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生看到此人还愣了愣,前世里他被人所害,最后虽然请来了怪医宋坚,可因为拖得时间有些久了,最后还是不得治而终。
所以此时见了此人,他一眼便能认得出来,想了想之前那三个人所言,怕是这个地方也属于清临县吧。
宋坚看着跟普通的老爷爷没什么区别,若说不同的,大概也就是五十岁的人了,看起来精神气儿特别足,身体健朗的就跟三四十的人一样。
“我说静丫头,你这慌里慌张地把老头拉过来,就是为了瞅这么点儿伤?又出不了人命,着急个什么。”宋坚一脸不满地嘟囔着,他对这些人可没有什么好感。
老板娘知道这个大夫的为人行事风格,也没有任何的不满,说道:“宋大夫,俺也是着急了点儿,恁不要在意,麻烦恁给这些小兄弟瞅一瞅,早点儿好了,也省的耽误事儿。”
她想着,他们的事儿若是早些做完了,也能早一点儿筹备这帮他们报仇,若是这辈子没能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王福友那个狗官的凄凉下场,她怕是死都不会瞑目的。
宋坚也只是嘴上抱怨几句罢了,这会儿既然来了,又知道他们活着的执着,也不再浪费时间,快速地看了过去,又弄了一些药给他们敷上,道:“行了,今天不易赶路,明日里慢一些还是无妨的。”
眼瞅着此人看完便要走人,陈冬生赶忙开口道:“宋大夫,你看看能不能为我这个小兄弟看看?”
“老夫凭什么要给他看?不看不看。”宋坚挥了挥手道。
张晓有些诧异地看着陈冬生,他们是要去寻找怪医的,不知道他这会儿为何让这个老者给看?
但张晓也不阻拦,她相信陈冬生既然这么做定然有这么做的道理,再说了,多一个人瞧一瞧总归是好的,反正也耽误不了多长的时间,他真要是治不好,又不影响他们去找怪医不是?
这么想着,张晓也没有阻拦,反倒是听了那老者任性的话解释道:“宋大夫,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弟弟求医,刚刚瞧您一手医术十分不凡,所以想让您帮忙给看一看。”
张晓又不是个傻得,若是说了他们是为了找怪医的,刚好遇到他,所以让他给看看,若是不成他们再继续找,以这老头儿的臭脾气,到时候肯定不愿意出手了。
“你这个女娃娃倒是还算会说话。”宋坚想了想,又问道:“你们此行就是为了这个脑子有不足之症的小子看诊的?看完就会回去?”
听了这老者的话张晓心里头一喜,此人只看了看便知道张晓木的病症,想来应该是能治的,所以她赶忙说道:“是的宋大夫,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给晓木看诊,还请您与他看看。”
宋坚有些不耐烦,可心里头对于这个症状其实也是有些兴趣的,尤其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曾经也算是救了自己,道:“过来,先让老夫与其把把脉。”
“晓木,去宋爷爷那里,让他给你看看。”张晓安慰了一下张晓木并让他把手伸了出来。
张晓木黑石一般的眼睛看向张晓,而后又低着头看自己伸出来的手,他心里是知道的,他得了病。
因为他的病,娘走了,如今还要连累堂姐为他奔跑,小小的人儿,原本该无忧无虑、嘻嘻哈哈的,此时竟然透着一股悲伤。
宋坚心里头不由得也有些心软,道:“他这本来只是在母体里带来的不足之症,虽说比起常人来可能差了一点儿,但区别也很小,如今这般,怕是曾经还发过烧但没及时退下去吧?”
一般不足之症的小孩儿都是身体比较弱,脑袋还是跟常人一样的,可张晓木因为憋的久了,除了脑袋有些迟钝外,身体素质倒是挺好的。
当然了,这也不排除傻人有傻福,整日里除了吃饱啥都不用操心,身体好些也正常。
“是的,宋大夫,您看,他这个还能医治吗?”张晓有些紧张地问道。
宋坚并不回答,他仔细地切着脉,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有时还皱皱眉头,有时却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只看得张晓心里头着急的不行。
“难!”半晌,宋坚才憋出来一个字来。
张晓有些灰心,可谓是抱了多大的希望,等到落空的时候就会有多失望,倒是陈冬生,因为知晓此人的身份,所以听他说‘难’便知是有希望医好的意思,所以马上说道:“还请大夫施以援手。”
“你这小子倒是相信老夫。”宋坚捋了捋胡子,又道:“他这个可不太好弄,慢的话,怕是得四五年去了。”
当然了,若是快的话,也许三年就跟正常人一模一样了,主要还是得多开导他说话,多引发他的思考,不过这是属于后期的,他在不在都可以。
就是这前期的针灸和药浴之类的,必须有他在才行,想到这里不免得有些犹豫。
“宋大夫不如跟咱们一块儿去清塘县住一些时日?我家中正好藏有一坛上上等的女儿红,宋大夫不如赏个脸面,饮上一饮?也好尝尝这酒的名声是否属实。”张晓闻到那宋大夫身上的酒味儿灵机一动说道。
她如今经商涉及的行业有不少,也曾想过酿酒这一行业,毕竟依她来看,这大梁的酒的度数还是不如她前世的酒度数高,而且花样儿也没有那么多。
只可惜一来她知道的不多,二来这酿酒的秘方还有人手也不好弄,所以只得罢了,但家里头却也存了一点儿好酒。
宋坚一听,倒是有些意动,可嘴上却问道:“你这鬼丫头怎么知道老头儿爱喝酒。”
“宋大夫,您身上浓浓的酒香,都快跟药香一般浓厚了。”张晓抿着嘴说道。
宋坚抖动着鼻子闻了闻自己的胳膊,而后挥了挥手,道:“这样吧,前期里他的病需要老夫跟着治疗,老夫去到是可以去,但是你们得答应,好酒得管够喽。”
刚好他在这儿待了这么久,存的酒也喝完了,不由得吧唧了一下嘴巴。