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这么一提醒，姜妤婳想到确实是自己当时“口无遮拦”，随口掰扯了个理由，为的就是不让程进去药物研究所。
姜妤婳刻意地别开眼，有些小心虚不敢看他，细如蚊声：“哪儿有。”
“没有？”程进嘴角染上似有若无地笑，朝她方向歪着头，寻她的眼，一字一顿说：“姜妤婳，你平常记性挺好的，怎么，这会儿不想认账了？”
姜妤婳感受到他的气息逼近，耳根子都红了半截，伸出手抵着他靠近自己的胸膛，语气轻得像撒娇，“你别靠我太近。”
程进反而是没有往后退，右手顺势揽住她的腰，迫使她往自己的身上靠，带着缱绻，低沉：“靠太近会怎么样？”
两人现在这个姿势，姜妤婳只能仰着头看他，腰间多了一双手，一阵酥麻传遍了全身，血液开始沸腾，脸红得不像话。
程进禁锢着她的腰身，强有力，她挣脱不了。
想到刚才他故意为了不让她去开另外一间房，而调侃自己。
姜妤婳沉了口气，不甘示弱地看着他，“你靠我太近，我怕我把持不住。”
听到这话，程进真是没忍得住，眼眸浸着笑，空出手，拨弄了下她额前的碎发，“怎么，真想找我算旧账？非礼我？”
说话间，姜妤婳表面上带着笑，实际上她的手在不经意撑着沙发，脚尖也触碰到了地板，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我大人有大量，”姜妤婳眼尾带着笑意，“就不和你计较了。”
程进没反应过来：“嗯？”
“不翻旧账了，”姜妤婳说着，双脚都踩在了地板上，见时机成熟，“我不非礼你了。”
话音刚落，趁着程进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抵着他胸膛的手猛然一推，起身，直接逃离了沙发。
姜妤婳力气还真是大，程进被她推了跌坐在床上，亏得他眼疾手快。
对于她的举动，程进只是觉得很好笑，自己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更不会把她吃了。
他还是比较有原则的。
“媳妇儿，你用强的？”程进顺势往床上一靠，勾着唇，悠然地说。
姜妤婳盘腿坐在另一张床上，抱着手，表情严肃地看他：“不用强的话，你一会儿就该把持不住了。”
程进被气笑了。
“把持不住”这茬儿是过不去了吧。
“我把持得住。”程进说着，起身，往她那张床上走。
见状，姜妤婳下意识地往后挪，“那你别过来，不然......”
“不然怎么？”
话还没说完，程进步伐迈得很大，两步就走到她那张床，刚凑近。
“阿嚏——”
姜妤婳突然打了个喷嚏。
程进恰好正面迎击。
霎时安静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突然尬住了。
姜妤婳先意识到情况不对，慌忙地弱弱的把刚才话说完，“......不然，就要被我传染了。”
刚才那个喷嚏后劲儿太大，清鼻涕都溢了出来，鼻子有些堵着的。
姜妤婳吸了吸鼻子。
程进愣了下，回神，紧皱着眉，长手一伸，从床头柜上扯了几张抽纸，替她轻轻擦着鼻涕。
“不舒服？”程进轻声问。
“没。”
姜妤婳摇了摇头，她不想让他担心，也许是今天太累了，头晕而已。睡一觉就好了。
程进似乎不信她说的。
作为一名临床医生的判断。
“等我。”
他起身，径直地推门出去。
姜妤婳看着门发呆了会儿，疑惑他出去干嘛。
十来分钟过去了，姜妤婳听到了刷房卡的声音。
程进走了进来，坐在她左手边。
姜妤婳见他手机拿了支温度计，大概明白了他出去的原因。
程进看了眼温度计读数，然后递给她：“量□□温，看看是不是发烧。”
姜妤婳犹豫了下，“哦”了声，然后接过，温度计被她夹在了腋下测量体温。
三分钟过去。
姜妤婳乖乖地把温度计给他，程进借着日光灯下，仔细看了眼度数。
38.5度。
确实有点儿发烧了。
程进双手握住她的肩膀，俯下身，额头贴着她额头，是有些烫：“你先睡会儿，我去楼下药店给你买点退烧药。”
姜妤婳讷讷点头：“嗯。”
她确实需要休息会儿，今天出门穿得是有点单薄。
程进看着姜妤婳睡下，替她掖好被子，离开房间。
姜妤婳睡得很沉。
不知道睡了有多久，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起了阵风，豆大的雨点子重重地砸在窗户上，而后顺势沿着窗户划落。
她是被一阵响雷惊醒。
亦或是说是被噩梦惊醒。
姜妤婳坐在床上，呼吸沉沉，抱着双腿，头枕在手臂上，细细回想刚才梦见的。
不太清晰，隐约记起，她梦见了程进和自己的妈妈对立而站。
说了些什么，她也没想起来。
姜妤婳侧过眸，朝着窗外望着。
窗外雨噼里啪啦地下。
程进还没有回来。
“滴滴——”
过了几分钟，忽然，她听到了刷房卡的声音。
他回来了。
程进走进房间，瞥了眼，把伞放在墙角，买的药放到了桌上，边问：“醒了？”
“嗯，刚醒一会儿。”
姜妤婳抬眸看他，裤腿都已经湿了半截，视线上移，额头的碎发软趴趴地贴在额头，挂着水珠。
眉头微皱。
她侧过身，扯了两张卫生纸，跪坐在床上，递给他，“擦擦。”
“嗯。”
程进勾着嘴角，坐到她面前的床上，凑过去，没皮没脸，“帮我擦。”
姜妤婳这会儿也没有害羞，支起身，替他擦碎发上挂着的水珠。
程进顺手用掌心贴了贴她额头，眼一沉，“还有点烫。”
