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婆子有些不悦,她可是听说了,那铺子,一千两银子可是买不到的,更何况,她还打算将这铺子弄过来以后,自己家继续开着铺子卖她那个东西呢,这下子可咋整?
但柳老婆子也不愿意错过眼前这一千两银子,旁的那些如今到底不在眼前,这一千两银子可是实打实的啊,所以当下里也不生气了,道:“那一千两银子呢?”
“我刚刚与相公回来的时候交与相公了,说了让他托他同窗寻一处离学院近的宅子,毕竟我一个妇人家的,对这些也不太懂。”张秋霞不好意思地说道。
张王氏早便在屋里与她交代了,让她不要自己拿着那一千两银子,路上时便交与柳伯升让他用来买宅子,不然到了家里,定然逃不过柳老婆子的手。
那银子到了她手里,谁知道还会不会再愿意为他们花出来?
张秋霞一想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便这般按照张王氏说的做了。
柳老婆子面上不显,可心里头却觉得肉痛得很,那可是一千两银子啊,她这辈子都还没有见过这么多呢,可是偏偏她又无法指责她,只好挥了挥手,道:“听说你在娘家的时候绣活儿做的不错,有空也教教你几个妹子,去吧,老婆子静一会儿。”
再继续看着她,难免自己不会给气的吐出血来。不行,这可是一千两银子啊……
柳老婆子心里头又打着什么算盘,除了她自个儿没有人知道。
过年的时间还是过得很快的,不知不觉的,便又到了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
张晓这一日里又继续去找陈冬生和凌霄云,说起来这厮,如今应该也得回去了吧?竟还赖在这里不走,幸而冬生哥没什么不耐烦的,若不然,岂不是给冬生哥添了麻烦?
凌霄云皱着眉头,努力地想着以前那些女孩子都是怎么表达情意的,想了半天,有些颓丧地觉得,或许,张晓对自己并没有意思。
可他却不灰心,像他凌霄云,那也是整个青州数一数二的公子哥儿了,不少官员可都想把嫡女嫁给自己呢,那在这乡角落儿里,他还真不信能寻出来一个比他更好的人来。
不过说起这个,他旁边儿的这家伙好像也不错?瞧起来倒是有一股子气质,相貌长得也不错,可惜比得他还差上了一些,要知道,以往在青州的时候可是有人这般形容他的:
丰神隽永,态度安闲。眉宇轩轩,似朝霞孤映;目光炯炯,如明月入怀。昔日叨陪鲤对,美哉玉树临风;今兹趋托龙门,允矣芳兰竟体。不异潘郎旨果返,恍疑洗马渡江来。
虽然凌霄云只不过是一位商贾,可却也曾读过书,浑身透着一股子书生的儒雅气儿,不知多少人被他这身气质给蒙骗了,竟是没一点儿商人的铜臭味儿。
虽说这厮确实长得也很不错,剑眉刀目,有棱有角的,可那不是家世还不如自己?
想到这儿,他不由得出声问道:“哎,冬生,问你个事儿呗?”
陈冬生只淡淡“嗯”了一声,他对这人没什么恶感,但也绝对没有什么好感。
凌霄云也不在乎他的冷漠,自顾自地问道:“你有喜欢的人吗?”
陈冬生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听到这话,他脑海里浮现的竟然是张晓那个小丫头,可,他问道:“什么是喜欢?”
凌霄云摇头探脑,一副得意地道:“喜欢一个人啊,就是你的眼里只能看得到她,时不时就想看到她,想听到她说话,只要她开心,你便也会开心,她若是难过,你比她还要难过……”
凌霄云啰嗦了这许多,陈冬生在心里头暗暗思量着:“那,他对张晓,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
凌霄云说完,继续问道:“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若是有,可得早些下手才是。”
陈冬生只做没有听到,心里头思索着,干脆起身回了屋里头。
留下来凌霄云一个人还等着他的回答呢,结果这人倒好,一声不吭地便走了,你便是“哦”一下也可以啊。
这般苦等也不是办法,陈冬生又一个人回屋了,凌霄云想了想,干脆他自己去找张晓好了。
屋子里的陈冬生,反复思索着这个问题,自己有些不明白,相对来说,他还是蛮喜欢与张晓在一起的,或许,这就是喜欢?
他又不肯定,发现凌霄云走了之后,干脆叫来了暗卫。
那暗卫绷着脸,一脸严肃,跪在地上等主子吩咐,抛头颅撒热血,绝对不在话下。
“什么是喜欢?”陈冬生冷着脸让人起来。
那暗卫傻了眼,这,这还如何回答?啊不是,他一直以来除了训练便是跟着主子,也没有跟小姑娘好过啊?
陈冬生见他这个模样,只以为他是没听懂,便耐着心问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那暗卫:好想去死一死怎么办?
可惜,老天听不到他的请求,他依旧活着,不过他知道,或许他在耽搁下去,可能真的就要去见阎王了,赶忙低着头说道:“属下不知。”
陈冬生原本就冷的脸于是更冷了,不知道,不知道你竟然一副思索的样子?害得老子等了这么久!
那暗卫许是也察觉出了不妙来,赶紧补充道:“虽然属下不知道,可付堂主定然知晓,莫不如,属下去与主子问问付堂主?”
他说的时候颇有些小心翼翼的,他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了,主子不会杀人灭口吧?好可怕。
陈冬生“嗯”了一声,对于付元山那个连自己喜欢的人都得不到,只能一个人暗自苦恼的人,陈冬生并不觉得他能帮他多少。
不过,如今也只是确定一下自己的感觉,想来这个付元山还是很有经验的。
于是终于满意了的陈冬生,挥了挥手让人下去了。
既然心里头已经有了打算,他也就不再纠结这件事情,只等着结果就行了,陈冬生便又出了屋子来到院子里。
不见凌霄云,才想起来,这厮刚刚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