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天机图书馆当中，没有索引书籍，尝试着问道:“一加一等于几？”
和他所想一样，天机图书馆没有回答，甚至就连金色书页也没有飘来。
他又换了一个问题。
“我需要冷聚变的研究资料，要求最适合蓝星现在的研究环境。”
仍然是两秒到三秒之间，三本书籍天机图书馆深处飞来，悬浮在秦命面前。
因为秦命加了一个“最”字作为限制，所以飞过来的只有三本书，是天机图书馆智能索引出来的最适合人类目前的冷核聚变资料。
秦命并没有碰那三本书，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天机图书馆的深处，凝望着深渊的未知。
自从上次他复活之后，天机图书馆就再也没有和他交流过，图书索引功能依然在，但无论他提出什么问题，天机图书馆都不会再给出回答。
仿佛彻底变成了一个图书馆，一个来自未来的图书馆。
他对着天机图书馆深处喊道:“我知道人类不会灭亡，一定能够挺过危机，最后走向宇宙。”
“但现在这条路实在是太黑了，黑的我甚至看不清我手指向何方。”
“你说你在和宇宙对弈，我们都是棋子。但你为什么不动一下棋子呢？”
“我看不出来你的目的，我想不出来你下一步会怎么走。”
说完这句话，秦命摇头苦笑道:“可能棋子只有在棋手落子那一刻才知道要做什么吧。”
他拿起一本书坐到地上，其他两本书整齐的落到他旁边。
本身有天机图书馆这个超脱常理的外挂存在，秦命本应该带领着人类蒸蒸日上，用十年，二十年的时间，走完百年甚至千年的发展历程。
但现在他唯一缺的就是时间，时间远远不够。
无论他了解的知识再多，科学的发展仍然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还需要拿时间去堆。
况且他并不能在天机图书馆无限接受知识。
在时间方面，他也只能感到无力。
接受国士无双的封号时，他曾经说自己只是一个科学家。
这一刻他也只能说:“我只是一个科学家。”
有时候他在想，自己为什么不能是一个修仙者，一个超能力者，面对困难，一拳打爆。
但他只是一个科学家。
……
秦命醒来之后，发现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
想来应该是他昨天睡着之后，叶泠然找人给他送回来的。
他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起床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又去了办公室。
一进门就看到叶泠然在自己的位置上办公。
叶泠然见到秦命进来，轻轻招手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
“早上好。”秦命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准备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刚打开电脑就收到一份史密斯的邮件，大致的意思就是:
非嵌入式脑机接口的理论研究已经完成了，接下来正式开始进入实验阶段，申请调动资源，并准备开始用百万位比特量子计算机构建一个虚拟世界，需要其他部门的一些配合。
秦命把邮件给叶泠然发了一份，两人之间的默契让秦命无需多说，叶泠然就知道怎么给脑机接口计划安排资源。
秦命又把邮件给初阳发了一份，没过多久，初阳就发邮件回复道:“人工智能的研究虽然刚刚开始，但河洛计划吸收了很大一批国外的人工智能研究者，以及研究资料。现在集百家之所长，搭配上量子计算机的超高算力，模拟一个简单的世界没有什么问题的。”
秦命给初阳回复邮件，让他在不影响人工智能的研究下，腾出一点精力和人手，配合脑机接口计划实验。
回复完之后，秦命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一个无情的剥削者。
但他看看自己邮箱满满当当的，来自各个研究计划的研究问题和工作汇报，又看了看自己的建立的冷核聚变文件夹。
他无奈的笑了，哪有剥削者连自己都剥削的。
他喝了一口水，开始进入工作状态。
但这种状态没有持续多久，叶泠然就拿着一份文件来到他旁边。
“就在刚刚中枢通过了你引爆太阳，威胁外星舰队的提案。”
秦命能听出来叶泠然的声音在颤抖。
他说道:“意料之中。不过我没有想到这么快，看来他们是又想了一晚上。”
“不过，引爆太阳的这个提案本身就是未雨绸缪。我们得到的信息仅仅只是旅行者二号返航而已。”
“外星舰队还不一定来不来呢？”
叶泠然没有听清秦命说的什么，或者说耳朵听进去，但大脑并没有处理这段信息。
她问道:“人类最终会以哪种情况毁灭？”
秦命摇头道:“不一定。引爆太阳只是威胁他们的手段而非最终目的。只是这件事的因果关系很难说得清。”
“首先，我们要有百分百的引爆太阳决心，必须让对方知道我们是真的敢和他们同归于尽。但最终目的是威胁，而不是引爆。这个目的非常容易影响到我们的决心，这个决心动摇了，威胁也就不成立了。”
“威胁一旦不成立，我们的目的就达不到了。我们一旦有了威胁的目的，决心就不是百分百了。”
“你能理解吧？”
叶泠然说道:“有点乱，确实很难解释的情，能看出来你已经在尽力的解释了。”
秦命耸了耸肩，道:“我感觉是我语言表述的问题。”
叶泠然说道:“没关系，至少我理解了。”
秦命笑道:“你理解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