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因为刘谐要去附近的山脉里采药,所以艾亦跟许大头都没有去采石,四人装备好采药的工具,和弓箭短刀便进了山。以前,只有刘谐和刘灵的时候,都是许大头找两个自己关系不错的兄弟,五个人一起进山的,采药的时候,他们没法去采石,自然也就没有工钱,所以他们会准备一些弓箭和绳索,在采药的时候也可以顺便打打猎,动物的皮毛也能拿进县城里卖些小钱。如往常一般,艾亦跟许大头拿着弓箭,别着短刀,背着绳索和装药的麻袋背篓和锄头,刘灵扶着刘谐走进了后边的山脉之中。他们要采的,主要是一些止血、止疼的草药,还有能解蛇毒、能治疗一些小病的草药,这片山脉中倒也有不少,所以只要不遇到猛兽,他们明天晚上之前就可以回去了,要是运气好能猎到一两只狼,回去就能饱餐一顿的了。三人对这山脉已经很熟悉了,艾亦就跟在他们后面,由刘谐采药,艾亦背着,遇见野兔就是许大头射杀,还有蛇胆,都是由他取的。到天黑的时候,他们已经采到了半袋的草药,打到三只野兔,四人便在刘灵他们每次夜宿的一处石壁前生火将三只兔子烤了,借着带的干粮饱餐。之所以选择在这里,是因为石壁两米高的地方有一个山洞,他们之前做了梯子放在这里,晚上就在山洞里休息,只要把梯子收起来,也不会有什么野兽能上来,很是安全,加上附近不远的地方就有水,可以说是绝佳的夜宿之所了。早上,枕着艾亦手臂睡觉的刘灵便被刘谐叫了起来,见刘灵昨晚差不多是抱着艾亦睡的,许大头心里还是有些不爽的,但也没说什么。随便弄了些早饭后四人便顺着石壁向山脉里边继续行进,因为石壁上有的时候也会长一些草药,还有可能会遇到一些比较珍贵动物草药,这些草药即使他们用不上,也可以买到县城里的药铺,换一点钱。在他们要进入一片树林的时候,刘谐突然发现石壁上开着蓝色的小花,熟读医书的他很快就认出来,那是很珍贵的石斛,便叫许大头上去看看有没有成熟的。石斛的用处很广,并且药效也很好,只生长在石壁间的小片有腐泥的地方,一小截能卖到好几两银子呢。对于这个发现,让刘谐很是兴奋,以前走过这里,因为没发现有草药,后来也就没这么在意了,没想到今天却发现了珍贵的草药,他自然是很兴奋的。唯一比较困难的是这草药长的比较高,在二十多米的地方呢。发现石斛后,许大头熟练的从腰间取出钩索,将勾索甩上石壁勾在一块石头上,确定钩索勾稳后,这才爬上石壁采到了两根小拇指粗的石斛。刘谐小心的将石斛装在木盒里,四人又继续向山脉里边走去。继续走了两三个时辰,他们这才返程,并在太阳落下之前回到了村子里。接下来的几天,艾亦跟许大头继续去采石,刘灵两人就在家里忙着把草药洗了晾晒,或者是切了。艾亦还跟他们去了趟县城,将石斛卖了出来,买了一些米和吃的。就这样平静的过了一年,这一年里,艾亦每天不是去采石,就是四人去采药,或者去山中砍柴,也会跟着村里其他人去打打猎。一年时间里,艾亦就像个普通人一样,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生活平稳,也让他渐渐稳定下来,失神的时候也慢慢减少了。也许这样一直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艾亦会慢慢恢复,但会不会再想起以前的事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对这个个小村子来说,艾亦的存在,为他们增添了许多好处。比如说,有艾亦这个大力士在,采石的工作不禁做的又快又好,让他们不在延误工期、工量,闲暇之余,采石队的人也有更多的时间一起进山打猎,野兔野猪什么都都打到了不少,甚至有一次遇到一只吃人的熊瞎子,也是艾亦挺身而出,不止救了人,还放倒了那熊瞎子。要知道,一般他们都是不希望会遇到这些猛兽的,但自从见识到艾亦的速度后,他们反而是希望能够多猎几只回来,因为像熊肉这样的猛兽,他们以前是没那个本事,现在尝过后,却是被这熊肉吸引。如此生活了一年之后,艾亦仿佛是融入了这小山村中一样,只是天不遂人愿,世不与苟同。这个小山村没多久就吟来了一群流窜的悍匪。那天早晨,天微亮之时,一群悍匪冲进了村子将所有人都抓了起来,带道了村子里的大柳树之下。他们收刮了村民们辛辛苦苦赚来的钱材,许是因为被官兵围剿,几日未曾好生休息,便将村里的家禽杀了庆祝。有一些村民因为反抗被杀,还有的被他们吊在大柳树上,这是他们一贯的做法,待吃饱喝足玩尽后,才会将人全部杀了,卷走所有财物隐遁。失忆的艾亦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在村民之中,因为他在这一年里很是和善,连吵架都不会,加上民风淳朴,倒也是显少遇到。被抓之时,艾亦也没有反抗,见熟悉的村民们都跟着陌生人走,他也就跟着走,哪里知道这些人是杀人不眨眼的悍匪。待他们吃饱喝足之后,便对村里的女人们打起了坏心思。本来艾亦并没感觉到什么异样,直到他们要抓走刘灵的时候,艾亦仍然不觉的有什么不对的,刘谐自然不会允许他们抓走自己的孙女,上去理论反被踢倒在地。此时本就被捆在木棍上的许大头见艾亦居然无动于衷,便开口大骂道:“石雨,你这个混蛋,你还看着做什么,他们要欺负灵儿,你就这么看着,你还是个男人吗?枉费灵儿对你一片真心,你这个懦夫。”
一脸懵的艾亦,并不知道许大头喊的都是些什么话,但平常也见到过,只是不知道什么意思,以为只是关系好才那么说的呢。“哟,看来这小姑娘还有喜欢的人呀。”
抓着刘灵的那名悍匪听到许大头的话,顿时就来了兴趣,便松开了刘灵,看向一众村民不怀好意的叫嚣道:“来,哪个叫石雨,站出来我看看。”
“我叫石雨,找我有什么事吗?”