“刚睡了一觉，好很多了。”姜妤婳说。
擦完头发，程进去烧热水。
姜妤婳给姜英打了个电话报平安，刚下地铁那会儿忘记了。
通完电话，程进把装着冲剂的杯子递给她。
一股药味儿刺激着鼻腔。
难闻。
姜妤婳接过，凑近闻了下。
立马条件反射性地往后缩了缩。
程进笑了：“怎么？”
姜妤婳撇了撇嘴，“苦的。”
还没入口她通过闻气味就知道这药难喝。
程进慢条斯理地说：“你之前吃的药就不苦了？”
姜妤婳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苦啊。”
“苦也要喝。”程进温柔地劝着，“不喝药，一会儿该难受了。”
“听话。”程进轻轻捏了下她脸颊。
两人目光对视，看了彼此一会儿。
姜妤婳才侃侃妥协：“好吧。”
然后，她眼睛一闭，捏着鼻子，那杯黑乎乎的冲剂喝下肚。
下秒，姜妤婳脸皱成一圈。
程进把喝完的杯子拿过，再去倒了一杯白开水。
回身，递给她。
姜妤婳没接，嚷嚷了两句：“程进，我嘴巴苦，有糖吗？”
程进：“没有。”
姜妤婳脸又沉了下来，苦着脸。
程进把水杯放回去，坐在她旁边，垂着眼笑：“那，我给你糖吃？”
听到这句话，姜妤婳：“有吗？”
程进敛了下笑意，“确定要吃吗？”
嘴巴苦很难受，姜妤婳点头，“吃。”
下秒，程进直接附身，凉凉的薄唇贴着姜妤婳那粉嫩的嘴唇。
猝不及防。
姜妤婳还没反应过来，直接被程进单手扣住了脑袋：“程进，你别......唔。”
刚想推开他，手就被程进给禁锢住了。她喉咙里的话都如数吞了回去。
程进似乎还不满足，但动作有个尺度，怕吓着她，他慢慢地深入，一点一点地索取。
“媳妇儿。”
他哑着嗓子：“控制不住怎么办？”
“......”姜妤婳刚吃了药，不知道是药效作用还是大脑缺氧，她双手环在程进的脖子上，面色｜潮｜红，低声喃喃，“我不知道。”
对于这种事情，她未曾经历。
“帮我？”
程进埋在她肩颈处，微喘着气，手臂搭在她后背，还未得到回应，下秒，姜妤婳整个人被他腾空抱了起来。
他迫使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这会儿，姜妤婳脸上烧得很，带着别有一番红晕，她移开看眼，“不要。”
心跳急剧加速。
程进弯着眉眼，笑着偏着头寻她的眼，“我难受你不帮我？”
姜妤婳轻哼了声，“你就受着吧。”
下一秒，唇又被他死死地含着，细细地品尝，吮吸着。
程进咬了下她下唇：“小没良心。”
姜妤婳细细地声音，带着点鼻音，“我都感冒了，传染给你真就不好了。”
“我去洗澡。”程进低头吻了下她嘴角，起身，朝着浴室走去。
直到于是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
姜妤婳愣下，才回过神，连忙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好烫。
嘴巴里的苦味消散了不少。
刚才，程进说的话的意思是......
不会是要帮他，那个吧。
关键是，他说有糖给她吃的。
骗人。
虽说两人都成年了，但是这种事情，她真的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前世他们俩个也没有做到那种程度，就偶尔牵牵手，亲吻对方。
这进度是不是有点儿太快了。
姜妤婳脑海里一直在浮现出刚才程进那双漆黑眼眸里含着的欲｜望。
不然他也不会去洗澡了。
男生冲澡都很快，可是姜妤婳等了三十多分钟了，浴室的水声就没有小过。
姜妤婳朝着磨砂玻璃的浴室望了眼，朦朦胧胧的身影。
看不清。
下秒，水声骤然停了，没一会儿，她听到了开门声音和拖鞋拍打地面的声音。
姜妤婳飞快地一把扯过被子，躺在床上紧闭双眼，死死地攥紧胸前的被子，努力地装睡。
那动作正好被出浴室的程进瞅见。
他也没有揭穿她。
没想到姜妤婳还真就睡着了，药效起作用了，她睡了接近两个多小时。
姜妤婳醒来，就看见懒懒地靠在另一张床上的程进，正低头看手机。
程进察觉到旁边动静，扭头就看见醒来的姜妤婳，问：“有什么想吃的？”
姜妤婳还有点儿迷糊，偏着头，“嗯？”
“晚饭，”程进继续看手机，“想吃什么？”
这么一提醒，姜妤婳才低头摸了摸肚子，好像是没吃晚饭，这会儿都八点了吧。
“我想想。”
三分钟过去。
姜妤婳想好了，突然起身，长腿一跨，跳上了程进的床。
动静大，程进抬头，就见人都已经盘腿坐在他旁边了。
他把手机放到一边，支起身，双手很自然地环在她腰间，距离拉近。
“想吃我？”程进不害臊。
简直光明正大地不要脸。
姜妤婳睨了他一眼，半眯着眼，反守为攻，“是你想吃我吧。”
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程进倒也是一愣，很快便笑着捏她鼻子，环在她腰间的手，不经意地撩开衣服下摆，探进去，慢慢地往上移，摸到了金属扣，指腹在上面来回转圈。
姜妤婳敏感地缩了缩背脊，“痒。”
“您这是感冒好了，”顿了下，然后程进忽然凑近她，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息不稳，一字一顿的说：“想霸王｜硬｜上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