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世虽说吃过红薯,可还真不知道是咋来的,红薯不是种在地里的嘛?难道时空不同,红薯种的方法也变了?
张晓头顶问号,瞅了瞅都涌着去看小猪崽儿的兄弟姐妹们,她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去堂屋里喝点儿水。
毕竟虽说如今才三月份,却也是入了春的,太阳虽温和,可这么满山遍野地跑了这么远去找猪草还是有些又累又热的。
而屋里,张于氏倒是没有要责怪他二人的缘故,只是当时毕竟人有些多,有些话也不好问出口,看着张秦氏一脸羞愧不已地样子,张于氏开口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了?老二,你来说。”
张二山涨红着脸,握紧了拳头,他张开嘴想要说,可毕竟还是有些顾及身边的媳妇儿,不管那些人再怎么样,却总归是她的娘家人。
张秦氏目光坚定地道:“娘,还是俺来说罢。”
她悠悠地开口道:“当初发生了那样的事儿,俺知道娘是一点儿都不想在那杨氏那儿定下小猪崽儿的,可还是顾及着俺的脸面,为这俺着想。”
张秦氏如今是真真的连声二嫂都不愿意称呼了,逢年过节的也不打算去她二哥家走动了。
“俺也是实在木有想到,她这人竟是能脸皮厚到这种程度,竟是,竟是给咱们留了一只瘦瘦弱弱,只瞅着便不好养活的小猪崽儿,都那还想收咱们四两银子呢。”
张于氏听罢有些紧张,四两银子啊那可是,不是大风吹来的,都够买一亩中等地了都,想他们面前累死累活那么长时间也就赚了个一千多文前。
往年里更是艰难,几个儿子出去做短工一天下来不包饭也才那么一二十文钱。
可她到底见得多了,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有打断她的话,张秦氏也赶紧说道:“俺自是不依的,当时有些话俺是不好说,可大嫂却是把该说的都说了的,最后还是族长家婶子和村长家婶子过来了。”
她咬了咬牙,脸都要皱成一团了,道:“最后还是用三两银子买下来了,娘,俺知道,这都是俺的错,这只猪的银钱,俺会慢慢存钱补上的……”
张于氏正准备打断张秦氏的话,却听到外面响起了张四山的声音:“晓晓,站这儿干嘛呢?咋不进去呢?”
原本听了不得了气得脸涨红的张晓还是觉得此时不应该进去,唯恐二伯娘脸上没面子被她瞧了去,便准备去她爹娘的屋子里喝点儿水来的,结果才刚打算转身就被她爹给喊出来了。
张晓换上一副表情,清脆的声音响起:“爹,恁啥时候回来的?俺有些渴了,想过来喝点儿水。”
张于氏听到张晓渴了便有些着急,她瞅了一眼老二媳妇儿的脸色,除了羞愧外并没有其他,倒是略微放了心,来了问将张晓拉了进来,一边把水递给她一边儿问道:“这脸儿是咋的了?有些红,是不是热着了?下次割猪草让你几个堂哥堂姐去就好了,你呆在家里陪奶奶玩儿。”
张晓也是有些渴的厉害了,接过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个干净,张于氏一件心疼地给她又续了满,说着:“慢些喝,慢些喝。”
张晓喝好了才对着张于氏说道:“奶,俺不累,就是有些渴了。”
张四山也关心自个儿闺女,可在老娘面前便一切都不够看了,根本就没有他说话的份,此时张晓依偎在张于氏怀里,张于氏才有空问道:“老四,你咋来了?红薯都弄好了?”
张晓听到红薯耳朵动了动,可到底知道此时不是问这个的好时机。
张四山这才拍了拍脑袋道:“娘,这事儿也怪不得二哥二嫂,当时的情况也只能这么做了,说来这说出三两银子买小猪崽儿的是俺定下来的。”
张四山便将当时的情况一一掰碎了给在座的几个人解释了一遍,张二山就甭提了,他那脑子,都不是个想问题的料,徒有一身傻力气罢了,至于张秦氏,脑袋瓜子倒是好使些,只可惜身为当事者之一,早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了,哪里会想的这么多这个?
张晓听罢倒是对自个儿爹敬佩的紧,不愧是她爹,果然是个脑瓜子灵活的。
张于氏知道老二的意思,无非是让自己不要怪他二哥二嫂罢了,提起几个儿子的教育,张于氏还是颇为满意的,便也开口说道:“老二媳妇儿,这事儿娘也并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也不要觉得愧疚对不起咱家,你也晓得,自从你嫁到咱们老张家,那咱们就都将你当成咱家的一员了,这人心难料的,你确实也管不了你兄嫂是咋想的,只要咱们无愧于心就好了。”
张秦氏听罢更是感动,提起她的兄嫂也颇有一番咬牙切齿的样子,便道:“娘,恁说的对,俺也没必要为那起子良心被狗吃了的人伤心,往后逢年过节的,这亲戚不走也罢!”
张晓也大致将事情听了个明白,心里倒是颇为同情她这个二伯娘,也亏得是她们家,要换成了别人家,恐怕她二伯娘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张于氏叹了口气,摇摇头道:“这话你就说错了,该走的还是要走动的,只不过这节礼往后你大哥二哥家的就都少一些吧,只往厚了给你三哥家,你也别怪娘小家子气。”
张秦氏自是摇头,事情一说开,张于氏便让他们回去休息了,只余了张晓和张于氏二人在。
“奶的乖孙女儿咋不去看小猪崽儿呢?你堂姐她们可是都在看呢。”张于氏慈爱地摸着张晓的头发。
张晓先是摇了摇头,那毛绒绒的头发只蹭的张于氏脸上发痒,忍不住想笑,她便问道:“奶,俺瞅着院子里一院子的红薯都被泡在水里,身上还被插了许多的细棍,这是怎么回事儿?”
张于氏笑着道:“那啊,那是育苗呢,等过了大概一个月了,就都便成了红薯苗了,就可以种喽。”
庄稼人,提起种地总是愉悦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