听见那人叫自己,艾亦一脸疑惑的问道。本来在扶自己爷爷的刘灵听到艾亦直接就承认自己是石雨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哟,你就是石雨呀,这小丫头就是喜欢你吗?挺实诚的嘛,”那悍匪大笑道,引得旁边的悍匪也跟着笑了起来。只见那悍匪伸出一只手托着艾亦的下巴,戏虐的说道:“这张小脸,长的还挺俊的嘛,不错,来,带走,给老大送去,相信老大会喜欢的。”
那悍匪一副坏笑着说道。周围立刻就有两名悍匪拿着刀走了过来。“你弄疼我了。”
被那名悍匪一直捏着下巴,艾亦下意识的一巴掌拍掉了那悍匪的手。“咔”的一声,特别响,同时,那悍匪可中传出了一声惨叫,却是艾亦这一巴掌没控制力度,直接将其手打折了。看着仅一层皮吊着的半截小手臂和手,那悍匪惊恐的这种手发出惨叫声。艾亦这一巴掌,自然也是吓到了其他的悍匪。“啊,我的手,我的手,你们还看着干什么,杀了他,杀了他呀。”
那悍匪看着艾亦疯子般的吼到。“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艾亦一脸人蓄无害的说到,见那悍匪发出的惨叫和吊着的手臂,仿佛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般,开口询问道。“石雨哥哥,你快走,他们是坏人。”
见到艾亦伤了悍匪,刘灵知道这群悍匪肯定是不能放过艾亦的,扶起刘谐后便跑道艾亦身边,一脸担心的说道。“坏人?灵儿,坏人是什么人呀?”
艾亦一脸好奇的问道。“哎呀,石雨哥哥,你别问了,快走吧,”见艾亦如此一问,刘灵才记起,艾亦自从醒来后懂的就很少,总是有许多让人啼笑皆非的问题,不过此时她哪里还有心思和时间解释呢,只向着艾亦能赶紧逃走。“混蛋,原来是个傻子,赶紧上,把这傻子杀了给我报仇。”
那别艾亦折了手臂的悍匪叫嚣道。见此,本来被震慑住的悍匪们还因为艾亦是什么高手,有所畏惧来着,想想艾亦还真是个傻子,便拿着刀小心的向艾亦走来。此时两人都没注意道围上来的悍匪。“小心。”
见一名悍匪已经一刀向艾亦刺来,刘谐赶紧提醒道,不过为时已晚。那悍匪的刀直直的刺在艾亦后心上,艾亦只觉的后背一疼,痛叫了一声,不过那悍匪的刀虽已入肉却并未及心。那刺他的悍匪只觉得手一疼,却是震烈了虎口。“你弄疼我了。”
艾亦疼的脸色有些难看的转过身,一把将那悍匪的脖子抓住。“咔嚓”一声,那悍匪整个脖子都被艾亦大力捏断,口吐鲜血。艾亦也被吓到了,所有人都被艾亦吓到了,艾亦吓的赶紧将手上的人扔了出去,并退到刘灵身边,有些惊恐的叫道:“血,血,灵儿,他受伤了,快救救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艾亦就像个做错事的宝宝,惊魂未定。再看那被艾亦捏断脖子的悍匪,是艾亦惊恐只下扔出的,力度更大,而他被扔出的方向上,正站着一名悍匪。那悍匪只见一道黑影向自己飞来,没来得及反应,那被艾亦扔出的悍匪便撞在他身上。被撞上后,那名躺枪的悍匪只觉得像被巨石砸在胸口一般,惨叫都来不及,胸口便塌了下去,喷出一口鲜血,与那扔过来的悍匪一起飞了出去,落在地上又划出了十来多米远的距离,拖出一片血迹。见到两人凄惨的死法,其他悍匪哪里还敢上前,有的甚至刀都掉地上了,其他悍匪吓的纷纷后退。而另外一边,刘灵只能无奈的安慰着艾亦说道:“没事的,没事的,那不是血,他跟你闹着完的。”
刘灵知道,艾亦见过被石头砸伤的人流血吐血的,当时见他们那么痛苦,也问过。他们便告诉他,被那些石头砸着,轻的会受伤,重的就会死,轻的自然是好说,以当时的人为例就行,重的,他们自然是不能真砸死个人过他看,刘灵便将艾亦带到了她父亲的坟前,给艾亦解释了何为死。死了以后,就只能那样躺在土里,给家人留下伤心,死了以后就什么都没有了,当时艾亦还被吓道了,死过类似于,那就不让大家死的傻话。这些事,他们都不好解释,生老病死,是人一生逃不掉的宿命,对他们这些普通人来说,生老病死,也是一生的写照。但对于艾亦来说,这些都是未知的,因为他失忆,不止不记得自己以前发生的死就连最普通的爱憎恨,生死别离都不懂。像有的,刘灵也无法解释,但看艾亦这样,虽然有些傻傻的,但每天都无忧无虑的,过的挺好,她也就没有怎么跟艾亦解释,她觉得这样就挺好的,只要能看见艾亦开开心心的,还管那么多做什么呢?只是这天遇到悍匪,却是意料之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