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苓和边祁坐下后,她自然不会让他们自己尴尬起来。她先开口说道:“边大侠,你为何要盯着那个人,还要将他擒住送官府呢?”
“据我了解,他是这几年屡次在江南犯案。”
“那官府不捉拿他吗?”本着不懂就要问的原则,宋玉苓问出了一个自己知道答案的问题。
“官府也有过动作,没有结果而已”边祁说到此处,自己斟了杯酒独自喝起来。
宋玉苓叹了口气,没再问。边祁倒是自己说了起来:“他叫拓跋敌,祖辈出身于漠北草原部落。不过,他出生在洛阳。自从他家族衰落后,便开始做一些疯狂的事情。”
“他都做了什么事情?”
“无非就是他看上的东西都要得到手,或抢或偷,遇到反抗的便将人杀掉。前些日子,他看上了扬州李家的夜明珠。李家不肯给他,他白天明抢不了就离开了。李家人也放松了警惕,哪知道晚上李家的库房突然起火了。当大家忙于救火,他趁乱而入,拿到自己要的东西。”边祁又喝了酒,宋玉苓知趣的给他续上的。毕竟为了听故事,干点活也是应该的。
边祁难得遇到一个愿意听他说话的人,他接着说道:“若是这种也就算了,他太不是人了。”
“他……”宋玉苓突然觉得不知道怎么问了。
“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几桶油,在火快要被灭掉时扔了过去。大火又重新燃烧起来,甚至超过了之前的火势,就要将大家都淹没在其中。让这些本来就已累的筋疲力尽的下人,面如死灰,也不顾主子的命令逃命去了。”
“然后呢?”
“然后,他将李家的人全部抓住扔在大街上。李家人骂他丧尽天良,骂他是鸡鸣狗盗之辈。他说:丧尽天良是吧,我给你看看什么是丧尽天良。他对周围看戏的人大喊一声,你们都过来。李家这几个女子长得还可以,看上哪个现在就动手要了她。”
“畜生”宋玉苓听着竟感同身受起来,大声骂道。
“是的,他真是畜生。这些女子不堪受辱,都自杀在大街上。李家的男子,都被他慢慢折磨了两天才死掉。”
“没人救他们吗?”
“没有,都怕自己会被报复吧。又或者,李家人确实让大家憎恨。”
“就算有恩怨,但那些闺中的女子也惹不到他们。”
“是啊,荣耀风光都是男子的,有事的时候受罪的却是女子首当其冲。”
“后面没人管吗?”
“我到的时候,又已经过了两天。那时,人已经被官府入殓准备安葬。至于抓捕凶手的事情,没有人愿意去做。”
“哎~这么比起来我真的幸福多了,对了边大侠,你家在哪里呀?”
“我,我是个孤儿,是师父收养了我。他收养了很多小孩子,我是其中一个。”
“那你有很多兄弟姐妹一起玩。”宋玉苓的爹娘只有她一个人,所以这种关系是她体会不到的。
“是的,矛盾也会很多的。”
宋玉苓没有得到答案,她还是不会放过边祁的:“你还没说你家在哪里呢?”
“我是燕季派的弟子,师傅是燕季派这一代的掌门。”
“是在河南尹吗?”
“是的。”
“我想去那里看看,边大侠能带我去吗?”
“这个可能要让宋姑娘失望了,我这次下山是为了办一件事情。”
“不是已经办好的了吗?”
“不是的”边祁知道宋玉苓还会继续问,他就直接说了:“是师父受到一位故人的托付,需要我们去的帮忙,师父才让我下来的。至于,擒拿拓跋敌,是我自作主张。”
“边大侠做了大侠应该做的事情。”就短短的时间,宋玉苓早已化成了边祁的迷妹。
“我不是,我宁愿世人不需要大侠。”边祁无奈又庆幸地说。
“边大侠,我敬你一杯。”
“宋姑娘,我们就此告别,希望后会有期。”
“边大侠现在就要离开了吗?今晚花灯正上,怎么不赏玩再离开呢?”
“我已经耽误太多时间,早些解决掉总会安心些。”
“也是,那我将来去河南尹找你玩,可以吗?”
“可以,随时欢迎。”边祁发现自己竟然心里期待着宋玉苓去找自己,但这会儿他没有再耽误,告别后便下楼离开。
“哎,就走了”宋玉苓在窗口目送着边祁的背影,直到他消失不见。
“宋大姑娘,这是舍不得呢?”声音很冷漠,让宋玉苓很熟悉,来人是墨离泾。
宋玉苓没精打采的说了一句:“怎么会……”
“不会,那我们来说说你的事。”墨离泾用冷的快将人冻住的声音说着话。
“我什么事?”宋玉苓现在满脑子,好像都被边祁给占据住。
“为何出门不带人?”
“他们跟着我,很不方便?”
“不方便什么?打扰你私会男人?”
“你能不能不说的这么难听,像你这样不会有姑娘喜欢你。”宋玉苓想到白天的事情,心里知道自己确实错了。可她也不敢承认,更不敢对墨离泾说那件事情。因为现在他身边的人都是墨离泾给安排的,每个都跟他本人一样的没劲。
“那关你何事?”
“当然关我事啦,你我年龄差不多。但我是你的长辈,长辈自然要关心小辈的。”
“哼!”墨离泾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只是哼了声。
“要是你哪天喜欢一个姑娘,那估计是奇迹了。”
“想看奇迹得先活着,不然你没机会看到。你身边的人我全部处理了,明天会有其他的人来补上。”墨离泾就像说吃饭一样平常的,说了他必行的目的。
“我的人你凭什么随便处置?”
“保护不了主子的人,要了干嘛。”
“你真是心狠手辣,无情无义。”宋玉苓很愤怒,尽管她是长辈,平时也是不敢对墨离泾发火的。这会她居然做了,是第一次。
“走吧,你应该不打算住在酒楼里。”墨离泾完全没有理会宋玉苓的愤怒,直接安排起了后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