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酒比较少,而且又是张富贵张四山还有陈冬生和张晓虎四个人喝的,每人也就用那小酒盅倒了两杯,便没有了。
可张晓只看着那三人脸上一脸享受的表情,便知道这就定是不差的,至少,也不比她给他们买的五两银子一坛的女儿红差。
要知道,自从上一次张晓给张富贵他们带回去了四坛子的女儿红,张富贵特意弄了一套小酒盅,每日里只喝一盅,留着慢慢品尝。
陈冬生脸上依旧挂着憨厚的笑,可张晓知道,他不是因为那酒笑的,至于为啥笑,她就不知道了,毕竟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突然想到这么恶心的东西,张晓抖了一下,摇了摇头,想要把脑子里的东西给甩出去。
因为几个男人要喝酒,所以上座的俩位是张富贵和张四山,而左边挨着张富贵的则是陈冬生,右边挨着张四山的是张晓虎,陈冬生再下就是张晓,她此时这么一个反应,被陈冬生看在眼里,低声问道:“怎么了?”
张晓这才发现,陈冬生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手中的筷子,她赶紧道:“没有事儿。”
陈冬生见她不说,而且我也确实不像是有什么事情的样子,所以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很快的,几个人便用过了饭,张富贵几个男人还好些,倒是三个小姑娘,都是眼睛亮亮的,一脸的向往。
见到没有人再用的意思,张秋霞和锦儿手脚麻利的将剩下的菜热的和凉的分开,张晓也跟着去帮忙收拾,因为如今天气热,怕是不容易存放,他们家里有没有什么猫儿狗儿什么的,张秋霞也拿不定主意,道:“这么多剩菜怎么办?”
若是扔掉,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可若是留着明儿吃,估计会有一股子味道。
张晓想了想,这儿不像前世那般,有冰柜可以保鲜,倒是有些不方便了,张富贵是过惯了穷日子的,别说看不得糟蹋粮食了,这些虽然是剩的,那滋味,啧,别提多好吃了,因此当下便道:“留下吧,明儿早上俺跟你四叔早点儿起来,把这些菜热热吃了刚好赶路。”
张晓看着他们的样子便知道是舍不得浪费,要不哪有一大早上吃这么些油腻的东西的?
想了想说道:“咱们灯会的时候也未必会吃些啥东西,逛的久了,回来的时候指不定就饿了,还能热热再吃一些。”
毕竟,大家都不是那种多有钱的,都是恨不得一个铜板儿掰成几瓣花,哪里会舍得买啥东西吃。顶多也就去凑合热闹,瞅到有啥合心意的物件买一件儿。
所以大家也都没有异议,当下收拾完了,装了一些碎银子和铜板儿用布包了放进怀里或者袖子里,几个人便出了门儿去。
这会儿大概已经戌时正点了,也就是前世的晚上八点左右,天色还没有黑透,几个人因着木有准备,手里头也木有提着花灯。
但是张晓也没有在意,她又不是真的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骨子里头是个成人了,虽说对这些东西是挺好奇的,但还没有非买不可的意思。
倒是张秋霞和锦儿两个,看着眼花缭乱的花灯,心里痒痒的,不过一个因着年龄大了,不好意思去买来提,另一个因为一直记得自个儿的身份,更是不会去提,而张晓也一直目光四处乱瞅,倒是木有发现这些。
陈冬生却以为她喜欢,看着他们暂时离开不了首饰铺子,便去了相近的一个卖花灯的摊位,瞅了半天,挑了一个瞧着比较好看一些的镂空的花灯,又随手指了一个兔子的和一个小猫儿的花灯,结了银钱过去。
张晓正在帮她爷爷相看首饰,因着花灯会卖的大多数都是年轻女子少年郎玩儿的东西,所以这家铺子摊子上摆的也多数是年轻姑娘家戴的,上了年纪的便有些少。
“几位是给什么人挑的?说出来我也可以帮忙找一找。”那卖东西的是个中年大叔,脸上挂着笑容,他摆摊卖了许多年了,早就练就了一副好的口舌,别说他看得出来这几个人是诚心要买的,便是只是想瞅一瞅的,他也是一副笑脸儿,因此,一样的东西,旁人总是喜欢来他这里买。
而他也深知,女人家最讨厌的便是询问年龄了,所以这般一问,便是不用说,他就能猜出来大概的年龄了。
张富贵此时也有些不好意思,他这一辈子,还从来没有干过这样的事儿呢,本来还有些说不出口,可瞅着孙女儿那目光,又想起了张于氏为自个儿操劳了一辈子,摸了摸头道:“是买给老婆子的,不知道有没有她那个年纪戴的?”
还好那人倒是没露出什么意外惊讶的目光,依旧是一副笑脸儿,因此,张富贵脸上的红晕也褪了下去,只是因为脸有些黑,倒是没有人注意到。
果然,那人一听便从摊子下面拿出来了一布包的首饰,他摊在上面道:“今日来只带了这么些,还有上面的这些,几位看看可有合得上眼缘儿的。”
张富贵和张四山俩大男人也不会看着啥,剩下的要么是男儿也不懂得,要么因为年纪有些小,也不知道那个年纪戴什么好看。
那中年男人看出来了,便挑了几件与几人介绍。
感觉自个儿胳膊被人碰了一下,张晓也不以为意,这会儿人多的很,都是你挤我我挤你的,所以她也只当时有人不小心碰到了她,身子往里缩了缩,便继续听那人介绍着。
陈冬生看着没有扭头的人,他两只手里都拎着花灯,而这会儿人又多,喊她也不知这入了神的小姑娘能不能听得见,便又用只提了一个花灯的手碰了碰她。
这次,张晓终于回头瞅了一下,见是陈冬生,她也没有当一回事儿,却听得那人说道:“给你。”
张晓听得不太真切,陈冬生将花灯递到她眼前,她眼睛猛的一亮,此时才知道他刚才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