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命否定的这么干脆，叶泠然一脸失望的问道:“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吗？”
秦命不忍心看着叶泠然那失望的表情，但也只能叹气道:“这真没有一点办法。”
“四维空间从概念上来说，是三维空间的集合，也就是说，四维空间本就包含三维空间。两者并不是相互独立的。”
“别说四维空间了，就单单说二维，一维空间，我们虽然了解，但根本无法观测到。”
“因为这本身就是一种抽象的概念，就连推导也只是从数学和理论物理上推导出来的。”
“从数学上表示思维空间很简单，ax+by+cz+du=0。同理，五维，六维，七维都能表示。”
叶泠然问道:“那这样下去，维度不就是无穷无尽了吗？”
秦命继续科普道:“当然不是。宇宙是十一维的，由十维空间加上一维时间组成。具体的推导过程是由m理论推导出来的。”
秦命越说越起劲，从办公桌上拽来一张白纸，又从笔筒里抽出来一根黑笔。
“很好奇为什么是十一维是吧。来，我给你推导一下，我们先看一个式子。”
“嗯……我觉得我应该再给你解释一下这个式子是怎么来的。”
“它是……”
秦命话还没说完，手里的笔就被叶泠然夺走。
“请你不要再写天书了，谢谢。我并不想知道十一维是怎么来的。”
“我只想知道我们到底能不能突破三维空间的限制。”
秦命果断摇头道:“不能，至少我个人觉得不可能。”
“好吧。”叶泠然顿时蔫了，趴到桌子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秦命无奈道:“在你给刘行之解释圈养猜想的时候，我躺在沙发上，把所有可能的办法都想了个遍。事实就是没有办法。”
“我们无法从内部攻破保护区的限制。因为在太阳系内，我们的上限已经被限制死了。”
“退一万步来说，哪怕我们能在理论层面完成突破，用太阳系有限的资源观测到四维空间。但谁敢保证太阳系外那个外星文明没有再监视我们呢？”
“或者说，我们都能突破三维空间的限制，祂们为什么没有突破呢？说不定祂们在四维空间也设置了封锁。”
“祂们既然能发展到这个地步，那我们不能把祂们想的太简单了。”
叶泠然说道:“没办法了，那这下真的只能得过且过了。”
秦命微笑着说道:“其实事情也不是没有转机，毕竟凡事都有一线生机。”
“我们无法在内部突破，那就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外面了。等这个文明的陷阱坏了，或者这个文明被其它文明覆灭，再或者哪天祂们一个抽风不小心把我们放出去了。”
听着听着秦命一本正经的胡扯八道，叶泠然给秦命翻了个白眼。
“那我们还是聊聊诸神下界拯救我们吧。这个可能性还更大一点。”
秦命一脸认真道:“没开玩笑，我说的是实话。天机不可算尽，未来不可预测。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概率趋于零，但绝对不可能为零。”
叶泠然差点就被他忽悠住了，“有那么一点道理，但是不多。”
秦命继续说道:“而且你的圈养猜想虽然能解决目前大部分问题，但是有一个非常关键的事情没有解释。”
叶泠然的表情也变认真了起来，“我知道，它无法解释反科学事件。”
秦命点头道:“没错，反科学事件前两次出手不痛不痒。但上一次异常胎儿事件那可是奔着灭绝人类来的。”
“这与圈养猜想矛盾了。那个外星文明如果想搞死我们的话，完全没必要如此麻烦。”
“嗯……”叶泠然说道:“关于这方面我暂时给出的结论是，既然有保护区的存在，那么就有偷猎者存在。反科学事件背后的存在应该是类似于一种偷猎者。”
“但这个结论漏洞太多，我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
秦命说道:“所以我猜测反科学事件背后的存在和那个外星文明是两个势力。”
“甚至那个外星文明无法观测到反科学事件背后的存在，这说明反科学事件背后的存在层次更高。”
叶泠然问道:“那你是想借助反科学事件突破封锁吗？”
“哈哈哈。”秦命笑道:“我的泠然姐啊，你可真能开玩笑。我们能在反科学事件手下保住人类文明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借助祂们突破封锁。”
“不过现在也算是没了外来的威胁，以后就只用提防反科学事件就行了。不过提防也没什么用，谁知道它会以哪种形式呈现出来。”
秦命非常的无奈，以至于笑容也极其的勉强，仅仅是为了掩盖心中的绝望而挂在脸上的。
在阴影中的子弹射出来之前，人类什么都做不了。
办公室里沉默许久。
“那你在办公室里坐着陪我吧。我来安排放假的事务。”叶泠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双手放在键盘上开始工作。
“嗯。”秦命点了点头，坐到了沙发上，没有多说一句话。
叶泠然的双手双手在键盘上飞舞，一条又一条安排放假的措施出现在电脑屏幕上。
她只想把大方向定好就行了，会有其他专业人员去执行。
而秦命就坐在沙发上，没有玩电脑，也没有玩手机，甚至动笔写字，就是在那里发呆，一动不动，像个木头人一样。
叶泠然时不时的看秦命一眼，要不是秦命的眼睛还在眨，她就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猝死过去了。
等到五点二十，快要下班的时候，叶泠然终于把事情给安排好了，伸个懒腰，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腕。
她对坐在沙发上那个木头人说道:“走吧，回家。明天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哦，对了。你定个闹钟，明天早上七点半打电话叫我起床。”
秦命很自然的从木头人状态切换了过来，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这不是和你睡懒觉的目的违背了吗？”
“嘿嘿。”叶泠然调皮的笑道:“你不感觉睡醒之后可以再接着睡的感觉很爽吗？比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感觉还要爽。”
“行吧。”秦命表情奇怪的点了点头。
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太阳依旧高悬在天空，但它已经开始缓缓西斜。
尽管天空仍然明亮，但他们心中明了，再过不久，这个璀璨的白昼将被无情的黑暗主宰。
光终将会消失。
叶泠然突然开口问道:“你给我透个底，你对人类的未来到底怎么看的？”
秦命回答道:“得过且过，混吃等死。”
“实话？”
“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