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听了这话,一直提着的那一口气儿算是放松了一些,她来到大梁算起来也有好几年了,可认识的人算作朋友的也就那么几个,张晓着实不愿意这么去猜疑对方。
凌霄云却不相信,道:“看来那个女人藏的还挺深的,也是,那么小小的年纪心机便已经如此深沉了,更何况如今已经过了好几年了。”
“去向那店铺里的人核实核实,查探一下她们是一直都在还是中间离开过。”陈冬生对着立在一旁毫无存在感的属下吩咐道。
而后又想起来了什么,又与另外一个人吩咐道:“去问问张何氏,她每次与那人见面都是在哪儿。”
虽说不一定是黄婉怡的丫鬟亲自与张何氏见面的,可却也不能避免有这种可能。
张晓听到陈冬生提到张何氏心里头有些复杂,想要问问陈冬生,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张何氏那样算计她,陈冬生便是再怎么对她都是应该的,可另一方面,心里头还有一点儿不忍。
如今她被她五叔休弃,这个惩罚也是差不多了,不看僧面看佛面,还是留着她的命才是。
陈冬生好似知道张晓是怎么想的,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吧。”他只是偶尔刁难一下她,不会要了她的命的。
在她看来,要了她的命是便宜了她。
张晓对着陈冬生歉意地笑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对了,刚刚你说的小小年纪便心机深沉是怎么回事儿?”陈冬生问道。
张晓也好奇地看着他,凌霄云也不卖关子,将那时候他与母亲一道儿参加宴会时的所见所闻都与两个人说了一遍儿。
陈冬生面露沉思,倒是张晓有着不同的看法,道:“她也是不容易,小小的年纪亲生母亲便去世了,只能那般保护自己,若是她不想办法,怕是如今都不一定还有没有活着。”八壹中文網
便是活着,怕是也被养歪了,要么性子怯怯懦懦的容易被人拿捏,要么早传出去什么坏名声了,以后怕是嫁人都难。
凌霄云才不管她是不是身不由己呢,道:“可这却无法否认她是个心机深沉的人。”
张晓也无话可说,可还是有些不同的意见。
还好下去查消息的两个人很快便回来了,凌霄云比张晓还着急地问道:“怎么样?是不是那个女人做的?”
那两人并没有回答,而是在陈冬生点头示意之后才开始一一禀报,凌霄云撇了撇嘴,不过也没说什么,而是专心听着。
“看吧,我就说那个黄婉怡有问题。”凌霄云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张晓也有些难以接受,道:“怎么会这样呢?上次见面的时候,她还……”
陈冬生握了握她的手,张晓心里头虽然还有些难受,可也许是因为跟黄婉怡的相处始终有一些距离感的原因,两个人的关系并不如和谢紫婷还有杨云清那样。
她与杨云清和谢紫婷三人可谓是无话不谈的,但与黄婉怡却从来只是谈谈衣服谈谈首饰,虽说也是朋友,可是总觉得隔了一些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有人来报,说是黄婉怡来了。
几人相视一眼,凌霄云突然拽了下张晓道:“咱们去躲起来,听听她来干什么的。”
凌霄云直觉有事儿发生,心里头不免得有些幸灾乐祸。陈冬生也不阻拦,目送着两个人找了一个地方躲好,他才点点头,示意人把外面的人带进来。
要说黄婉怡知道陈冬生的这处住宅还是曾经有一次缠着张晓过来的,当然了,为了不太早的暴露出来她的目的,她还带上了她哥哥黄熙璋。
“陈大哥。”黄婉怡进来的时候便是红着眼眶的,一副受了委屈无处说地看着陈冬生。
陈冬生却懒得搭理她,只是点了下头作为回应。黄婉怡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关心自然是心有不甘,可却并没有放弃。
黄婉怡递给了身边儿的丫鬟一个眼神儿,那丫鬟当下便说道:“陈公子,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如今只有您能帮得上忙了。”
陈冬生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道:“哦?”
黄婉怡看到陈冬生回应自己了,当下里也不让身边儿的秀珠和喜儿回答了,自己开口说道:“陈大哥,我爹爹要把我送给人做小妾,我哥哥他,他也不帮我,甚至还站在爹爹那边儿,我认识的只有你了。”
黄婉怡哽咽地说道,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疼。
里面躲着的张晓却不这么认为了,那会儿到底不是亲眼看见亲耳听见的,这会儿却恨不得冲出去给她好看!她最讨厌的便是这种挖闺蜜墙角的女人了,就算她们的交情不算很深,可她心里头却也把她当做了朋友的。
凌霄云不由得幸灾乐祸地看了张晓一眼,眼里头满是:看吧,本公子就说了这个女人有问题,你还不相信,这回亲眼看到亲耳听到总该相信了吧?
张晓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凌霄云这才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不再吭声,没想到一向小绵羊的晓晓也有这样的模样。
“既然是令尊和令兄的意思,在下怕是也无能为力。”陈冬生依旧低着头,都不抬头去看她一眼。
喜儿性子本就比秀珠要活泼一点儿,这会儿看到主子的示意,马上便开口说道:“这有什么的若是陈公子肯娶了我家小姐,我家小姐自然不会被被逼当妾室了。”
喜儿一副理所应当地说道,好像完全忘了她说话的对象是一个订了婚有未婚妻的男人。
更何况在喜儿看来,陈冬生这个泥腿子能娶她家小姐可是祖坟上冒青烟儿了,哪里会拒绝。
“黄小姐怕是忘了,陈某可是有未婚妻的人。”陈冬生微微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话锋一转又道:“再说了,陈某一无家世二无背景的,怕是令尊和令兄也不会同意的吧。”
他倒是想要知道,这个女人肚子里打着什么小算盘。
黄婉怡欲言又止,一副她是被逼无奈,其实她也不想这样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