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外面,张晓这会儿在下面走的时候才真切的体会到了县城里的热闹,陈冬生叫她感兴趣便开口道:“这是清塘县最热闹的街市,许多都是比较有名的铺子,来往的富贵人家也多一些。”
张晓想了想里面外面装饰的都很高大上的草皮行,又瞧到了一处富丽堂皇的酒楼,还有数不清的胭脂水粉铺子和绣衣坊,道:“这条街都是女人家用的东西?”
陈冬生摇了摇头,道:“对面的也有一些古玩店和书斋。”
大梁的男女大防虽然不是很严重可还是有的,街市既设有男子逛的,也有女子逛的,女子也大多是一些出嫁的妇人们或者带着女儿,也会有相约的几位姑娘们一块儿逛,不过大多带的都有面纱,出行坐着马车,直接到了店铺内去。
这县城内还不明显,也会有一些富家的小姐或者官家小姐亲自去逛店铺,去在京都天阳城,贵族小姐们逛的都是常去的有名气的店铺,马车直接到了店门口,有些更是直接士进了后院。
张晓点了点头,倒是木有在胡乱看,跟着陈冬生一起拐了几条街,进去之后明显变的不同了。
虽说来往的人也不少,可无论是店铺还是客人,都不如之前的豪奢。
陈冬生想了想还是道:“这条街有一家客栈,上等房一晚上只五百问钱,包括三餐的饭和热水。”
倒不是他不想让她去住好的客栈,可,他如今却是没有打算暴露身份,也只有如此了,而且,想了想他还是道:“咱们今晚可能要住在一间客栈里,你还小,一个人住怕是不安全。”虽然这话说出来怪怪的,可他还是接着说道:“你放心,我给伙计多要一床被子,到时候我发地铺就好了。”
张晓倒是木有多想,听他这样安排也点了点头,实在是她今年满打满算才九岁,哦,九岁的生辰还没有过呢,而陈冬生呢,也不过十六岁罢了,能有啥子?
让店小二直接把他们的晚饭送到了房内,舒舒服服地用过一顿饭后,两个人各自洗了一下,便睡了觉。
第二日一早,张晓和陈冬生去楼下用简单的早饭,只有两碗清粥两个馒头和两碟小菜,用过后二人便准备出去逛逛。
张晓看着陈冬生拿着的包袱,问道:“冬生哥哥,咱们去哪一家绣衣坊?”
绣衣坊内不止收花样子,还收一些绣的好的帕子,有时候也会往外分派一些活计出去,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卖布料和成衣。
陈冬生皱着眉头,说实话,他对这个还真的没什么了解,所以也不知道张晓画的到底如何。
陈冬生想了想,还是说道:“要不去昨天的玉鼎街?听说有两家的绣衣坊特别好,要不先去看看?”
张晓也同意。
陈冬生指了指眼前的一家,叫做锦衣坊的,张晓看了看牌匾,没什么意见,只是门口的两人颇有一着瞧不起人的意思,张晓也不以为意。
进去之后,便有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们二人,不过是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细棉罢了,连丫鬟变得都比他们好呢,如此想,语气上自然也带了一点儿出来,问道:“二位是要看什么衣料吗?”
而后竟然打算引着他们去丝绸料子那里,眼中颇有一番幸灾乐祸的意味。
张晓看出来了,但不想跟她计较,只是问道:“请问掌柜的可在?我这里有几副花样子……”
话还未说完,那人便一脸讥讽,语气十分不耐地道:“你这人乡下来的吧?这点儿规矩都不懂?去去去,瞎耽误了我这么些功夫。”
刚才好待还肯招待,此时倒像是赶苍蝇一般了。
张晓有些不解,但也没打算在这家卖了。
陈冬生瞧着被人推搡到的张晓,赶紧伸手扶住,双眼略过一抹杀意。
还是有好心的人偷偷对她说道:“小姑娘怕是第一次来吧?这些大一些的绣房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只有顾客才从这门入,去卖一些帕子的,都是从侧门进去的呢。”
主要是来往的贵客比较多,像这种会接绣活的人,家里的条件肯定不会太好,那衣着上也自然就比较差了。
被贵人看到了,未免会嫌弃。
张晓虽然可以理解,但却不能接受刚刚的那人这么差的态度,见风使舵都没有她快吧?
陈冬生拉着张晓便出去了,他有些歉疚,觉得是因为自己的话才让张晓受了气,所以即使看到了旁边的锦绣坊,陈冬生也没有再打算进去。
“两位是有花样子要出售吧?不如来锦绣坊瞧瞧?”倒是一位梳着妇人妆的女人走到前面。
张晓看出了陈冬生的意思,又瞅了一眼两家相似的名字,也不打算再进去自找没趣了,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便委婉的拒绝了。
那妇人好像没听明白,依旧笑着道:“别看咱们锦绣坊和他们锦衣坊名字相似,可这主家却并不是一家的。”
张晓闻言倒是有些诧异,这名字,一看便让人觉得是一家的。
那妇人继续说道:“因为一些原因,倒是有些不和,倒不是小妇人有意说他们坏话,刚刚二位也瞧到了,啧啧,只奈何人家的款式新颖,也是没法子的。”
两家不和已久,但锦绣坊却是有些弱于锦衣坊的,有时候他们赶出来的客人他们也会过去瞅瞅,指不定哪天就捡到了一个了不得的人呢?
那样不仅他们能翻身,想来锦衣坊的脸色也会十分精彩?
只可惜这么些年了,却是没有遇到过。
张晓想了想,还是点头同意了,她瞅了陈冬生一眼,道:“冬生哥。”
“想去就去吧。”
这一家瞧起来好像是比上一家靠谱一些。
那妇人便直接引了人进去,对内唤道:“芸娘,有人来了。”
“哎,就来。”只见帘子撩开,走出了一位同样梳着妇人妆的女人。
张晓也不废话,直接从陈冬生手里的包袱内拿出了一副花样子,这是她得闲的时候画出来的最大最得意的一副。
只端看这一副的价格便知这家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