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莫尔是一座位于帝国中部的大城市,这里的空气总是比其它地方浑浊些,因为这里盛产闻名帝国的卡莫尔钢与黑石,所以有许多许多工厂。[[〈八一小{说〔[网w}w〕w].>8)1)z〕w).?c]o〉m每当谈起黑石与卡莫尔钢时,住在卡莫尔城的人总开始兴奋起来,要是你在他们面前表示足够的好奇与惊讶,他们就能源源不断地讲上半个小时。假如你有耐心一直听他们唠叨,会很快现他们恨不得把“卡莫尔钢是帝国精锐部队的选,别地的钢铁算什么玩意?”与“卡莫尔的黑石,就连帝国学院的竞技场都用咧,整个竞技场都是漆黑漆黑的。”这两个令所有卡莫尔人骄傲的事情给灌进你脑袋中。
假如提起元素机械,那么他们的眉毛简直要得意地飞出额头。卡莫尔城是帝国第一个全面建设元素工业的城市,好给巨大的矿坑提供强劲的动力。他们会得意地告诉你,卡莫尔是帝国最大的元素宝石生产城市。(当然他们都会回避质量这个问题。)
卡莫尔高大的黑色城墙圈住了近百万人口,庞大的元素工业如饥饿巨兽般不断地吞噬着大量元素工人。尽管帝国已经普及了“元素亲和度”审查机构,如一张细网一样捞尽任何有可能成为“元素工人”的平民,但依然远远无法满足巨兽的胃口。
元素工厂对元素工人的需求是急迫的,急迫到如阿卡尼斯这样危险的人物,在刚到卡莫尔城的第一天,就被安排入厂。
这一过程非常顺利,阿卡尼斯还以为自己烧了一队帝国秃鹰,会让这巨大的黑色巨兽紧张一些。至少对白女人细细盘查一番吧,尤其是对元素亲和度不错的带猫女人。实际上,在得知了阿卡尼斯有不错的元素亲和度之后,官员就像在沙滩捡到钻石一样,急切地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就立刻安排她到一座工厂干活。(她原本计划是仅想表现出一般的元素亲和度,但失败了)
那些问题很简单:
“您是从哪里来的?”
“休伯利安省,那里生了饥荒。”
“嗯从口音就能听出,您家乡证?”
“这里。”阿卡尼斯拿出从某个倒霉家伙身上借来的证明。
“您受过元素战斗训练吗?”
“自从我把别家养的蓝色秃鹰们给烧焦后,就放弃了。”阿卡尼斯说着,还低叹了口气仿佛确有其事般,“我元素老师还大慈悲,在我左手刻刻画画一些符咒,试图治好我的病,可惜一放法术左前臂都烧了,差点截肢。”
说罢,阿卡尼斯动了动被亚麻布缠好的左手。
“真可悲,总有些人以为自己会魔纹。”
“可不是吗?那家伙还恼羞成怒,说我不按他说的去做。我顶了几句,就在我脸上砍了一刀。”苍狼继续胡说着,她脸上的麻子已经洗净,卡兹卡兹以两银币的价格卖给她了一个人肉面具,效果一般般熟人仔细看还是会看出来的。
“嗯。”
官员低着头,迅地抄写着什么,他别过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一大堆通缉犯画像,其中阿卡尼斯的最显眼。
“没有断手,不是半精灵,眼睛还是棕色的。”
听到他的低语,阿卡尼斯眨了眨棕色眼睛。官员边低语,边拿起印章用力敲在一张纸上。
“恭喜您正式成为卡莫尔一员,如果您在这工作十年,您就会获得卡莫尔城的户口。”
于是这样,狡猾的苍狼就轻松地踏进了这座黑色的城市。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她还得到了一处住所,虽然它位于贫民区,那里住着一大堆工人。街面污水横流,屎尿到处都是。虽然由囚犯担任的清洁工,每天都会驾着粪车来这三次,让这里的居民把积攒了一天的黄白之物,从窗户上倒入粪车。但是总有不耐烦的人。不过阿卡尼斯很喜欢这里的混乱,混乱代表着安全,出事了她随便往一个地方一钻,即使帝国出动一个师的兵力,都抓不着她。
“月租一个金币。”
年老的包租婆手中拎着一串钥匙,领着她走进一栋阳光无法直照,挤在一堆建筑物里的三层房子里。一进到这座狭窄的,尖顶房子里,阿卡尼斯就觉得一阵气闷,她忍不住用力吸了一口气,但是空气中的臭味又让她皱起了眉头。
也是,房子挤着房子,通风条件十分之差,到处都是污秽的空气,不知道她刚才吸的那一口空气,已经了多少人的肺部?
脸上有几个垂落面瘤的包租婆注意到了她的脸色,
“乡下来的孩子。”她说,“听说您是元素工人,肯勤劳干三四个月就能到别的地方去。”
“一定要干那么久吗?”
“对,您仁慈的厂主已经预付了三个月的房租。”她黄的眼眸盯着年轻的女孩,“别挑三拣四的,这座城市肯收留你们这群无家可归的难民,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况且这里的条件那么好。”
“您说的是。”
阿卡尼斯与她进了房,黑洞洞狭小的房子里只有一张桌子与一张床,一颗黯淡的炼金灯球挂在天花板。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在包租婆走后,梅莉从她的兜帽中跳了出来。阿卡尼斯坐在有些摇晃的床上,拿出面包撕下一块给它。
没过多久,她受不了这里浑浊的空气,走到窗口前推开没有玻璃的窗子,探出头,望向这一片贫民区。
这当真是一个被诅咒的地方,街道上有大量晒干的脏东西出可怕的臭气,既难看,又难闻,幸好现在是冬天,否则嗅觉灵敏的阿卡尼斯就真的受不了。她望向远处,身为工人贵族的阿卡尼斯,她所得到的房子,已经是这一片很好的了。在远处,是一大片大杂院,所谓的大杂院就是一个不大的空间,四面都盖上了房子,只有一个狭窄的、通常是上面有遮盖的入口。
苍狼甚至怀疑,里面的人会不会闷死。
远处曲折的街道令她感到一种安全感,她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便出了门,去公共取水口去取水。
出门已是傍晚,天一下就黑了,不过天黑与不黑在阿卡尼斯眼中没什么区别,因为天空一直都笼罩着一层铅灰色的云,这里和四季分明的哈萨克不一样,几乎每几日是晴天。
苍狼在屋子里,洗了逃亡的第一次澡后,不禁开始怀念在学院的生活,怀念房间里有着光洁地板的浴室,怀念软软的浴巾。漆黑、充满蚊子,仅有一个漏水口的厕所,在里面洗澡,令她感到自己好像落入了墓穴中。
万幸的是,所有蚊子在触碰她的皮肤后,就一声不吭的死去,毫无疑问那是卡兹卡兹的功劳。不过当阿卡尼斯要求它把嗡嗡叫的蚊子消灭时,它却要收费。
于是,苍狼决定今晚不睡觉,她坐在床上呆。
心中却总是想到过去的生活,想念美味精致的食物,这种念头犹如杂草一样在她心里生了根。让她心里充满了不满。
她甚至有这种想法:何必要为了另外两人报仇?即使在荒野,过的也比这里好多了,为什么要受这样的罪。
不过想到自己对小拉蒙的“承诺”,她一下坚定了下来,再安慰一下自己,自己可是在帝国学院里学习过元素战技的人。工厂的工作岂不是简简单单,升个职什么的,应该是随随便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