？
进了教室。
宋丹芬扫了眼教室后排，直截了当地进入正题，“我之前就强调过，你们可以学习不行，但是品行得端正，多次强调考试作弊是不可取，但有些人总是要挑战我的底线，挑战学校！”
宋丹芬说着，目光直直地停在了某位大佬身上。
“程进！你为什么要作弊！”
这句话一出，整个班级都哗然一片。
程进把手机往桌上一摔，移开椅子站起来，身上还挎着姜妤婳的黑色小方包，全班视线在此落在了那个包上，很明显是女生用的。
这么明目张胆挑衅校规校纪了？
早恋加作弊，完犊子了。
程进撩起眼，唇角微勾，一脸不屑模样，“我所在的考室里，有谁值得我去抄？还是说我和监考老师关系好，她主动给我□□？”
句句逻辑在理。
吊车尾的考室，以及公正的老师，确实没有什么值得去作弊的，但是不排除他有其他作弊手段。
宋丹芬攥紧手里的成绩单，当她看到那一刻，第一直觉告诉她，程进作弊了。
年级室的老师们都一致认为程进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宋丹芬压了口气：“那你跟我好好解释解释，你班上二十名，年级第一名是怎么来的！”
程进笑了：“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